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泽宁巧妙地将问题抛给一直在看戏，嫌不够热闹的傅淮森。
突然被q到的傅淮森，不着痕迹地撇了一下嘴角。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傅淮森身上。
他心里再是不喜欢傅淮景，对外，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荣总说的对，谭小姐刚才那些话，不仅污蔑了荣太太，更是对我已故大哥的极不敬。谭小姐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可不会像荣总这般客气。”
傅淮森眼底闪过一抹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是同她开玩笑。
将李桑瑾和傅淮景捆绑在一起，流言四起，对他经营傅氏不会有半点好处，只会带来麻烦。
傅淮森都这么说了，还有谁会相信一个任性的千金小姐，因为嫉妒而说的一些胡话。
李桑瑾适时开口：“谭小姐如果是诚心来看画展的，我竭诚欢迎。但如果是来捣乱的，就请出去。”
谭青青眼尾泛红，楚楚可怜地看向荣泽宁：“我没有胡说。”
她的消息来源很可靠，不会有错。
李桑瑾喜欢的人就是傅淮景，她不爱荣泽宁，只是在利用他。
她不明白，荣泽宁那么聪明，傅淮森那么精明，怎么都会被李桑瑾给蒙骗。
“李桑瑾，你不要太得意，你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我会拿出证据的……”
“谭青青！”荣泽宁厉声打断谭青青：“出去！”
荣泽宁对李桑瑾从头到尾的偏袒维护，让谭青青无地自容。
她哭哭啼啼地跑出了艺术馆。
一阵风吹过，刮走了她头顶的礼帽，将她的头发弄得一团乱，好不狼狈。
她站在车门外，气恼地直踹轮胎。
“你被利用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梓欣想借你的手，报复李桑瑾。”
而他的傻姑娘，就这么直愣愣地闯了进去。
将荣泽宁给得罪得彻彻底底。
“我不是傻子！我能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谭青青不服气地说道。
真真假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荣泽宁的心，向着谁。
和李桑瑾同床共枕的荣泽宁，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太太心里装的人是谁。
男人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伸手想去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被她一掌拍开。
“荣泽宁就这么好？你就非他不可？”
一双青筋分明的手，落在车门把手上，替她打开车门的同时，沉声问她。
谭青青推了男人一把，任性地跺着脚：“对，我就是喜欢荣泽宁，我就是非他不可!除了他，其他男人，都是垃圾！”
垃圾？
那么他在她眼里，也只是垃圾。
“你是看中他这个人，还是看中他的身份地位？”
男人没有一味惯着她，一把擒住她娇嫩的手腕，眉眼布满戾气。
“要是我能坐到他的位置上，是不是我也可以？是不是，谭青青？！”
谭青青被男人的戾气吓了一大跳。
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男人，突然间像是猛兽初醒，要将她吞了似的。
她转动手腕，步步后退，背部抵在车门，扬起哭花的脸：“就凭你？”
语气里满是不屑。
男人血气上涌，将她死死按在车身上，低头攫住她的唇，啃噬掠夺，直到她发出破碎的呜咽声，他才松开她。
“我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青青。”
谭青青的身体沿着车身滑落，瘫坐在地上。
嘴角有血腥味，身上是男人残留的气息。
她抓起脚边的一粒石子，朝男人狠狠扔去。
“荣以恒，你这个疯子！”
石子落在荣以恒的肩头，不痛不痒。
他脚步微微一顿，轻轻掸了一下石子留下的尘土。
是，他是快疯了。
*
傍晚时分，首日画展结束。
李桑瑾站在艺术馆门口，等荣泽宁把车开过来。
“李桑瑾。”
傅淮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站在了她身边，还忽地喊了她的名字。
“傅淮森，你想吓死人吗？”
突然冒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你要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傅淮森指了指散场的人：“谭小姐被荣少唬住，他们也相信了荣少，但是我不信，因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抿唇一笑后，又缓缓开口。
“我知道，今天展出的画作，有一部分是你临时换上去的，至于淮景艺术馆，你也是背着荣少买的。”
“傅淮森，你别挑拨离间。”
傅淮森耸了耸肩膀。
“换上几幅为荣少画的画，就是爱上他了，也就他信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爱荣泽宁了？傅淮森，你一个大龄剩男，少替我操心。”
傅淮森喉咙一噎。
他正值壮年，怎么就成了她嘴里的大龄剩男？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挪开。”
傅淮森往边上挪了两步。
李桑瑾这女人，从小到大，估计也就在傅淮景面前装过乖巧懂事和蕙心兰质。
“你真以为，荣少之前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如果没有荣少跟我打招呼，你根本不可能买下艺术馆。”
李桑瑾一愣：“傅淮森，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你自己去问荣少。”
成功勾起李桑瑾的好奇心后，傅淮森闭口不谈了。
“对了，看在从小认识的份上，我真心奉劝你一句，早点认清自己的内心，不要沉迷过去，执迷不悟。”
回去的车里，李桑瑾坐在副驾驶，歪着脑袋，冥思苦想。
她在想傅淮森的话，也在想谭青青的话。
车里太过安静，荣泽宁小心翼翼地看了身侧的小女人一眼。
“桑桑。”
他低沉而温柔地唤了她一声，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她的掌心。
“我跟谭青青，真的没什么。”
“嗯，我知道。”
刚刚在艺术馆，狗男人的表现，她看得清楚。
“谭青青会过来捣乱，你是不是有所预料？”她盯着他的侧脸问。
以狗男人手眼通天的本事，不可能会完全漏掉谭青青这个风险因素。
就算画展之前漏了，也有办法在画展当天，将谭青青拒之门外。
“你故意的？”
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缓缓打了一个圈，将车子停到路边。
他侧过身，与她面对面，眉眼沉沉，深情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