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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我先回知青点了”,唐诗语拎着手上的零食对她说。

“嗯,我也要回家,收拾收拾去上工了”

她们到家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村民们已经到田里劳作了,她藏好纸笔课本,然后快速跑到仓库那里领工具。

“叔,我来拿锄头”

“小草啊,今天怎么这么晚,自己去拿吧”,登记农具的男人看了一眼沈小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哦,去派出所处理最后的一点事情,他们除了我也没有谁愿意去”,她表情很是伤心,像是没法接受父母兄弟全都去世了一样。

果然,那人一听立马安静下来,脸色讪讪的。

“叔,我不跟你说了,今早没有上工,我现在还不去的话就没工分了” 沈小草苦笑着扬了扬手上的锄头。

“诶诶,去吧”

等到人走后看不见了,他才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嘴巴,“我让你多嘴,不会说话”

不过看着沈小草就连半天的工分也要计较,还拿着锄头去,他也算了解到了,沈耀那些年赚的黑心钱都被公安缴获了,没有留一点给沈小草,不过也是,要是他们真把沈小草当成亲人,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把人使唤得跟头老黄牛一样。

也感谢他这么随口一问,回去跟婆娘一说,他婆娘再跟几个姐们唠唠嗑,这会儿全村都知道沈小草如今不仅跟家人断绝关系,还没父没母没兄弟没钱的,被何招娣磋磨了这么多年,身体都发育得不好,能不能生都不一定,这下子,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人心都歇下来了,沈小草才能真正过上安生的日子。

沈小草到地里的时候,唐诗语还没来,但是旁边的宋雨薇和柳千寻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她们旁边的一块地,两人正蹲在地上磨洋工。

一看到人过来,宋雨薇一脸神秘的挪过去,“小草,怎么样,你找到课本了吗”

是的她们这会儿也收到家里的来信了,说有内部消息,今年11月末有可能恢复高考,还专门把他们高中的课本都寄过来,让他们好好复习,考回城。

沈小草点了点头,“嗯”

“太好了,你如果…”,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柳千寻打断。

“哎呀,胡婶这是干嘛呢”

柳千寻一说完,宋雨薇扭头一看,那偷偷摸摸靠近的女人不是胡婶是谁,眼看着大家都在看着她。

偷听没听到什么,还被人当众说出来,胡婶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不是看你们堆在这里,我就看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今天不是去趟派出所吗,他们见我没上工,关心我”,沈小草淡淡的解释了句。

“哦哦哦,那没事,婶就问问,我去锄地了”,她一听是去派出所的,便不敢说什么了,转身就回去。

“那我们也去上工了,你要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们的”

“嗯,会的,谢谢你们”

“不用谢”,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心,之所以主动这样,或许是同情沈小草吧,长那么大,没看过有亲爹亲妈,还过得这么苦得。

“我来了”,他们回去没多久,唐诗语就全副武装过来,戴着草帽,穿着长袖,脸上蒙着一块布,沈小草习惯的瞥了她一眼。

“来了,这块地我松了,你有空的话给撒种了”

“行”

唐诗语答得干脆,她今早给最大的几个报社寄了自己写的文章,虽然还没结果,但不妨碍她开心,对于干活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可惜这种热情没能维持得多好,没一会儿她就累的不行,腰酸背疼,干脆蹲在原地,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小草,你要不要喝口水”

“我等一下,干完这些先”,前面还有一小块地,她头也不回加快速度松了土,然后走到唐诗语身边。

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起来,这个水杯还是她爹娘的,虽然断亲了,但他们的后事还是自己帮忙处理的,怎么着这水杯拿得都不冤。

两人蹲在地上,看似在撒种,实际上步子以每分钟不到10厘米的速度前进着,至于为什么没有人说,稍微抬头看过去,几乎都是蹲在地上的,甚至还有人光明正大躺在草堆上,晒着太阳浴,没有大队长盯着,爽的不得了。

大队长跟沈通都被下放到农场劳改20年,目前沈家村还没来得及选大队长,村里的大事小事都由村长管着,村长忙得脚不沾地的,怨气一天比一天重,这田里的破事他是一点儿也不想管着了。

大家一起摆烂,反正到时候交粮的时候,铁定要挨批的,干嘛不现在舒服点。

只是这边舒服了,那边就有人不舒服了。

“想休息啊,大队长媳妇,噢不,应该是前大队长媳妇了,你这块都可是干得不咋地啊”

尖锐的声音划破温热的空气,刺入众人的耳膜,大家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黄翠湖也就是沈尽根媳妇,正艰难的挥着锄头,此时的她后背都湿透了,肥硕的身躯多走几步路都困难,更别提锄地了。

她面前站着一个人,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只要她一放松,立马就叫了起来,骂道,“黄翠湖,你今天的分配的工作没干好,休想休息,赶紧干活”

“你…”,黄翠湖气得不行,本能的就把锄头丢了,跟她干仗,可是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气焰一下子灭了,她不同往日了。

“我我…我待会再干,我现在太累,干不动了,我喝口水”,弱弱的解释着。

“待会儿,待会是什么时候,翠湖啊,不是我说你,主要是你看看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男人犯法没了是吧,那你现在再不努力干活怎么办,等着儿子儿媳妇养吗,他们肯养你吗,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相信你自己也是可以的,哈哈哈”

一直盯着她的人是个寡妇,她男人在十年前重病去世了,当年的她带着两个孩子,苦苦的趁着的时候,黄翠湖不就是这么对她的吗,现在有多少还多少,礼尚往来嘛。

“你说是吧,这可是你当年说的”

一句话把黄翠湖怼得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当年炫耀的一句话,现在变成扎向自己的刀子,黄翠湖想着默不作声,抡起锄头接着锄地。

她现在没有发脾气的资格了,男人被劳改了,小儿子不见了,几个大儿子害怕牵扯到自己,纷纷断绝关系。

她的日子怎么过成这样,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盯着她的人看到这样,撇了撇嘴,轮到你时就知道伤心了,最终还是走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