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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青年僧人却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合上双手,闭上眼眸,“阿弥陀佛。”

刹那之间,一道道金光从他的体内飞出,化作一个个金色的佛文犹如万千利刃瞬间刺划破了白绸。

可下一秒,一道凌厉的掌风忽然从他身后逼近,玄明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下颌紧绷,迅速转身将手中的佛珠抛了出去。

佛珠冒出一阵金光,瞬间变大朝陆扶月的掌心而去,她眸色微凝,运转功法身形化作漫天红莲花瓣,很快消失不见。

红莲业火也属于佛家的至宝之一,自然不畏惧佛法。

一时之间,整个台上仿佛就只剩下了玄明一人,他收回佛珠双手合十闭上双目,顿时,身上远超于元婴期的神识瞬间笼罩在了整个台上。

片刻之后,他眉头微蹙,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发现此人的踪迹?

可就在这时,玄明身后,微不可察的灵力波动忽然出现,一片红莲花瓣凭空而出,宛如一把利刃刺向他的背后。

然而玄明眸色一沉,后背仿佛长了双眼睛,他迅速将佛珠缠在手腕上,然后侧身避开了红莲花瓣。

可下一秒,琴音不知从何处响起,铮的一声,陆扶月手中抱琴脚踏红莲,从不远处凭空出现,无数的花瓣在琴音的加持之下,飞向玄明。

玄明眼前一片模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道白色的倩影抱着琴缓缓朝他走来。玄明神色一愣,眼底闪过几分波动,可很快这一切都犹如镜花水月消失不见。

居然是幻境!

清醒过来之后,玄明看清自己的处境,脸色一变,扯下身上披着的白色斗篷打落空中的红莲花瓣,可还是一不小心被几片红莲花瓣划破了后背上的衣物,顿时鲜血染红了一片,整个人险些倒在了地上。

这些红莲花瓣可是由红莲业火幻化而成的,威力自然不弱。

片刻之后,他双手撑地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陆扶月,果然,音修的实力强悍不可小觑。

只是为何,眼前这名少年的眉眼以及长相都像极了她。

明明她还在闭关修炼,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陆扶月抿了抿唇,再次弹奏起手中的琴,手指猛地往水琴弦上一挑,忽而红莲花瓣漫天飘洒,她的身形再次消失不见。

今日之战,她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奴隶!

水琴弦,其特殊功能乃是空间之力。正好配合步步生莲的功法使用。

玄明见到陆扶月消失,瞬间警惕起来,起身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这人一定在他周围伺机而动!

突然他又察觉到了身后传来一阵灵力波动,于是抬手一掌转身打向那个地方,可未曾想下一秒,好几道灵力波动从他的好几个方位同时传来。

玄明瞳孔微缩,不好,中计了。

果不其然,无数的红莲花瓣夹杂着琴音聚集在一起,突然化作一个红莲花笼,将他牢牢锁住。玄明身体瞬间绷紧,当即再次扯手腕上的佛珠,砸向红莲花笼。然而,他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了半分灵力的踪迹,根本无法使用佛珠。

玄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彻底静了下来,放弃挣扎,抬眸望向红莲花笼外的陆扶月,双手合十微微俯身,“施主,贫僧输了。”

陆扶月淡然一笑,“多谢大师承让。”

玄明笑了笑,也没有再说话。

他本身就是能够越阶作战的佛修,没想到却遇到了如此妖孽之人,尤其此人还那么像她,输了也是在情理之中。

坐在高台上围观的修士惊呼起来,“怎么回事,这个和尚居然认输了?”

“不,不是他认输,而是他本身就输了!”

“那……那台上的这小子岂不是……”

“慎言!”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次比斗,六阶斗奴胜利,获得一次免斗权。”

“今日比斗结束,请各位明日再来。”

这道声音刚落,围观的那些修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送了出去。

幽冥地下生死场,只进不出,想要出去,除非比斗结束。

无人察觉,玄明转身看了陆扶月一眼,身形便很快在这道神秘力量作用之下,消失不见。

最终这个地方只剩下陆扶月一人,昏暗的光线之下,她的目光落在最上首的那个位置顿了顿,如果她所料不错,这个位置应该应该是重渊的。

这时,一个中年男修不知从何处走了上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扶月,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比斗已经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陆扶月自然也察觉到了此人异样神色,不过也不想纠结此人的复杂情绪,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刚刚压下了那股即将化婴的迹象又开始躁动起来。

看来得尽快找个地方突破元婴,否则压制久了,不仅不能再突破,还会影响日后的根基。

可是她现在又能去哪儿呢?

……

很快,陆扶月又回到了她所在的那间水牢里,不过之前和她关在一起的那两具腐烂的尸体,倒是没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又响起。

陆扶月一听便知来人是谁,她靠在铁牢的墙上,合上双眼继续假寐,不知为何,最近她总是很困,可是她为自己检查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修真者从来不会感觉到困意,尤其是她早已金丹,更是褪去了肉体凡胎,早已脱离了凡人之列,怎么还会感觉到困意?

“陆行,你究竟是何人?”

戴着黑色灵纹面具的男人又出现在了这里。

陆扶月掀开眼眸,淡淡地看了来人一眼,“重渊大人,刚刚看戏可还看得舒坦?”

重渊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这人居然知道他刚刚在台下暗处看她。

果然来历不简单。

他道,“你要是好好交代一番,你来幽冥城的目的,或许我可以放过你。”

陆扶月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幽冥令牌而来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