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外出一年多，将整个草原的情况了解了一遍。
原本以为武力强盛的元蒙，经过瘟疫的侵袭，加上赫连普金的自保策略，几年内是无法对成代两州形成威胁了。
但就在他准备返回的时候，不好的消息传了回来。
“外军？”
“哪里来的外军？”
姜哲、陈好、王大山三人都在云县，刚参加完后勤制备基地的启用仪式，就在云县县衙见到了李潜。
“不知道呀，突然从西北方向而来，人数众多，一路侵袭各个部落，目标直指野驴河！”
“之前元蒙的四周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野蛮部落，但都是些小打小闹，被元蒙教育后都归附于大汗治下，渐渐的就成了元蒙的一部分。”
“但这次的这伙人，绝对不是偏远地带崛起的小部落。”
“听说他们装备精良，人种混杂，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域外之人，整个就是个大杂烩。”
“一路上所有的部落全部被洗劫，听逃出来的人说，这伙人十分残忍，部落贵族全部杀死，能烧的全烧，牲畜随军。”
“青壮年被逼迫成为前驱，女人带着随军，至于无用的老人和小孩，直接屠杀！”
众人一惊，在草原上，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即使两个部落世仇争斗，也从来不杀比车轮矮的孩子，最残忍的也就是把别的部落的小孩养成自己部落的。
但这伙人对人的态度，只看你有没有用，愿不愿意归附，没用的的人，或者不愿归附的人，通通杀掉！
姜哲若有所思，从西北极远之地而来，还有域外之人，如果这个世界的地图和姜哲所在世界一样的话，那就应该是东欧附近。
但那地方都是些城邦小国，先别说有没有这样的武力，就算没有大夏文明，也不至于如此原始。
而且姜哲也不记得那边有什么大一统的王国，都是些小邦小国，几百几千人打架就算是倾国之战了，还比不上成州的一个镇子人多。
从哪来的大军呢？
王大山比较关心元蒙的应对，“赫连普金不会继续坐视不管吧？”
李潜猛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那自然不会，原本经过瘟疫的事情，元蒙内部矛盾激烈，都要到了分崩离析的境地了。”
“但这伙人来势汹汹，烧杀抢掠，已经进入元蒙核心区域，再走就到野驴河了，赫连普金就是想躲都躲不住。”
“其他的部落也都听说了这伙人的不讲理，为了自保，只能暂时团结起来，应对外来的危机。”
“我临走了时候，听说大部落裹挟着小部落，全部聚集在野驴河流域，听从赫连普金的命令，对付侵略者。”
“他们把这伙人称为蛮人。”
陈好不懂军事，但从李潜的描述中，也听出了一些端倪。
“这蛮人似乎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域外强敌，就算杀过来也没这样的，一路不占牧场，不宣扬威势，也不传播自己的宗教之类，就是杀人、扩军、行军，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野驴河。”
“可以说他们对元蒙很熟悉，知道占了野驴河就是占了元蒙最精华的部分，我倒觉的他们不是来侵略的，倒是像元蒙内部有人引了外人来报仇。”
“你是说？”王大山猜测到，“乞颜亮？”
陈好点点头，李潜也觉的有道理。
“长史说的有理，有部落的酋长早就怀疑瘟疫就是乞颜亮故意传到元蒙的，为的就是报复赫连普金和那些抛弃他的蒙人贵族。”
“如果说是乞颜亮给域外蛮人当了狗腿子，带着外敌入侵元蒙，报自己的私仇，也能说的通。”
姜哲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一语问到了关键。
“西北而来，如果赫连普金顶不住，野驴河流域一旦落入敌手，大量部落成为蛮人的前驱，那会不会威胁到代州门户？”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一直以一个外人的角度看元蒙的危机，没往自己身上想，因为三人都不认为元蒙会败。
“大人，之前是元蒙经过瘟疫，变的分裂了，一个个部落自己抗敌，才接连失败。”
“现在元蒙已经抱团，听过光牧骑就集结了四十万，这已经是元蒙现在能拿出的最大军力了，而且还有赫连普金的手中的全体腹心军，这种武力，还是在主场，这蛮人怕是赢不了。”
李潜离开草原的时候，两拨人还没遇上，他自己也没亲眼见过蛮人，所有的信息都是听牧民们相互传的，现在也只是依靠曾经的经验来判断。
王大山赞同，“腹心军在瘟疫中一直是隔离自保的状态，没什么损失，战力基本都在，其他部落也是倾尽全力，我看元蒙胜算大些。”
“而且他们和蛮人两相争斗之后，必然实力大损，几年内是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的，我觉我我们应该向南边使使劲。”
陈好也赞同，“大山说的对，现在咱们粮食充足，又刚过了农忙，民团也方便动员，既然元蒙那边自顾不暇，我们可以先收拾南边。”
“王贲那小子这一年可是不顺，没找到颜白霜的银窖，破了产，江南七州丢了三个，现在勉强撑着，咱们趁他病要他命，报金陵之仇！”
姜哲一直没说话，动兵肯定是要动兵的，但是向哪边动，还需要考虑。
“我认为先别急，先闹清楚元蒙的情况。”
“我总觉的这蛮人不简单，恐怕是个大麻烦，我们要先了解他们到底有多少的实力，以免两眼一抹黑。”
“这样吧，霍安那小子不是最近总说闷的慌吗？让狼嚎营准备，李潜作为成州特使，正大光明的再去一趟野驴河观战，狼嚎随行。”
李潜脸一拉，一副看黑心老板的眼神。
“我刚回来呀！”
第二天，云县城门上姜哲送行，李潜拉着脸，一脸疲惫的耷拉着脑袋，跟在欢欣雀跃的霍安身后，狼嚎营全体小狼崽子都是一脸的兴奋，大战旗鼓的去元蒙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