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沈泠羡嗓子好了一点，一直盯着在打电话的徐知珩。
他就站在窗前，一身黑色衣服几乎要和无边夜色融在一起，有微风吹过，带来初秋的一点凉意。
风不自觉撩起了徐知珩额头前的碎发，他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关了窗。
他没有打很久的电话，说了几分钟就挂了。
转过身看见沈泠羡乖乖巧巧在看着他，模样呆呆的，看着就很好欺负。
沈泠羡这样的女生，应该是这个年纪的男生们梦寐以求的女朋友。
当然包括徐知珩。
男人的犯贱心理作祟，他慢慢走到座位上坐下，朝着沈泠羡吹了声口哨，问：
“怎么，又看呆了？”
对于自己的颜值徐知珩从来不怀疑，哪怕不能让人一见钟情也绝对足以让人见色起意。
眼见着面前狗男人发骚，沈泠羡选择直接无视，从柜子上拿起手机似乎在发消息。
狗男人丝毫没有被无视的不耐，反而是饶有兴味地盯着沈泠羡看，半晌问：
“肚子还疼吗？”
沈泠羡摇摇头，然后继续盯着手机发消息，葱白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打着字。
病床前的男人，手撑在床沿上，托着脑袋看着女孩。
目光灼灼，看得人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凌晨三点，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不难闻但难受。
“你在想什么？”
看着沈泠羡发呆，徐知珩真的忍得很难受不去戳她脸颊两边的肉。
她本来不胖的，但脸上有一些肉，此刻过敏症状还没完全消散，脸还微微有些肿，像一个红苹果一样。
贼tm可爱。
被问的女孩没有注意到男孩眼中危险的光，她说：
“给妈妈报平安。”
听到她这样说，徐知珩提醒到：
“哦，忘记跟你说了，他们知道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朝御去接了。”
沈泠羡：“……”
看着女孩儿呆愣愣的表情，徐知珩作乱似地抬起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
手感出奇地好，像是白嫩嫩的，甜甜的，软软的。
一口一个。
沈泠羡猛地回过头，一把拍下徐知珩作乱的手，嗔怪地问：
“你干什么!”
还没等到徐知珩回答，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连忙拿起手机，发现是妈妈的来电，莫名提起一口气。
深呼吸做了不下三遍，沈泠羡才将手机屏幕上绿色的圆圈往上滑。
看着小孩儿如此模样，徐知珩不禁低低笑起来，好可爱啊。
忍不住又上手捏了捏。
——男人的劣根性如此。
沈泠羡皱眉，骨子里对于陌生男人的亲昵举动排斥，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瞪着他接了电话。
“喂，妈妈。”
徐知珩刚收回手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焦急的声音：
“羡羡，你醒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啊，现在还不舒服吗？嗓子还疼吗？肚子还疼吗？我已经在机场了，你等等，我马上到!”
一连说了好多话，沈泠羡都来不及插嘴，等到黄蔓菁说完了，沈泠羡才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模样很乖巧很乖巧。
正如朝御说的，她一直都很乖。
听筒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寂静的单人病房里，能够听得很清楚。
徐知珩拖着脑袋听着他们母女二人的交谈，很温馨的场面。
从前他的小姑姑也曾经在他骑车受伤之后连夜赶回杭城，就为了看他一面。
那一次，大大咧咧的男人第一次抱着她的小姑姑哭得像个小孩子。
这场通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最终以黄蔓菁过地下通道信号不好而结束。
刚挂断电话，沈泠羡就松了一口气，幸好妈妈没有发脾气。
“你很怕你妈妈?”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个问题，沈泠羡愣了愣。
怕吗？怎么不怕啊，如果她再一次精神失常，那怎么办？
她会失去她吗？
得不到回答，徐知珩也不在意，起身看了看输液袋，发现无色的液体已经没有了，于是打开开关，将上面瓶子里的淡黄色液体放了下来。
“你不休息吗？”
看徐知珩这样子，沈泠羡猜测他应该到现在都没怎么睡，想着他是为了照顾她，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感。
“不困。”
徐知珩只是淡淡地回答，顺手捏了一下输液管，里面的气泡就消失了。
“都凌晨三点了，你还不睡啊？”
听到沈泠羡向他发出诚挚邀约，徐知珩从喉咙里溢出笑意：
“现在？”
沈泠羡点点头，还很疑惑，难道现在不应该睡觉吗，这人真奇怪。
得到肯定的回答，徐知珩唇角勾笑，用暧昧的语气说：
“那我睡啦？”
分明是回答她的问题，可总觉得他说的和她说的不是一样的。
果然下一秒，这狗男人就坐在床边开始脱鞋子了。
“你，你要在床上睡?”
“不然呢？”徐知珩理直气壮回答。
“不，不行！”直接给小姑娘吓成小结巴了。
“不是你让现在我睡的嘛？”
“你，你，我，我不是让你现在跟我睡啊！”
这话一出口，徐知珩和沈泠羡都愣住了，男生唇角的笑容逐渐放大。
“啊，那好吧。”徐知珩状似妥协地说：“先欠着吧，以后睡。”
沈泠羡：“……”
支支吾吾了半天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徐知珩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卫衣，掸掉不存在的灰尘，看着沈泠羡笑：
“有野心是好事，小孩儿，你前途无量!”
沈泠羡：“……”
不想跟这人说话了，沈泠羡拿起手机无聊地翻着手机，看到里面的聊天框的时候愣了愣。
上面显示多了两个联系人，连备注都打好了——徐知珩和朝御。
愣了半晌，她举起手机，问坐在凳子上打游戏的徐知珩：
“你们什么时候干的？”
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徐知珩无所谓地说：
“朝御非要搞的，我只是顺便。”
沈泠羡：“……”
“你可别太高兴了，有两个大帅逼在你聊天里躺着。”
沈泠羡：“……”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正在打游戏的徐知珩，哼笑一声，手机里不断传出kill的声音，他抽空说：
“你是第一个。”
女孩撇撇嘴：
“这是我得过的最名不副实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