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带着磐石主将和兼任虎威主将的王大山一起出阵，来到战场中央。
其实这还是姜哲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哥舒杉对话。
姜哲发现，哥舒杉的脸上一道刀疤，整个人也显的十分的阴郁，让人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那一双不知为何而通红的双眼，看起来像是毒蛇一般，不停的扫视着姜哲的周身。
“姜哲，你一点都没变。”
姜哲有点诧异，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应该没和这个施突骑人的酋长见过面。
“我们见过？”
哥舒杉阴笑着摇了摇头，“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
“当年还没有牛头城，还只是牛头寨，你在寨头的时候，我就在寨下，看过你一眼。”
姜哲也点点的，望了望蛮人的军队。
蛮人最前面是防御最强的罐子兵，之后是长弓手，后面是施突骑本部人马，两侧则是剩余不多的重装骑兵。
但罐头兵和施突骑本部的人数确实不少。
“基辅大公，你说你都占领基辅了，波兰翼装骑兵怎么没搞来点，却把这罐头兵搞了这么多，真不识货呀？”
哥舒杉眉头一皱，波兰他听过，但没听过波兰有什么翼装骑兵？
但姜哲是怎么知道波兰的？
“你说说你，既然都已经攻灭了这么多小国小邦，那地方又大，基本已经没有你的敌手了，继续向西或者北发展，恐怕有生之年能建立一个比大夏和元蒙加在一起还宽阔的强大帝国！”
“何苦放弃这一切，带着这些人回来送死呢？”
“当初……”
“闭嘴！”哥舒杉猛的拔出刀来，指着姜哲。
“不许你提当初！”
“若不是你和赫连普金苦苦相逼，我施突骑人根本不用死那么多人，我父也不会入雪山寻死！”
“什么帝国，什么国土，甚至传承我都不在乎！”
“我施突骑人也都不在乎，我们只要复仇，只要你和赫连普金的人头，去给我的族人当贡品！”
“我要灭了元蒙和大夏，将他们的人全部奴役，把两国的历史全部抹杀！”
姜哲看着已经变的有点病态的哥舒杉，已经懒的和他继续斗嘴下去了。
看着已经回来的探马哨骑，姜哲拔马便回。
“别太自信，以为自己出去见了一圈世面回来，就不将华夏放在眼里了。”
“也就唬唬赫连普金这种土包子还行，和我比，你见过的还太少！”
哥舒杉有点不懂，这种时候姜哲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姜哲已经回归本阵，他也只有拨马回去，准备开战。
姜哲一回去，就告诉王大山，一切按计划行事。
王大山还是有点忐忑，整个成州军都将蛮族当做生死之敌，毕竟是打败了腹心军的存在，自己再厉害也就和腹心军战力差不多。
但姜哲信心满满，认为现在的成州军完全有实力击败蛮族的罐头兵和长弓兵。
两边都将长弓兵和弓弩手放到了最前面，等着对方的进攻，毕竟进攻方占据主动，但要受到远程攻击的阻击。
双方都在试探，都在等待对手先出招。
姜哲早有预料，让人在阵前拉开一张布帘。
【施突骑死绝之地！】
姜哲真心毒，这玩意是当初老将劳荣威写的，挂在牛头寨城头，刺激施突骑人，气的施突骑老酋长不顾族人疲惫，仓促发动攻击。
事后就让姜哲收了起来，现在正好拿出来用上。
哥舒杉早已不是当初的哥舒杉了，看见这东西也只是轻轻一笑，心中明白这是姜哲在激怒他。
但他能坦然视之，其他施突骑人却不能。
整个部队的后方，施突骑的本阵都开始扫动，就和哥舒杉说的一样，所有的施突骑人都和他一样，家中老人都和老酋长一样走进了深山。
现在看见姜哲又拿出这当年的侮辱之语，无异于揭开伤疤撒盐。
眼看自己的族人要约束不住，哥舒杉无奈，只有先发动攻击。
令旗挥动，和姜哲这边的排列不同，重装骑兵从两边到前面，和具装骑兵的锥形冲击队形不一样，东欧来的重装骑兵排成整齐的长方阵。
起先是缓慢小跑，随后开始加速，最后开始冲刺。
人马俱甲不说，骑士还是罐子兵，手上长木骑枪，最易破阵。
罐头步兵紧随其后，就等重装骑兵撕开敌阵之后，随后便杀进去缠住敌人。
而长弓兵则在重装骑兵后，对敌人的后部和两翼进行有效杀伤。
至于最后的施突骑本部人马，则是收割的镰刀。
重装骑兵呼啸而来，姜哲这边也开始变阵。
最前面的三营开始收缩，正中间的陌刀作为迎接骑兵的主力，顶在最前面，后面是磐石和虎威，呈品字形布置。
这样一来，突出的陌刀营就必须要顶住重装骑兵的冲击，要不然整个阵型都要崩溃。
如果是具装骑兵，徐三刀还是有点把握的，陌刀专门克制骑兵，但人马俱甲的重装骑兵能不能行，他心里还没底。
“床弩，射！”
射程的最远的床弩，射出的箭和矛一样，即便是全身带甲的重装骑兵，也是一箭扎透。
不过床弩严格算守城设备，是用来损坏攻城器械的，数量太少，装填太慢，对于骑兵队伍来说杀伤不大。
“腰弩，射！”
腰弩营的腰弩是姜哲的新创，射程远，力道足，穿甲比蛮人的长弓手还强。
就是装填比较慢，而且还很费腰，射几箭就要休息一下，姜哲将这称为贤者时刻。
一阵箭雨，整营的腰弩营给冲击的重装骑兵造成了有效的杀伤，迫使骑兵开始拉开距离，将阵型变的疏散，以降低中箭率。
最后的弓箭和普通弩箭，造成的杀伤就比较少了，虽然准头不错，但破甲差点，很多就破不了甲。
重装骑兵即将要冲击到陌刀了，以现在的速度，就算陌刀再锋利，也有可能在自己死亡前，将最前面冲开一道口子！
徐三刀突然大喊一声，“亮！”
最前排处突然闪出数道强光，即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尤其是已经冲到近前的披甲战马，被强光突然一闪，顿时受惊，急速中又无法停下，开始有骑兵摔倒。
后面的骑兵无奈降速，就在即将冲击敌阵的时候，放弃了自己最大的倚仗！
“起！”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