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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安南暗忖,真是光听名字都觉得窒息压抑。

果然,没有一场天灾是好过的。

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讲讲。”

白文彬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看着她手里的水,咽了咽唾沫。

安南知道他是渴极了,不过却并不打算把水给他。

身体的难捱一旦好过一些,难免又会生出旁的心思来。

就这样让他对水和食物充满渴望,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来跟她扯皮。

她喝了一大口水,又夹了块排骨送入口中。

然后对着看直了眼的白文彬道:

“快点讲!我只拿出这么多东西,你要是再磨叽下去,就都被我吃光了。”

白文彬有些着急:“我都已经告诉你下一个天灾是什么了!总该让我先喝点水、吃点东西了吧?”

他看着安南,拿乔道:“你不给我吃,我就不说了!”

安南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

“恐怕你还没有看清形势吧?

我有空间在手,就算你什么都不讲,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过对你影响可就大了。既然你不想再说,我只能帮你永远把嘴闭上了。”

说着,又举起了刺刀。

白文彬被吓得魂飞魄散,立马喊着:

“别别别!我说,我说!饶我一命!”

安南冷笑:“那要看你说得怎么样了。须得让我满意,才能放你一条生路。”

白文彬连忙详细地讲起了上一世的经历。

“极寒一共持续了两年多,就在我们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温度开始回暖了。

但是……你知道的,经历了那么多次天灾,大家已经不敢再相信末世会结束了。

果然,当气温终于升温到23度,最舒适的温度时,新的异相出现了。

那一天,太阳照常落下,但却再也没有升起来!世界陷入了24小时持续不断的黑暗。”

说到这,白文彬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见安南面色不耐,他只好继续讲道:

“黑暗滋生了更多的罪恶,除了官方基地有军队镇守还勉强安全,其他地方都成了暴徒的天堂。

说是暴徒,其实就是人们被末世折磨的,成为了心理变态的疯子。这些人成群结队,见人就杀。

而且还出现了很恐怖的动物……”

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

安南蹙着眉问:“什么动物?”

白文彬嘴唇发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一幕,半天没有说话。

安南揪着他的衣领:“继续讲下去!”

白文彬却战战兢兢的,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安南不耐烦地又给了他一刀。

他捂着伤口呻吟,痛苦无比地蜷缩起了身子。哼唧了半天,硬是说不利索。

只大概能听出来他的意思是,有什么动物,发生了比较恐怖的异变。

安南见他吓得实在讲不明白,只好换个问题:“永夜持续了多久?”

这次白文彬说的很清楚。

“我不知道。永夜降临没多久,我就被暴徒杀死了。再睁眼,就出现在这,然后见到了你。”

听完他的话,安南沉默着思考了片刻。

然后又忍不住想到:为什么这个人渣也会重生?

死在末世里的人数不胜数,如果人人都能重生,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至少目前为止,除了自己和白文彬,她还没见过有别的重生者。

那他们二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亦或是相同点……

安南皱着眉思索了一会,问道:“我的手镯呢?”

白文彬下意识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玉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上一世被自己抢走的那一个。

他瑟缩的道:“我吃了……”

安南有些懵:“吃了?”

白文彬:“你死以后,我尝试着召唤空间,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滴血、加热、跪拜……都没有用。

实在没办法,我就把它用锤子敲碎,一点点吞了下去。

不过还是没有用……空间它就是不出来。”

安南有些意外。

那镯子在她手上的时候,比钻石都坚硬,无论如何都磕不坏。

当时兄妹俩砍断她的手,玉镯直接掉在地上,都没有摔坏。

怎么还能被他打碎吞下去?

她思索片刻:大约是因为空间随着她重生了,而那个玉镯作为载体,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所以就变成了一个普通易碎的镯子?

但也不是完全普通。

至少白文彬能重生,很大概率应该是因为吞过手镯。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她又问:

“钱莺儿也死了么?”

白文彬点点头。

安南舒了一口气。

既然钱莺儿也死了,却没像他一样活过来,那就说明白文彬的重生确有可能是借了手镯的光。

还好不是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的重生。

否则她杀完一个重生一个,岂不是跟套娃似的?

提起钱莺儿的死,白文彬表情有些凄然。

“表妹是替我挡了暴徒一刀,才会死的,死前遭受了不少折磨……”

安南听了这话,表情则与他正相反,畅快的很。

知道他们杀了自己以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就放心了。

她扬起唇:“啧啧,真是兄妹情深!

看来钱莺儿真的很喜欢你这哥哥。作为老同学,我就成全她一次,早点送你下去陪她。”

说着,将刺刀收起,从空间拿出了油锯。

看着轰轰作响的油锯,白文彬心中警铃大作,目眦欲裂:

“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能就这么杀了我!”

安南觉得好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那更得送你上路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说着,举着油锯,直接锯下了他的胳膊。

白文彬无力反抗,被剧痛刺激得险些晕过去。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用仅剩的力气不住地哀求:

“安南,我真知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我真的不想再死一次了……”

安南充耳不闻,又继续锯他的腿。

她从四肢开始,一点一点耐心的锯。

鲜红的液体飞溅,白文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分解。

身体和心理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

在这漫长的过程里,他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终于,在极度恐惧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