“简队，我觉得刘默说的挺对的，我们每次都在命案发生后才能抓到间谍，每次都牺牲同胞的性命，”唐介咬了咬嘴唇，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次是5个孩子，每个孩子都对应着一个家庭，这五家的家长怎么活啊?”
徐支表示心有戚戚焉。他面对家长的责难时，再不公平，他也忍了。
哪个孩子不是家长的心头肉啊，好不容易考上了最好的高中，结果却是噩梦的开始。
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孩子居然在学校里被无情的杀害了，家长没直接拿刀捅了校长吴敬人，就算他命大。
“可是，樱夙也好，吕谦也好，意识形态领域是比较抽象，但又非常重要的。量刑很难有标准。”简图之说道。
“所以《反间谍法》是摆设吗？”刘默不满道。
“那倒不是。但是你去翻翻，间谍罪最高刑法是无期徒刑，还得是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简图之有点抑郁，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么问题来了，‘严重’是个什么标准?非得是轰炸那种引起国际关注的才叫‘严重’?或者泄露军事机密的才叫‘严重’?”
是啊，相比之下，拍几部以倭代华的电影或者电视剧，编几本篡改事实的教材，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S国这个曾经可以和A国比肩的超级大国，不就被A国弄分裂了。虽然不能说S国的分裂就是毒教材直接导致的，但是它绝对居功至伟。
教员曾经说过，谁如果胆敢在教育问题上动手脚，行不正之风，那他就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的敌人。要坚决予以彻底的铲除和消灭。
简图之对此非常赞同。所以他一定要把吕谦等人判处谋杀，贩毒等这些国家明文规定死刑的罪，不给他们一丝活路。
还是那句话，坏我教育者，杀无赦！
“但是，那些小间谍呢？不抓，等着他们实力越来越强，危害越来越大?”刘默不甘心。
“建议你去看看《左传. 郑伯克段于鄢》。”简图之高深莫测地说，其实他也是无奈。
“哦，你说的是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唐介眼睛一亮，边想边说，“我们先惯着他们，让他们自信心爆棚，觉得全球老子第一。而我们时刻擦亮眼睛，做好防备。等他们犯大错的时候，立刻拿下。是这么个思路吧？”
简图之欣赏地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下午，唐介和鹿鸣审讯吴敬人。唐介把吕谦和穆蔷的供词往吴敬人面前一扔，就坐在一边等待吃瓜。
果然，吴敬人一看他心目中的领路人都招了，他还扛什么劲儿呢。
吴敬人交代了吕谦指使他编写毒教材的全部过程。包括俩人的对话他都保存着呢。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后路。
人与人的信任就是这么脆弱。
“这个吴敬人是重要犯人，可是没有犯可以判死刑的罪啊。”站在审讯室外观看的刘默有些担心。
“你让唐介问他在俱乐部里，都干什么了？吸毒，与未成年发生性行为，如果是强奸，会从重处罚。”简图之说道，他也觉得吴敬人就这么放过太不公平。
唐介收到刘默的提醒后，心里说，还得是简队这个千年的狐狸啊。
简图之回到办公室，重新浏览那群小女孩的供词，想找到些佐证。
果然，有个叫玲珑的小女孩的口供上写着，之所以服从卖淫，是因为她的好朋友临死之前，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哪怕屈辱，活着就有希望。
居然有人死亡?穆蔷只字不提啊。
简图之又看了一下这几年和风书店的账目，每年都有购买“雏鸡”的记录。
为什么年年都买呢?简图之不想往下想了。穆蔷，该死！
“提审玲珑！不，所有女孩。”唐介向徐支说道。
重新审问这些小女孩，给他们看吴敬人的照片，重点是看看谁知道和吴敬人的有关系的事。
还有，每年消失不见的女孩们都去了哪里。
听说可以减罪，女孩们都努力回想起来。
一个眼角有一颗红色米粒大小印记的女孩说，她伺候过吴敬人几次，女孩说的时候，脸上很痛苦。
这恐怕是一辈子的阴影。简图之觉得自己很残忍，让孩子再次回忆她不愿回忆的事情。
“嗯，你可以不用说。”简图之打断了女孩。
女孩错愕地看着简图之，大约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悲悯，她突然大声说，“没关系，我要说，这样才可以替胭脂泪报仇雪恨！”
女孩的叙述让徐支几度停笔，他不敢相信，这就是发生在他管辖的地盘上的事情。
若非亲耳听到受害人的指控，谁会相信衣冠楚楚的校长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喜欢Sm，而且因此导致女孩儿受伤，甚至死亡。
“胭脂泪就是死在他手上的。我看着满地的血，还有胭脂泪下身一片都是血，我就吓晕了。”女孩哽咽着说。
胭脂泪是她的好朋友，过完生日才12岁。胭脂泪的眼角下有一颗天生的红痣，因此得名。
女孩说，胭脂泪死后，她被穆蔷在眼角下点了一颗红印，送给吴敬人，当做胭脂泪的替身。
她才明白，胭脂泪都经历了什么。
畜生啊，畜生！徐支要暴跳如雷了。
简图之不想让孩子们继续回忆这些阴影了。他开始怀疑，唐介说他为了破案，变得没有人情味，这好像是真的。
在送这些孩子出去的时候，一个扎着乱糟糟麻花辫的女孩，悄悄告诉简图之，“那些消失的女孩有的被埋在和风书店后面小区的绿化带下面。有的被扔在地下二层。”她有一天起夜看到的。
简图之心里一紧，tmd，吕谦，穆蔷，吴敬人，老子一定弄死你们！
从不怎么说粗话的简图之突然口吐芬芳，吓得徐支赶忙把整理的供词放在一边，过来问问怎么个情况。
“叫黄旭辉带上二队，不行再带一队人马，去和风书店！”简图之脸色黑的能拧出墨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