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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瑾遇 > 第30章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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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对沈遇一连递过去的好几个眼神都视若无睹。沈遇只好默默转身,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摁掉了这首歌。

短暂而又沉重的安静让文穆晨脑海中沸腾翻涌的回忆戛然而止,变得更加难受了。

“还是放歌吧。”文穆晨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从饭厅中传来,沈遇为难的抿着嘴,在酒精的驱使下,鬼使神差的选了一首她自认为会缓和气氛的歌:Let it Snow.

结果沈遇还没有走回饭厅,就已经听到压抑不住的哭声。

沈遇一溜小跑回到餐桌边坐下,一看才发现文穆晨和李随都哭了,顿时有种两眼一黑的罪恶感,而一旁的周瑾年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坐着,一点也没有想要劝劝他们的意思。她哪里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共情能力在此刻拔高到极致,驱使着她的道德感,于是她发问道:“怎么都哭了?”

文穆晨死气沉沉的吸了吸鼻子,开始倾泻出心中的回忆,突然就想到了这十年的圣诞节。

“以往每一年都是和周遥遥一起度过的,而今年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一切都将化为尘烟,随时间消散在回忆里。”

这句话让把头埋在手臂里的李随抬起了湿漉漉的双眼:“有两年还是我们六个一起过的。”

沈遇在开导别人感情问题时,一贯是游刃有余的,但当这些布满尘埃的共同回忆被翻起时,她还是酝酿了半天,顿了顿,只能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出来:“对啊,那时候还挺开心的。”

李随搓了搓笔尖:“......是啊...开心,可是现在想起来只有扎心。”

本来还会有六个人一起过的第3个圣诞,但在沈遇和谷悦见面了以后便退出了已经计划好的六人圣诞节芬兰的极光之旅,而周瑾年在和沈遇分手之后也没有去。而他们四个在周瑾年和沈遇散了以后也没有心情再去继续履行这个计划了。

文穆晨酒一杯接一杯不间断的往肚子里灌,喝到浑身露出的皮肤都呈现出饮酒过量的深紫色。沈遇想劝他不要再喝了,但他自己先开了口:“你们倒了三班飞机,坐十一个小时,就只是为了见一面吗?”文穆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嘲弄的笑,不知这个笑是嘲弄自己的傻,还是自己的无力。

“那么多成瘾的东西我都戒掉了,可一个女人,却怎么都戒不掉!”

“那我还不是......”

沈遇捂着嘴看着他们,眼眶酸胀得让她难受,嗓子里干涩得发苦,心里也因为他们得话泛起一阵阵酸楚。

用了心的感情,太疼痛了。只是随便回忆一下,亦是锥心刺骨的痛。

“那你觉得值得吗?你觉得当初付出的一切都值得吗?”李随的情绪波动特别大,悲戚折磨得他不住抬高嗓音。

“那你呢?你觉得值得吗?”文穆晨和李随相互问着,要是有答案也不会痛苦如此。

“愿赌服输,值得。”李随说完这句话,再也克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崩溃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即使是伤口愈合了,但碰到结痂处的时候还是会疼的,戳得狠了,伤口裂开之后,比新伤痛感更加强烈。

沈遇深吸两口气,但眼泪还是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她拿起面前的酒,想要靠酒精压下心中的难受,但酒杯被周瑾年一把夺走,杯中的酒也全数进了周瑾年的肚子。

沈遇侧过头看他,周瑾年的脸上像盖上了一层霜,眼底也是潮湿一片。

沈遇不知道是他们说的哪句话感染了他。

但沈遇听到李随说的那句愿赌服输时,却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心痛难抑。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是世上至悲的惨剧,哭天抢地地想要得到上天地垂怜。而今才发现这是人生常态,能终成眷属反而成为了一种奇迹。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流泪,谁也没有能力去安慰谁。

整个饭桌上弥漫着一种不属于夏季的萧瑟,配合着李随时高时低的哭声,让沈遇只能不时发出几声叹息,像在一旁伴着他打拍子,却也不知道除了叹息还能再说些什么。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沈遇的歌单再一次发挥了让大家情绪爆发的能力,将原本稍有缓和的局面,又再一次推向血肉横飞的高潮。

“是我说过分手以后要祝福大家,怎么听到你的喜讯我忽然静下.... 我竟然希望他不够好那就好了,你说不定会一直对我一直牵挂..”

