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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饶是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的殷金,也没想到这位神医“医”一上来就要扒人衣服。

“不脱了,怎么看个全面?”司戚淼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这位病人实在害羞,弄张毯子盖住不就行了?”

“那就照神医说的去做吧。”殷博涉脾气好,被这般刺了一句,竟然没有半点生气。

......

司戚淼对着身下只披了一张毯子的殷博涉没有半分害羞之意,捏了捏松软的肌肉,语气稀松平常,“废了好几年了?”

“嗯。”殷博涉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向手心弯曲。

司戚淼极不专业地又号了号脉,在旁边的殷金看得都快要急死了。

这位神医到底靠不靠谱啊?怎么感觉他就像是随意摆弄一样?

“身中奇毒,之前治你的人能力还行,但也只能将将毒大部份压在腿处,导致你无法行走。”司戚淼收回了把脉的手。

殷金眼睛都亮了不少,这神医竟然可以将少爷的病情探得个七七八八,那是不是说少爷有救了?

“那神医有办法吗?”殷金急切地问。

“有,但治好你的报酬还要再加一点。”司戚淼望向真正能做主的人。

“钱的话不是问题,神医还需要什么?”殷博涉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往前倾了一点。

“我还要你的血。”司戚淼指了指殷博涉的手。

“可以,只要神医能够将我的病治好。”殷博涉答应得很是爽快,手却已经紧紧握拳。

自己的毒真的能解?

“行,那先抽血放你那,等你的毒彻底解了再给我吧。”司戚淼开始找工具抽血。

顺着这毒血说不定还能查到些什么。

“这血,神医就先拿回去吧,我们也不知道如何保存血液,而且,这也算是我们的诚意。”殷博涉伸出了手。

“你这个病人,我喜欢。”司戚淼已经找好了金针,和装血的试管。

毫不犹豫地往指尖扎了一下,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血液顺着试管壁缓缓流到了试管底。

“你自己先拿着,我准备一下。”司戚淼将管子塞到了殷博涉的另一只手上,自顾自地又在大袖子里翻找。

不是,就这么随便的吗?竟然让他家少爷自己拿试管接自己的血?

殷金伸出双手,想要接过殷博涉手上的试管。

殷博涉眼神往旁边一瞟,殷金立即心领神会地站在原地。

等司戚淼拿出金针时,试管已经快接满血了。

司戚淼递给殷博涉一个棉球,拿走了那管血,塞上塞子。

司戚淼几根金针入体,殷博涉感受到了疼痛,久违的疼痛,虽然只有一瞬。

金针全扎进去后,司戚淼将刚刚写好的药方递给了殷金,“照这个药方抓药,一日三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殷金弯着腰接了过去。

“别谢太早。”司戚淼泼了盆冷水,“要是病人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的话,这腿也还是要废。”

“是是,我一定会好好监督少爷,保证良好作息。”殷金高兴得眼眶都红彤彤的。

“我下个礼拜再过来,扎够五次,也差不多了。”司戚淼起身,收拾东西。

“那就先谢谢神医了。”殷博涉空了的手再次紧紧握进自己的掌心,“阿金,送一送神医。”

司戚淼跟着殷金出去了。

殷博涉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摸到了膝盖处,眼睛空洞地瞧向某一处,那是殷家家主和家主夫人的牌位所放之处,心中思绪万千。

离开了殷家主宅的司戚淼避开摄像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脱去身上的黑衣,然后脱下脚下的鞋子,换了一双鞋子。

一个装扮古怪的1米8的老头瞬间变成了身高1米76的漂亮女孩,只是脖子和手显得怪异。

将这些东西放进包里后,司戚淼又拿出了一瓶药水,倒在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和手上,拿了张纸巾随便擦了擦。

刚刚古怪的老人斑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滑嫩的肌肤。

司戚淼将纸巾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翻出手机,在“相亲相爱一家人”里发了句话。

喜刀人的七:@所有人,我又拿到了一瓶毒血,谁有空,将它带过去给老五?

超有钱的四:我去一趟吧,正好我有业务要办。

喜刀人的七:oK!到了跟我说一声。

司戚淼收起了手机,慢悠悠地走回穆家,避开所有监控,回到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直接从阳台上进到房间。

将所有的关于“医”的东西藏好后,司戚淼将那管血放进了之前穆梦菲用来保存护肤品的小冰箱里。

调好温度,司戚淼盯着那管还是很艳红的血液。

你会是它吗?会是我们找了三年的它吗?

现在结果未知,司戚淼关上了冰箱,整个人后仰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

审讯室里,强烈的灯光直直地照在一个人的脸上,晃得让人睁不开眼,但那个人竟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望着那盏发出强烈灯光的地方。

那个人被绳索绑着,动弹不得,眼睛布满了血丝,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精神看起来都不是很正常。

在司戚淼面前跟个小甜心似的骆嘉佑,此时此刻,两个手的手指交叉,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

“听说,你的嘴巴很硬,我纠察院的手段都用尽了,还是半个字都不透露?”骆嘉佑的声音很冷,冷得如同腊月中的大雪。

那个人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继续照着打灯,不理会骆嘉佑,似乎料定骆嘉佑已经没有手段了。

“的确,我纠察院怎么说,也是个正规的部门,能用的手段是少了点,可你们能用的手段不是多得很吗?今天,我就试试你们的手段到底好不好用。”

说罢,骆嘉佑抬起右手挥了挥。

立即有人送进来一杯水还有一粒药。

“这药呢,我也只是从你们其中一个人身上找出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要不你就先给我试试毒?”骆嘉佑将药推了过去。

这时,那个人总算有反应了,他不再看灯光了,拼命地摇头,似乎极其不情愿吃下那颗药。

“不想吃?不如将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骆嘉佑捏着那颗药,对着那个人。

只要那个人敢说不,这颗药下一秒,就会塞进他的嘴巴里。

那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但还是又恢复了平静。

“不觉得我会给你吃啊?”骆嘉佑“嗤”地笑了出来。

骆嘉佑慢慢走到了那个人身后,一只手将药递到了眼前,一只手放在了那人下巴处,只要他敢反抗,骆嘉佑便立即卸下他的下巴,把药往他喉咙处塞去。

眼看着药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个人眼底的害怕愈发浓郁。

在药碰到自己的嘴唇处时,那个人终于开口,说出了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我说,我什么都说。”

“真可惜,但我向来言而有信,这颗药只能继续待在盒子里了。”骆嘉佑又挥了挥手。

立即有人收走了那颗药和放在桌子上的水,一直看着监控的康建茗和骆二也进来了。

......

撬完嘴的骆嘉佑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便马不停蹄地冲回自己的浴室里洗澡。

康建茗用手肘戳了一下旁边的骆二,“你家主子还真是有洁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女朋友?”

骆二冷声说出残忍的事实,“我家主子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还没有。”

说完,骆二跟猫似的,一点也不带声音地走了,留下了一个在原地独自生气的康建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