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帖和乞颜亮这两个老鬼。
果然和姜哲猜想的一样。
察觉出了堡寨计划的威力。
也找出了其中的漏洞。
那就是成州的骑兵不足。
堡寨被围攻后三营骑兵无法进行有效的支援。
所以他们改变了计划。
不再分散兵力，而是派出亲信领导牧骑，一万人一起攻击一个堡寨。
而三营骑军集结后，也只能一个堡寨一个堡寨的救。
其他的堡寨就只能放弃。
一时间成州的伤亡也开始上升，堡寨一个接着一个被破。
但两位元蒙贵族也发现这个方法不能长久。
堡寨是一个接着一个被破了。
但人没抓到多少，粮食也被烧个精光。
牧骑携带的吃食已经见底了。
加上成州城来的援军已经迫近。
两人到了要决断的时候。
要么什么也没搞到，劳师动众，损失这么多牧骑，然后灰溜溜的逃走。
要么在堡寨之间击溃成州的军队，然后再抢。
至于攻击县城，他们从来没考虑过。
来的都是牧骑，没有攻城器械，也没有内应，打县城，那是自寻死路。
“这大汗出的什么馊主意，我们俩都上套了呀！”
“还以为这成州是个软柿子，谁知道是个刺猬。”
“吞吞不下，还咬了一嘴刺，现在吐又不甘心！”
乞颜亮在大帐中来回走动，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
博尔帖看着已经失去耐心的乞颜亮。
知道这位蒙人的大族长已经有了退却之心。
只是没个好借口，就这样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回去怕自己的位子不稳，招致下面的小族长非议。
“我看这事必须找个人来承担责任，而且起码要和成州的兵卒正面干上一仗，而不是在乡野间捉迷藏。”
“这样回去，我们也有话说，要不然就算族内压的住，难免大汗不会借此事打压我们。”
乞颜亮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还打压我们，我都听说了，施突骑的雪山牧场一个人都没留下，全归大汗了！”
“还有许多小部落也被他吞并，草场，牲畜、牧民，他是吃了个脑满肠肥，我们在这什么都没有。”
博尔帖无奈的摇着头。
“那也没办法，当初是我们要来抢成州的，以为自己会捡便宜，我怀疑大汗早就知道成州姜哲的厉害。”
“是故意挑唆我们来成州探路的。”
乞颜亮一脚将木桌踢烂，大发雷霆。
“都是大汗身边的夏狗挑唆的，以前的大汗光明磊落，和天上的太阳一样。”
“这些年被那些夏狗教的只会用这些算计，哪里还像草原的大汗！”
“对，百里学真那个老东西不能留，杀了他，用他顶缸！”
博尔帖心思缜密些，想了想说道。
“既然如此，也不能我们动手，毕竟他是大汗派来的人，直接杀了面子上过不去。”
“不如让他和他儿子带着他的一千降兵打头阵，和那些迫近的步卒碰一碰。”
“死在战场上当然好，如果没死，就说他临阵怯战，斩了也有说头。”
“好，就这么办，收拢军队，和成州的这帮羊羔子军碰一碰。”
…………
三日后。
这三日元蒙牧骑已经停止攻击堡寨，一直在收拢军队。
等将这些撒出去抢劫的牧骑收拢后一点数，竟然少了三成！
三万牧民死伤在攻击堡寨和被三营骑军突袭上。
粮食和人都没抢到，只是攻破了一些木头寨子！
这赔本的买卖做的。
真憋屈。
两族一共带出来十万人，这还是算上一万亲军的，现在只剩下六万精疲力尽、垂头丧气的牧骑，和一万亲军。
而且吃食也已经见底了。
最后的战斗也在这时候打响了。
姜哲也开始收拢军队，准备决战。
而决战的地点，必须由他来选择。
反正急的又不是他。
牧骑出动，四处挑衅，但姜哲就是不接招，你来我就跑。
最后博尔帖无奈，给姜哲下了一份战书，巴拉巴拉一堆狠话，最后意思就是姜哲你是个男人就出来打一仗。
地方你选，不来的是孙子。
姜哲一看，还特么用激将法，我就上你的当，看看你有啥本事。
最后姜哲就回了封信，也是大白话。
就在云县城下决战，我出城迎敌，绝不依靠坚城，你不信我城门开着，打败我云县就是你的了，谁耍赖谁是孙子。
乞颜亮和博尔帖这两个憨货，开心的都要哭了。
姜哲肯定是飘了，竟然打开城门，出城迎敌！
那这不是给自己送大礼吗？
只要骑兵一冲，那些列阵而战的步卒都要慌乱。
这要是趁乱冲进城，控制城门，那泼天的富贵就来了呀！
都说云县里的存粮多的都撑死老鼠，还有二十万老百姓可以抓来当奴隶。
这一趟活回去，见了大汗我都敢双手插兜了！
两人兴奋异常，聚拢剩下的七万人，将所有存粮全部发放，大吃大喝一整天，养精蓄锐，等待明天发大财。
同时百里学真也接到命令，明天对决，他带着他的降军打头阵。
百里学真在自己的小帐内急的像只蚂蚁。
百里浩则更是手足无措，都尉王耽也低着头不说话。
三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这是两个老鬼借刀杀人，万一事有不妥，这次出征的过错往三人头上一套，就完事了。
还能往大汗身上泼脏水，是你派的向导不行，把我们引入了陷阱。
“爹，这可如何是好，明天让我们三人带头上阵，这是必死呀！”
王耽低声说，“要不临阵倒戈，投了姜哲算了。”
“哼！”
“我们从叛夏投敌那刻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姜哲拿着我们的脑袋，还能向朝廷请功！”
“又如何会容我等投降？”
王耽还不死心，继续说道。
“试试呗，万一姜哲愿意接纳我们呢？”
“愚蠢！”
王耽轻蔑一笑。
“百里大人，当初让我带着兄弟们和你走的时候，所说的日子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降不降也不是你们父子二人说了算的。”
“明话告诉你，我营中这两日进了几个曾经的成州土匪，现在是姜都督的人。”
“姜都督说了，只要听从他的安排，可饶我三人一死！”
百里学真瞪大了眼睛，心中打死不信姜哲会如此大度。
虽然他确实有这样的权利。
现在他是成州都督府的都督，成州地界上生杀大权都在其手中。
百里浩满眼惊喜，“爹，都督都说了不杀，我们就听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