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火车时，正好是早上，一阵寒风袭面而来，杨风随手把围巾向后一甩，挡住脸庞。
没有直接回家，坐车到学校那边就到了员工上班时间。
她和韩闻墨一起把这段时间的数字一算，人多了以后，每日的产出都成倍地增长着。
早上下班之前把竞选的时间通知下去。
下午随机抽查了仓库里的存货，还有运过来的呢子料。
这些比她们俩回来的早，杨风打电话请安国强帮她送过来的。
在她的要求下旧呢子和新呢子是不同的箱子装。
这会儿十几个工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他们都分开存储了。
看过库存之后，杨风让韩闻墨自己在厂里逛逛，她重新做月计划。
秋装上得迟，不过不影响，人们还没有换季买衣这个概念。
勤俭持家的妇女同志们，从年初就开始积攒便宜的毛线、料子。
秋天来了，自己打毛衣，缝棉袄。
大人们除非是衣服破旧不保暖了，否则很少买冬季的新衣服。
一年买个一件就算很好的家庭了。
的确良衬衣是四季常青的好东西，杨风计划做一批新的毛衣假两件，用的确良衬衣领。
还有流行的单衬衣领也得做，这个不费事儿，交给新来的去做，练手。
等毛线来了，之前招的打毛衣的工人就有用武之地了。
还有外套。
呢子西装，单呢子大衣，夹棉呢子大衣。
仿军大衣的32支卡其布棉大衣，羊皮内里棉大衣，羊皮内里呢子大衣……
至于裤子，紧口夹棉黑裤，敞口夹棉裤，还有宽阔腿，窄阔腿的确良裤子。
没有棉裤的人可以选择可拆卸的夹棉黑裤。
内层是一圈圈细松紧固定的棉裤，外层是不皱的的确良，可以大大减少早起穿裤子的烦恼。
不必使劲将内层的裤腿拽下来，也不必因为某一天没有穿好裤子而忍受一天的难受。
而有自己棉裤的人，也可以选择阔腿裤，宽大的裤子容许任何肥厚的秋裤生存，让穿衣尴尬的冬季也可以不那么尴尬。
如此丰富的选择，将会让华裳在电影上映之前就引起一个小小的轰动吧。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竞选之前，将厂里目前的人事全部分到各个小组中去。
形成独立团队，自给自足，相互竞争。
从十月份一直到年末，各个团队都承接相同的任务，目标就是加速产出。
比如十月底，在尚衣店铺里上新棉衣。
从明年开始每一个团队都单独负责一个项目，三个月交换一次。
其中表现突出，对某一个项目有突出贡献的，则可以考虑奖励或是升职或是加薪。
不论是这一次竞选还是之后的晋升路径中，还有一条路可走。
手艺出众，却没有领导才能的人，则会被分到单独的研发团队当中去。
直属上级就是杨风，协同管理焦小花。
在竞选后，验收华裳店铺的装修情况。
核对大楼进度，向付纪宇同步一次。
对了，还要恢复招人，在十月底结束一个新人培训班。
并且通知到今年年底之前的报名时间。
此后新人培训班就源源不断地展开。
韩闻墨还记得那几个他认为干不了活但是被杨风招进来的人。
上上下下几个屋子都走了一遍，才把人看齐。
那几个没有基础的，经过这么些天的训练，做尾部的，剪线头，缝扣子都挺麻利，还有一个都能上机操作了。
也许是机会难得，她们能有一份工作是得到了比他人更多的馈赠，这几个人的态度格外认真专注。
韩闻墨还试着在一个房间问，以她们如今的水平，一天能产出多少？
京市的人大多开朗热情，谁开了一个话口，大家都是热热闹闹的。
韩闻墨让一个人出来说，说得最清楚的出来。
这一下就把人显出来了。
“不约而同”就是对一个人最好的认可，。
当在公开场合，所有人都望向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能力与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韩闻墨很满意他想的人选和实际中对上了。
杨风总是看不惯他这幅自得的小模样，太顺利就很容易变得自大。
不过她也不会打击他就是了，还会夸他：“眼光真好，那到时候你和我一起面试？”
韩闻墨兜这么大一圈子就是想让她同意。
强忍着内心的欢喜，稳重地回应道：“好的，那我到时候提前请假。”
“可是你走了这么久，本来秦老师那里的课程就拉下了，你还想看初中高中的课本。
这些学习都是要用时间的，周末武术也得继续学吧？你爸爸的小提琴还要学吗？
我已经做好了这一个月的计划，你自己也有这么多事情，不安排一下吗？
虽然面试可能只需要一天时间，但你真的能抽出来这一天时间吗？”
韩闻墨的小肩膀肉眼可见得低了下去。
当妈的，最知道亲儿子怎么对付了。
孩子不需要打压，只需要让他看清现实慢慢引导就好了。
杨风提前去打了两份饭，下班铃响时，刚好吃完，娘俩直奔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