林凡低醇的声线似乎在针针见血地把李随和文穆晨的内心剥开,将他们心底的潜意识都血淋淋地切出来,放在桌面上,以供正视。

“这什么歌?”李随搓了搓已经哭到红肿的双眼,抬头问沈遇。

“这样爱你好可怕。”沈遇见李随终于抬起头,便着急忙慌的替他倒了一杯酒,希望这杯酒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再继续像哭丧似地嚎下去。

文穆晨静静地坐着,嘴里机械般地反复呢喃着那句歌词:“我竟然希望他不够好那就好了,你说不定会因此对我一直牵挂。”

李随将这句话咬牙切齿地跟着念了一遍后,抬眼看向文穆晨:“我就是这么想的。”文穆晨脸上的怔忪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伤痛感更强烈的苦笑,有一种秋末万物凋零的荒芜:“我也是。”李随鼻子轻哼了一声:“但也就只能是想想了。”

文穆晨又开了不知是第几瓶酒,这次他索性连醒酒器也不过了,直接就往酒杯里倒。喝完一杯后,他好似想到什么,突然开口:“周遥遥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小孩在一起?”

文穆晨这句话让沈遇表情一滞,原本的悲伤被一种做贼心虚的尴尬所替代。

“嗯,秦熙也和一个小孩在一起。”李随将沈遇给他倒的酒喝完,又伸手去拿文穆晨手边的酒瓶。

沉默了很久的周瑾年好像因为这个话题而回过神来:“周遥遥和司徒烬在一起,秦熙和陈言在一起。”这几个名字像几个手榴弹一样扔在沈遇的天灵盖上,炸得她头都抬不起来。沈遇觉得,此刻在这个桌子上,她活脱脱像是一个千古罪人。

“沈遇,你见过吗?”李随的眼神落在沈遇脸上。

沈遇思索了片刻,考虑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当她把目光投向李随时,她觉得她找到了答案:“我见过,陈言有点像你。”

陈言和李随长得不像,但那股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气质,却是如出一辙。那种无畏无惧的傻气,多愁善感的性子,都很像。

其实秦熙和李随分手后,能接受陪在身边而非露水情缘的都是这样的男人,虽然李随一直以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吸引秦熙,但沈遇知道其实不然,这些巧合只是因为经历过李随之后才生出的刻意。因为无法放下一个人,之后出现的人身上都会有他的影子。

“那你们见过周遥遥的那个吗?”沈遇的话让文穆晨浓重的眼中生出期盼。他同样也自私地渴望,就算不能在一起了,彼此心里还有些许羁绊。

“司徒烬不像你。但周遥遥找他也就为了能度过这段日子吧。”周瑾年一般是不会将周遥遥的心里告诉文穆晨的,但文穆晨眼里的希冀他太熟悉了,当年他看白观照片前,也怀抱着万一沈遇选的人很像他,那该多好的侥幸。所以,此刻他能对文穆晨感同身受。

“要是找个和你一样的人,遥遥会更放不下。”沈遇这句话不知是附和周瑾年帮忙安慰文穆晨,还是说出了当年她和周瑾年分手后找白观的心思。

“所以你当初找白观是因为想放下周瑾年吗?”李随问了一个周瑾年绝对不会问但绝对很想知道的问题。

沈遇的脸色在那一刻由微红转变为一种难看的猪肝色。

是又怎样?

不是又怎样?

文穆晨瞥了一眼周瑾年,见他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案,而沈遇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放在餐桌上不停拨弄着的手指,一点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于是开口追问:“是吗?沈遇?”

“是。”沈遇深呼吸后,梗着脖子勉强承认了。

“那你当初更放不下的是白观还是周瑾年?”沈遇对上再度开口的李随,突然觉得刚刚对他的怜惜都是一腔真情喂了狗,此刻才让他有力气来拷问她这种问题。

这个问题,她心里是有答案的,可她不想说。

贝秋在她离开白观的时候替她梳理过。

那时候沈遇出门连防晒霜都不擦,牙也不刷,蓬头垢面地跟贝秋坐在咖啡厅里,拿着一杯冰美式续着一口似乎随时都要断掉的气,用根本不清醒的思路回答着贝秋的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白观?”

“因为那个时候他各方面都能和周瑾年一较高下。”

“那你最喜欢白观的一点是什么?”

“脸吧,或者性格?...性格我不喜欢,太闷...学历吧?”

