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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莎快速擦了下眼泪小跑上前,夺下顾千帆手里的马克杯,低声说道:“跟我出来。”

“......放手。”

顾千帆声音里没有温度,刚因为祁莎分散了的注意力眨眼间全数恢复。

他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扯住许容川的衣领,咬牙质问道:“清棠呢?”

许容川眉骨被他打伤,鲜血在眉眼间糊成一片,看向他时眼前也是一片血色。

“......她已经回去了。”

顾千帆气极反笑,阴森冰冷的样子摄人心魄,恨不得当场将许容川挫骨扬灰。

“怎么,又打算将人偷偷囚禁起来,问个彻底后再逼死她?”

顾千帆收紧手心,用力之大几乎阻断了许容川领口与气管间的空隙,让他几近窒息。

旁人撑到现在,都会本能开始挣扎,可许容川却垂下手一动不动,丝毫不见反抗,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化。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要杀要剐,随便你。”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顾千帆扬起拳,手背因为愤怒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打下去,却被祁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胳膊。

“顾千帆!他们已经离婚了,别打了!”

祁莎紧紧抱着他不肯松开,强忍着哭腔解释道:“清棠这次回来,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们也已经离婚了,许容川没有伤害她。”

见顾千帆依旧死死盯着许容川不放,猩红的眼睛布满杀意,祁莎抿了抿唇还是狠下心揭开了顾千帆旧日许下的承诺。

“你忘记你答应过清棠什么了吗?你答应过她再也不会杀人,也答应过她不会伤害许容川。你今天要是伤了他,以后打算怎么跟清棠和孩子交代?”

她敛了下心神,拉了拉顾千帆的手,话里话外满是暗示:“刚才清棠打电话跟我道别,说他们路上一切顺利。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打电话跟她确认。”

顾千帆表情轻微松动,转头看向祁莎,见她看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终于恢复理智松开了许容川。

祁莎见许容川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咬了咬唇也顾不上去扶,拉着顾千帆的手快速离开了会议室。

顾千帆被她连拖带拽一路拉到地下停车场,见四下无人终于安静下来,这才一把甩开她的手。

“清棠在哪里?”

祁莎紧了紧手心,忽略心底泛起的失落,长舒一口气沉声回答:“在酒店......忆言生病了,所以他们推迟了行程。”

“地址。”

祁莎报了酒店名,对他这次丧失理智的突然袭击感到气血攻心。

“你来之前就不能给他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冲动......”

顾千帆低头在手机上查到地址,还未等祁莎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驱车离开。

祁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从自己旁边擦身而过,丝毫不见停留的意思。

直到连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也听不见,心底那仅存的一点希冀,这才彻底烟消云散。

她一动不动,站在空旷的停车场渐渐红了眼睛,却仰起头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

当年是她先提出的分手,现在又有什么理由让顾千帆像以前一样待她?

被伤害的人,是他的亲妹妹。

自己却厚颜无耻利用两人的感情求他放过许容川,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厌恶她?

他当年被迫答应,想必也是对自己完全死了心,她又有什么资格介意他现在的冷漠?

祁莎深呼吸一口气,吸了吸鼻子稳住呼吸,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清棠的电话。

“喂,清棠,顾千帆已经去酒店找你们了,放心吧。”

电话那头的顾清棠闭上眼睛彻底松了口气,漫长的等待让她的心跳几乎快要停止。

她抱着电话看了眼熟睡的顾忆言,悄声道谢:“谢谢你,小光今天去过公司,我们都不方便出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不起。”

“......忆言怎么样?还好吗?”

“嗯,吃了药睡着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介绍她给你认识。”

祁莎无力地轻笑一声,“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没关系,你们平安就好。”

顾清棠咬了咬唇,听着电话里落寞的声音,对自己和哥哥隐瞒她的事感到无比自责。

“对不起,当年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很多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今天突然告诉你忆言的存在,还要你帮这种忙,对不起。”

“没事,我理解......很晚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我们......我是说,你以后要是还想联系我,随时都可以。”

祁莎挂掉电话,抬手擦了擦脸颊的泪痕。

心里被压了三年的大石头终于得以搬开,让她一瞬间有些脱力。

她撑着墙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自己的车,开门坐到车里这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没事......

当年那个因为她的大意流产的孩子,原来没事。

祁莎趴在方向盘上不断抽泣,渐渐压抑不住变成了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的像是要将这三年积压在心底的自责、痛苦一并释放出来。

当年顾千帆临走,要她帮忙照顾好顾清棠,她答应了。

却自以为了解许容川,忽视了埋藏在他与顾清棠之间那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那晚酒吧分别,她明明内心不安,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却还是自信的认为许容川不会伤害她,最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三年,她不断在想,如果自己当年早点联系顾千帆,是不是还有机会挽回?

如果自己当年不放任两人从酒吧单独离开,而是自己跟过去,顾清棠是不是就不用被许容川囚禁起来?

如果自己当年早点将血衣拿给许容川看,是不是就可以帮他拉回一丝理智,让他早点认清真相?

......

她没日没夜的想,脑子一刻也停不下来,痛苦几乎要将她逼疯。

她想顾清棠,想许容川,想许星南,想那个因为自己流产的孩子......

也想顾千帆。

今天她突然接到顾清棠的电话,知道原来孩子没有流产时,一瞬间坐倒在地哭了出来。

老天终于还是不忍心,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留下了一份善意。

也给他们所有人,留了一次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