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那人鱼说。
“嗯。”陆成玉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心中升起一点欢喜。
“不能这样喂他，小王族。”那人鱼说。
“为什么？他需要学会进食，等再长大些，他还要学会捕猎。”陆成玉说。
“他太小了，小王族，您不觉得吗？”那人鱼说。
陆成玉盯着小章鱼瞧了瞧，又看了一眼他捕捉的作为投喂小章鱼的食物的银色甜味鱼，最后道：“他们都很小。”
年迈的人鱼慈爱地看着自己眼中的小王族，“他们不一样，您既然决定要饲养这只小章鱼，那他对于您来说便是独一无二的，无法被替代，您赋予此新的意义，这种意义回馈出联系，将你们捆绑在一起。”
“我该怎么做？”陆成玉问。
年迈的人鱼觉得这个严肃地小王族终于有了些孩子的样子，眼中带着新奇的光，虽是不符合王族礼仪的行为，但小王族此刻是纯粹地开心着的。
“您应该把食物切成一小片，喂给您的小鱼吃。”年迈的人鱼说：“您需要给予您的小鱼更多的关心和在意。”
“为什么？”陆成玉问。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你需要将你的爱护展露出来，他会喜欢你，而不是讨厌你。”年迈的人鱼说。
陆成玉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懵懂的小章鱼，把他带了回去。
食物需要处理，陆成玉把那带着一丝甜味的，他认为比较不错的鱼剖开，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给白霜吃。
白色的小章鱼凑在他的手指尖尖上，奋力地吃着，吃了三次，便实在吃不下了。
“吃的太少了。”陆成玉捏住小章鱼的一根小触手，缓慢地往眼前带，小章鱼圆圆滚滚，应该是吃饱了。
白霜看着陆成玉的脸，开心地扑了过去，贴在陆成玉的脸上，啾啾啾地要贴在一起。
“你喜欢我吗？”陆成玉揽着白霜将他扣在手心，慢慢拉下，“不能随意触碰脸，但是你在表露喜欢，我允许你碰。”
陆成玉不需要跟小章鱼交流，他知道小章鱼听不懂，但是第一次饲养完全属于自己的小鱼，他想要小鱼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等再长大些，慢慢训练，应该是能够听懂简单的指令的。
陆成玉现在很闲，每天的行程除了吃喝睡外，便是挨个去看自己的族人们以及巡视周围是否安全。
枯燥的日子日复一日，新的一天和昨天并无半点不同，还没开始，就带着破旧感。
今天不同，今天是他饲养小鱼的第一天。
陆成玉带着白霜出门，白霜好奇地观察着周围。
“看，我没说错，小王族养了一只小鱼。”之前碰到的年迈人鱼激动地说：“我还没老糊涂呢，我是最年轻的一个，你们竟然不相信我。”
“真的诶，漂亮的小鱼。”
“好看，真小。”
“刚诞生的幼崽吗？这么小。”
几只人鱼挨个跟白霜打招呼，白霜躲在陆成玉手指后紧紧抱住，察觉到他们并无恶意，探出一根小触手一一跟他们挥了挥。
“呀，他还会打招呼呢。”
“真聪明。”
“真厉害，没什么好送给你的，给你一颗珠子吧。”
白霜懵然地看着眼前的珠子，比他脑袋还大的珍珠。
人鱼的珍珠不是哭泣出来的，而是凝炼而成，一年得一颗，带着少量的生命之气，携带后可温养身体。
“好熟悉的珠子，我好像也有一颗。”
“我也有，我也有。”
唰，眼前多了九颗硕大的珠子，白霜往陆成玉指缝里钻。
陆成玉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脑后揉了揉。
“珠子拿回去吧，对你们的身体有好处。”陆成玉说。
“我们已经活到这把年纪了，活一天赚一天，小王族，不用担心我们。”年迈的人鱼慈祥地说：“这小鱼很聪明，长大后可以一直陪着你。”
陆成玉看着那胆小地缩在指缝间的小章鱼，一直陪着我？真的可以吗？
九颗珠子陆成玉收了起来，带回去放到贝壳里，给小鱼的床加厚一层。
离开人群后白霜便从陆成玉指缝间爬了出来，甚至松开了陆成玉的手，自己跟着陆成玉跑。
陆成玉把他揽在手心，在他脑袋上戳了一下，“外面危险，不要闹，拉好我。”
陆成玉按住他的触手贴在自己手指上，这种直接粗暴的表达方式成功让白霜理解了他的意思，紧紧环住陆成玉的手指。
白霜拽紧陆成玉的手指，看着陆成玉摆动间的鱼尾，鳞片闪烁着漂亮的光泽，跟其他人鱼不同，要大上足足一圈。
想摸摸。
但是他现在太小了。
要长大。
白霜默默念着口诀，感受着灵力在身体内一遍遍的冲刷。
陆成玉快速巡视周围领地，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才回去。
把小章鱼安置在贝壳里，几颗珍珠满满当当地铺满贝壳，不再平整，陆成玉拿来人鱼族特质的鲛纱给白霜铺了几层。
“我并不精通此道。”陆成玉解释了一句。
这块鲛纱歪歪扭扭，有几处明显的遗漏，并不平整，不知道的得陆成玉拿出来一块残次品的废料。
陆成玉抬手在上面按了两次，“平整了些。”
白霜看着毫无变化的鲛纱疑惑地歪歪脑袋。
陆成玉把他按了上去，“舒服吗？”
白霜抱住他的指尖不丢开。
陆成玉按了一下，白霜没放手。
陆成玉又按了一下，白霜没放手。
陆成玉薅住白霜的一根小触手，一点点从自己身上揭下来，一根薅下来，去薅另一根，刚刚乖巧垂下的小触手立刻缠绕上来。
陆成玉：“……”
他的手艺差，也不用嫌弃到这个地步吧？
陆成玉放弃了让白霜体验小床的想法，爱粘就粘着吧，只是要注意不压这小东西。
他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自己用惯了的物品以及几本人鱼族传下来的书籍，那个新王不关注这些，没向他索要。
蓝色的尾巴随意地搭在床尾，这几块柔软的鲛纱是几个年迈的人鱼为他们的小王族制作的。
陆成玉从书中抬起眼，小章鱼嘿咻嘿咻地跑过来，累的整个鱼都蔫唧唧的，白霜落在陆成玉腹部，蹭啊蹭地往尾巴上挪。
陆成玉饶有兴味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