“那我换个问题,白观最让你割舍不下,痛苦成这个样子的点是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我们都见过家长了,他爸妈也同意?....”

“你到底是因为他爸妈割舍不下他,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割舍不下他?”

“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因为当初周瑾年妈妈找你,说你不配,所以你要证明给她看,证明给自己看,你是配的?”

“我......”

“所以你和白观在一起可以做到委曲求全,可以做到对韩湘珂的蛛丝马迹视而不见,就是为了要证明给自己看 ,你能配的上白观,当年配周瑾年更是绰绰有余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沈遇无意识地把手里透明塑料杯捏到变形,杯子里的咖啡洒了她一手,她才恍然大悟似的看向贝秋,仿佛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是。”

但也不完全是。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太想要一个自己的家了,她渴望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有人能把她护在身后,冲上去把谷悦骂个狗血淋头。

可她那时候不明白,连初心是什么都没有认识清楚的感情,移花接木地把上一段感情的遗憾弥补在下一段感情里,是结不出善果的。

沈遇后来看过一句话说,若下一段感情是上一段的救赎,那反面就一定会是深渊。

她尝过教训之后,深谙这句话的精髓。

沈遇沉吟片刻后抬起头,发现似乎桌上的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于是她转头看向周瑾年:“你想知道吗?”

周瑾年的睫毛抖了抖:“想。”

“如果答案不是你想听到的,你还想知道吗?”

这句话就已经是答案了。

周瑾年微微摇头,敛眸屏息,眼中渐淡的潮气又起。沈遇脸上带着一抹料峭的冰寒,斜靠在椅子上,拧过头目光挪向李随。人生不同阶段遇到的人,没有可比性。

李随看不得她这副铁石心肠的样子,那模样和秦熙简直如出一辙,拍着桌子道:“你真......让人寒心!”沈遇冷哼一声:“不执着就是错了吗?”

“没错。”周瑾年长长叹一口气后,淡淡开口:“不执着是对的,活在缘分里就好。”

可他自己却是在座的每个人中最执着的一个。这些年用执着烧尽了阻碍,靠毅力奔赴一段看不见光的爱。

沈遇眼泪因为这句话又夺眶而出,她人生中的缘分似乎都很淡,淡到她想执着都执着不了。

李随还想替周瑾年说什么,但被文穆晨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只能面色不忿地伸手挠头。周瑾年从盒子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沈遇,手指摩挲着她不住颤抖的肩膀,嗓音喑哑地安慰道:“没事的。”

他知道她从前也不好受。

文穆晨被两人的情绪薰陶得眼眶再度发红:“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不用去想以前以后。”

这句话说给沈遇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和周遥遥在一起的时候,总背负着想要开花结果的担子,而在最后几年连爱情中本真的样子都失去了。

然而李随在这种融洽伤怀的气氛中不为所动,兴许是真的喝多了,他心里的话憋了三两分钟后,还是从嘴里爆了出来:“狗屁不去想以前以后!沈遇你知不知道周瑾年本来在华尔街待两年就可以回来接他爸的班,他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不受家里的掣肘,在华尔街一待就是七年....”

“别说了!”周瑾年感受到手下的肩膀抽动的更剧烈,立刻出声打断李随。这些事他迟早会让沈遇知道,但并不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但李随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此刻情绪高昂,酒精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泣不成声的沈遇,根本没空打量周瑾年的怒色:“他为了能够把自己脱身出家里,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你在和白观幸福甜蜜的时候,他他妈的一个人在国外孤孤单单累死累活的!你现在说没有可比性?白观除了给你头上扣绿帽子,还给了你什么?你说!你倒是告诉我!”

文穆晨的脚在餐桌下不停地踩李随,踩的他自己都疼了,但还是没有制止李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沈遇被这伤害力有如核爆的话冲击的一时差点没喘上气。

过了好半晌,她才缓过劲来,原来在你们心里,是我对不起陆西?当年陈岚指着我鼻子骂的时候,你们觉得我该忍住是吗?我就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生生把那些话吞下去是吗?

过了好半晌,她才缓过劲来:“原来在你们心里,是我对不起周瑾年?当年谷悦指着我鼻子骂的时候,你们觉得我该忍住是吗?我就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生生把那些话吞下去是吗?”

