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城城门楼塌了，这个江湖曾经的第一城就这样被林子航一剑崩塌。
这一幕，对在场众人而言，虽然震惊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天人之境的强者，能够动用一丝天道之力，什么做不到。
当然，也可能是这些人不知道，虽然天人之境能够动用天道之力，但也是有些真武大陆的灵力缘故。
段忠衡躺在废墟之中，看着自己曾经为之努力的一切就这般被林子航毁于一旦，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
双目充血的看着废墟，心中痛到流血，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而那些曾经崇拜于自己而加入武帝城的江湖人，此刻双目崇拜的看着林子恒。
这一幕很熟悉，就好像他们曾经看自己的目光。
“林子航，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这一生，老夫就算拼尽所有也一定要将你斩杀于剑下。”
这一刻，段忠衡嘶吼出声，也许是身体浮动太大，以至于身体体内传来疼痛感，嘴角鲜血流了下来。
看着段忠衡，林子航迈步走了过去，眸中不屑之色更甚，他是在想不通，如今这种地步，这老家伙竟然还敢威胁与他。
而且他以为他还能活过今天？
“段忠衡，你觉得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你…”
段忠衡一愣，眸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子航。
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林子航眸中的那一抹杀意。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林子航今天真的会杀了他。
这一刻，他怕了。
他后悔了，他后悔为何当初为何在林子航没有崛起之前就杀了他。
他后悔自己这些年为何为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头而努力。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天结束，曾经的名利，如今被林子航一剑斩破。
曾经的骄傲更是被林子航踩在脚下，这一刻他明悟了。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死吧。”
“下辈子记得好好做人。”
抬起手中长剑，对着段忠衡的心脏刺入。
段忠衡没有抵抗，面对天人之境他无能为力，更何况自己在林子航手里，连一招都走不了。
看着长剑越来越近，段忠衡紧闭双眸，一滴后悔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噗呲…
一道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并未感觉到疼痛的段忠衡睁开双眼。
“你…”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认识，这是他曾经收养过的一名侍奴。
不过因为修炼天赋一般，最终只能沦为城主府的杂役。
这么多年，自己从未看过他教导过他，没想到，在这关键之时，竟然是他为自己挡剑。
而那些曾经一口一个主人叫的侍奴们，却站在远处无动于衷。
“值得吗？”
看着剑下的男孩儿，林子航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种关头，竟然还有人为段忠衡挡剑。
然，下一刻，林子航愣了，在场所有人愣了。
男孩儿嘴巴咧开，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两行泪水从眼眶之中滑落。
伸手握住林子航的剑刃，将其从自己身体之中拔掉，双手努力的撑着地面。
“值得。”
两字说出，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羞愧，试问在这种生死关头，谁能做到像男孩儿这般。
然……
只见男孩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强撑着想要沉睡过去的眼皮看向段忠衡。
“我叫武云峰。”
“当年承蒙你在那些人手里救我一命，这些年一直想要还给你，如今，总算与你两清了。”
听着武云峰的话，段忠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沉默。
“那年你救了我，但却没有教我任何东西，所以，这一剑就当我还了当年的恩情。”
“我叫武云峰。”
听着男孩儿再次提起自己的名字，场内所有人为之一愣。
“我曾经也是一个很幸福的人，有父母的疼爱，有姐姐的疼爱，有叔叔婶婶们的疼爱…”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武云峰的身上，不解他这番举动。
“可是…”
“在十年前，一切都因为一个人变了。”
这一刻，武云峰没了刚才真挚的笑容，脸上多了三分狰狞，三分愤恨，四分杀意。
“那个人因为眼馋我武家的百年玄灵草，竟然一夜之间灭我武家满门。”
“我父母姐姐，为了让我活下来，拼尽武家所有，将我藏了起来。”
而这一刻，听到玄灵草的瞬间，段忠衡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眸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报仇欲望，可能是天可怜见，没想到竟然让我遇到了他，遇到了那个杀害我全家的仇人。”
这一刻，武云峰双目充血的看向段忠衡，眸中恨意冲天。
“他并不知道我是武家之人，所以他救了我，这些年我很矛盾，一个杀了我全家的救了我。”
“我想为家人报仇，但…我没有能力，如今…”
“如今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个机会。”
一柄匕首从怀中掏出，匕首之上刻着武字，且材质十分珍贵。
“这…就是当年武家用天外陨铁打造的寒水吗？”
“没错，这就是当年那柄神兵利器。”
“确实，样式与字样都相同。”
“真没想到啊，当年武家覆灭竟然还拥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
“是啊，一直以为武家被灭是仇家复仇，如今看来…”
说着，所有人看向段忠衡，这些年段忠衡营造的身份与影响蒙骗了所有人。
“原来…”
“原来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段忠衡苦笑一声，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的躺在了地上。
双眸看向天空，眸中充满了悔恨，当年他在得知武家拥有百年玄灵草之后想要用其他东西交换。
可当时武家家主死活不愿意，可为了能够增进内力，他别无他法，只能出手将其灭族。
只是让他没想到，当年没有灭干净，更加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把这条漏网之鱼收养在了身边。
何其可笑
何其可笑啊。
哈哈哈……
“天道不公啊。”
看着段忠衡这副模样，场内众人没有感到惋惜，若是之前他们还觉得可惜，可现在…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如今更是仇家寻仇。
他们这些江湖人更加不能阻止，否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