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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齐氏告状的当晚,温卫便绑了人找上门来。

齐氏没什么眼见,但是秦沪确实认得这位温大公子的,连忙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

“秦先生,叨扰了!”

温卫虽然表面上冷峻恐怖,但是还是象征性的问候了一句。

那秦沪也客套了一番,温卫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秦小姐呢?劳烦秦先生拜托她出来一下。”

而秦沪刚教训完他这不是亲生的便宜女儿,刚关进柴房,自然是不能叫出来的。

也是一阵推脱,编出什么她睡了,她休息了不便见客之类的借口。

温卫哼了一声,那秦沪被他两道冷冷的目光一照,莫名有一种浑身上下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秦沪咽了咽喉咙,这大公子怎么突然二话不说就登门指明要见那臭丫头,难道那丫头说的都是真的。

他动手打人的时候只觉得秦雯口中的呜咽是脑袋不好使产生的风言风语,毕竟像他这样的小人家里,怎么可能和梁溪城的大公子这种人物产生关系。

但是现在温卫笔直地站在他面前,一副要兴师问罪的面貌,秦沪之绝对背后一凉。

“既然你不肯让她出来,那我便自己去请好了。”

言罢一挥手,数名家丁就窜进了本来就不大的秦家院子,挨个房间的搜索起来。

那齐氏却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心里不好的兆头越来越大。

谁知眼看对方使出这么强硬的态度,他不免心底也有些硬气了。

“温公子,你大晚上不分青红皂白闯入我秦家,甚至还要搜查屋子,这是否有些不妥?”

他此刻也是露出了些许獠牙,想着咬上温卫一口。

温卫冷冷的看着他,这与以往传言中秦沪所听的那暖阳映照初雪的眼神完全不同,此刻温卫的面容和神情都冷若冰霜,使人见之胆寒。

“是否妥当,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众人就把小小的秦家搜完了,过程还算礼貌,没有打砸秦家的物件。

“公子,找到秦小姐了,只是……”

秦沪心中发虚,脸色一白。纵容自己成天打骂秦雯,可那也是藏着掖着,这事肯定不是明面上的好事。但这些邻居又不是瞎眼人,看那秦雯身上的伤和整天累死累活的,哪还像一个小姐。只是消息灵通的人知道秦雯的身世,又不是每天闲着没事非要吃饱了撑的去给秦雯出头。

所以秦沪这边打的狠,而周边愚昧麻木的邻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有人管过。

偶尔又传来秦雯声嘶力竭的惨叫,也只是捂着耳朵装作听不见。

“温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沪心虚,但那家丁还在继续说话,直接无视了他。

“秦小姐就在柴房,公子跟我来吧……”

“哼!把女儿关进柴房,你好狠的心呐!”

温卫一声冷哼,硬生生宽大的身子直接把秦沪撞开来,完全不顾他在身后的阻拦与质问。几个家丁见他不老实要对公子动手动脚,也是几个扑上去把他按在了地上,挣扎着蹭了一脸灰。

“老实点,休得对公子无礼。”

这些家丁都受过很好的教养,平时温卫又待他们极好,自然是忠心耿耿容不得他人亵渎自家主子。

柴房门一开,温卫神色一惊,忙让家丁出去,那家丁更是全程闭着眼睛一点也没敢往柴房里瞧。

温卫连忙跑过去,将一丝不挂倒在地上的秦雯抱起。今天第二次,他将自己那一身白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了起来。

方才虽然是在夜晚,而且在柴房没什么光,但他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了秦雯身上通的抽痕和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

秦雯的嘴角红了一圈,有些溢血,明显挨了拳头。

他抱着秦雯出了门。

“秦沪!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秦沪的年龄是比温卫大的,但是温卫身为城主之子,刚才叫他一声先生也是抬举他了,此刻怒上心头,直接直呼其名。

“小女不乖,为父不过是稍作管教……”

“荒唐!”

温卫一声雷喝,吓得秦沪再也不敢说话。

“她的衣服呢?”

温卫再次一问,浩荡的声势直接将齐氏的两腿吓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没人扶她,她摔了个狗吃屎,头发也散乱开了。

早知道那丫头说的是真的,她也不该贪那件衣裳了。

眼下要面临何种处罚,她光是想想都快要窒息。

那可是城主的儿子,基本上他要在这城里做些什么,他拦得住吗?

但那秦沪被人按在地上却还不忘拿出大夏律法来说事。

说着温卫私闯民宅,所作所为和强盗无异。

他还没继续说完,那一旁不知哪个家丁直接脱了几个月跑腿没洗的鞋塞进了他的嘴里。

不再听他呜咽,温卫抱起人就往屋外走去,温卫前脚刚走,那乐土便带着人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丢在了院内。

“红儿!我的红儿!”

齐氏立刻嘶声尖叫起来。被绑之人正是秦家的长子,秦红。

“聒噪!”

如法炮制般,方才脱过鞋的那人依然是再拖另一只,塞入了齐氏的口中。

“呜呜……呜呜”。

夫妻俩各自都呜呜作响,秦沪眼底是愤怒,但齐氏眼里则是悲伤与恐惧。

“你们家秦公子好大的胆子呀!光天化日之下谋杀自己的妹妹!”

“若是上报给官府,免不了一辈子的牢狱之苦吧?”

乐土面色无情的述说着事情的经过。

两人这才知道为什么秦雯今天不太对,也明白了为什么温卫要代人他们的家。

原来正是这秦红心底狠毒,一掌将自己的妹妹推下水逃之夭夭,尽管他挑了人少的时候下手,但是人眼无处不在,乐土四处奔波,依靠着温家的手段,自然也是证据到位,直接抓人,稍作敲打,那秦公子自己也认了。

他自小就不喜欢他这个妹妹,加上父母对其的态度,自己也是时不时会对秦雯拳打脚踢。当自己去了学堂读书后,更是有权势高他的几个同学嘲笑他有个杂种妹妹,搞不好他自己的身世也说不清道不明。

秦红气不过就与他们扭打,但是对面人多,自己反被揍了一顿,当天回去他就提着他更好欺负的秦雯一顿出去,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这小崽子下手不知轻重,大部分很紫的淤伤都是他干的,秦雯也苦受他的折磨,平日里家里有了什么不顺,甚至秦红自己闯了祸也是直接栽赃到秦雯的头上。

他打碎了花瓶。

“是秦丫头干的。”

他偷了家里的钱。

“是秦丫头干的”

他……

他在学校里的诸多不顺,诸多欺辱,都发泄在她身上。

谁让她是个杂种外人呢?

那学校里的小团伙也是专挑秦红欺负。

他性格顽劣,又爱招惹学堂的女同学,又菜又不知好歹,不欺负他欺负谁。

而这些种种,他自然是要继续回来发泄到这妹妹身上的。

他推的那一掌毫不留情,毫不犹豫。

直至那水淹没秦雯的全身,他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但听得乐土述说自己的罪状和要承受的刑狱,却没羞没躁的哭了起来。

那脱完了两只鞋的家丁没得脱了,便只得把珍藏了5年的用来吸汗裹脚纱布全数揉做一团塞了过去。

这酸爽,直叫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