“你怎么不去骂他妈?当年找我让我分手的人是他妈,你现在把帐算到我头上算怎么回事?我没痛苦过?我没难受过?我特么当年分手的时候能有心气祝周瑾年鹏程万里,就是我的情分了!我没有指着他鼻子咒他妈早日登天,就算是我的客气了!还要怎么样?”

沈遇说着说着就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撑着桌子像个露出獠牙长出厉指的恶鬼,朝着李随声嘶力竭地咆哮。

李随光看到了周瑾年的不易,却忽视她的悲惨,一下就点燃了她隐藏的愤怒。本是死死压在心底再不见光的恶毒念想,被这三言两语就吹得涌出了海底。平日说话有度,行为有尺的她,就此再也顾不得旁人的感受。

沈遇从没有在周瑾年面前表达过对谷悦的怨恨,这是第一次。周瑾年被这洪水猛兽般的恨震的半天说不出话,人像被石化了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在场倒只有文穆晨不甚惊讶,他和沈遇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此情此景下,他却不好开口。

沈遇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音响里播放的音乐也停了。飘着硝烟味的沉默在饭桌上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周瑾年突然开口对李随和文穆晨说:“你们回去吧。”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情绪不明。但嗓音凉的像冬天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好像不过几秒就要结冰。

李随还沉浸在沈遇咆哮的余震中,文穆晨三下五除二捞过他的手,架着他就出了门。

当门阖上后,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沈遇朝李随说完那番话的时候就后悔了。李随的那段话中除了对她的指责,还有她承受不住的周瑾年沉沉深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发的惴惴不安,虽然面上端着一副刀枪不入的冷静,但李随的话反反复复地在她耳边回响。

当她意识到周瑾年在看她时,她的平静开始逐片掉落:“你干嘛一直盯着我?”沈遇被他看的如坐针毡,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周瑾年脸上没有笑,但面容平和,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有种万籁俱寂的从容:“我们好好聊聊。”周瑾年将沈遇的椅子扳过来朝向他。

沈遇觉得有些为难:“聊什么?”周瑾年将沈遇低下的头,微微抬起,与他平视:“我们的关系。”沈遇目光仍旧四处乱飘:“那你说。”周瑾年脸上有种郑重其事的坚定:“我会解决我妈,我们不会和文穆晨和周遥遥一样。”

沈遇终于收回目光投向他:“然后呢?”

“那我们能走到头吗?”周瑾年深沉的眼色里面跃动着希望的火光,也闪烁着不安的暗河。

沈遇看着他,心口颤着,她没有答案。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他,每一次她彷徨着,痛苦着,一想到他心里就会照进光。沈遇眼中的挣扎尽数落在周瑾年眼里,两人靠的太近,眼神中的情绪,一览无余。

“能不能?”周瑾年不容她退缩,双手撑在椅背上,又问了一次。

“能吧......”

虽然不知道这段感情最终会驶向何处,但如果他想要她陪着走下去,那她就陪他走吧。反正世上没有必赢的事,既然他能用这么多年隔山隔海地求一个心愿,那她怎么舍得不给他一个成全。

“真的?”周瑾年眼中的不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璀璨耀眼的亮光。沈遇点点头:“但你会失去很多,不被家庭祝福的感情,披荆斩棘,逆水行舟,不过是给自己人生找麻烦。”

“人生怎么过都是辛苦,何必再更辛苦些呢?但我有你,就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那你要怎么做?”

沈遇不觉得谷悦会被说通,如果能,那文穆晨和周遥遥就不会分开。

“如果不能和你一起回那个家,我就不会回去。”

“我怕你后悔,她毕竟是你妈。”

“我只后悔过一件事,就是我妈当年找你的时候没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承担那样的痛苦。”

沈遇干了的眼眶又泛起泪水,她仰头望向天花板,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落。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因为简单的一句话而触动心灵了,可这刻心却一抽一抽的,翻涌着感动与委屈的浪潮。这些年的自我贬低,自我怀疑,自我动摇,都被暖流所湮灭。当年觉得自己被踩到尘埃里,什么都配不上的想法,也就此消散。

沈遇捂着嘴,但哭泣的声音还是从指缝间泄露出来,她怔忪半晌,哽咽而感激地喃喃开口:“...谢谢你。”

谢谢他,在她向人生低头,对亲密的关系不再抱有任何期望的时候,让她看到她仍旧值得。

周瑾年心疼地环住她,将她抱紧,在她耳边说:“也谢谢你。”

也谢谢她,让他一腔热情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