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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枯江夜来鱼 > 第32章 尉迟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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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砚简见厉儿呆呆的愣着,好似方才睡醒一般,嘴角微微勾了勾。

小丫头这一副尚未餍足的样子,倒是没了往日的凶悍嚣张气焰。

还挺可爱的...

但考虑到她的身体,还是平静的开口轻声询问,“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厉儿被他凉薄的嗓音拉回了些意识,直直对上他微微上挑的眸子,不经意间便被其中的熠熠生辉吸引,脑子有点发懵,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又在一瞬间飞快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

她想起来了,自己...好像中毒了来着。

警觉的抬起头环视着四周的环境,黝黑的崖壁有如层峦叠嶂,曲折蜿蜒,周身都散发着阴悸的危险。

这云里雾里的黑洞让她没什么安全感,脸上有些不喜。

戚砚简被她的小模样逗乐了,这是怎么了?小丫头好端端的噘什么嘴啊?

好笑的将她脑袋扶着望向自己,“什么意思?难受,还是不难受?”

厉儿又呆愣了一下,随后轻眨了一下眼睛,沙哑着开口,“毒,解了。”

嗓子好疼...

她方才大概在自己体内探了一圈,虽还有些稀碎没能清干净,但毒大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也不足为惧。

戚砚简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眼,“是吗?”

不放心的揪起女孩的手腕,细细注入一点点灵力游走了一圈,还没等他动作女孩便下意识的挣扎,却被他拦腰搂的死死,不能动弹。

厉儿强忍着陌生灵力涌入的不适,微微颤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

“戚砚简,你不是很看重礼数的吗?你如今这般轻薄我,合乎礼数吗?”

戚砚简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戚砚简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仍是搂着她探着。

礼数?她从前,不是最烦他一口一个“礼数”的吗?

这小孩翻脸倒比翻书还快。

突然起了欺负她的心思,靠近凑在她耳边轻声笑语,“自接旨起,你便是这府上的女主人,连同我,都是你的。”

他不疾不徐的重复着她曾经说过的话,探了一圈发现毒素确实已经散去,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却故意继续揪着她白皙细腻的手腕不放。

相反的,他的指腹还不疾不徐的在她的脉处粗砾的抚了抚,她的皮肤倒是嫩的滑溜。

见女孩脸色红润了起来,不由心情大好,继续不慌不忙的逗她。

“公主殿下,你的人轻薄你,不合乎礼数了吗?”

戚砚简的轻笑让厉儿有些恼羞成怒,偏偏她还记得自己确实曾经说过这几句话,脑子羞愤的乱成一团,实在无法反驳。

更让她觉得有些微妙的是,体内肆虐的灵力似乎有迎合戚砚简的意思,见他横冲直撞竟然也不阻止,甚至有与之友好相处的姿态。

开始他强制灌入的那点不适,在此刻也消失殆尽。

她体内,怎么会有他的灵力气息?

厉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直直望着戚砚简带着调笑的脸,沉默着思考了一番。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厉儿逃避了方才的问题,抬头直视他,不卑不亢,“你帮我逼了毒?”

虽是提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戚砚简也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是他的功劳,他不会推脱。

只不过现在的情形倒是厉儿没想到的,她以为无论如何救自己的都应该会是哥哥,再不济也应该是尉迟木改,可此刻那两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面前的却是戚砚简。

她倒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分何时熟稔到戚砚简可以对她舍命相救的地步了。

逼毒可不是小事,需得灵力碰撞才能将四散的毒素揪出来,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的经脉俱毁,七窍流血而亡。

这戚砚简明知道自己是她的手下败将还傻乎乎的上赶着帮她,可不就是舍命相救吗?

何况,他还中了千帆过。

心下虽有疑惑,但考虑到枯朽公主并不知道戚砚简中了千帆过,她还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看在他舍命相救的份上,只能想个办法,让哥哥哪天提醒他一下中了千帆过后不能运功了。

厉儿平淡的推开了戚砚简,戚砚简倒也没使力,所以她很轻易便挣脱了他的束缚,悠然转身下了冰床背对过去。

“今日之事谢了,日后若有需要,能做到的我不会推辞。”

厉儿言毕便忽视了身后的戚砚简,自顾自的往外走。

但行至洞口,却突然被一阵热风吹的身上闷了起来,让她口干舌燥,难受的很。

想来是身体适应了寒洞的低温,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洞外的正常冷暖。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不慎落入一个坚实的胸膛,脚下一个不稳,便整个人倒在了那人怀里。

说来奇怪,这个怀抱倒是寒的让她觉得舒服的紧。

戚砚简原本只是跟着厉儿往外走,大概是因为他身材高大,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被他拉的很近。

他看到了厉儿行至洞口时突然停了一下,只不过没想到厉儿会突然后退一步,一时之间来不及躲闪,怀里就落入一个柔软娇小的身躯,下意识的将人捞起,厉儿这才没有摔下去。

厉儿慌慌忙忙的从戚砚简身上爬起,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谢了,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跑,也不顾体内的燥热和身上流出的香汗,只是一个劲的逃离。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

看着小丫头落荒而逃的样子,戚砚简心情好的笑了笑,知道她大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也就随她去了。

胸腔里的阵阵刺痛让他的拳头捏的紧紧,但他只是稍微站在洞口平静了一会,理了理身上有些乱了的衣裳,也抬脚离开寒洞。

……

……

尉迟府。

尉迟翁面色阴沉的看着堂上坐着的男人,心里有了些分辨。

他分明吩咐了尉迟恭千万不能让枯朽无忧先一步找到尉迟木改,可此刻,倒是他亲自引狼入室了。

尉迟恭方才分明说所有知晓此事之人皆被斩杀,可若真如此,枯朽无忧此时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他是他最骄傲的嫡子,做事怎能如此不稳妥!

不过尉迟翁到底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虽心下躁动不安,面上却已经是一如往常。

缓缓捏起茶杯抿了一口,冷静的眸子扫过堂上之人,“无忧殿下如此这般大动干戈的是什么意思?我尉迟府虽不干政,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枯朽无忧只是轻蔑的笑了笑,“怎么?你还想与本殿下动手?”

尉迟翁放下手中的杯具,收回视线,依旧不疾不徐的开口,“草民不敢,只是殿下如此冒冒失失的带人闯到我府上,坏了我尉迟家的声誉,怕是有些不妥。”

“声誉?”枯朽无忧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府上出了尉迟木改那个混世魔王,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尉迟木改刚被抓回府枯朽无忧便来了,目的明确的很,所以尉迟翁并不惊讶他会这么突兀的提起尉迟木改。

早拆穿晚拆穿,结果都是一样的。

尉迟翁依旧淡定的笑着,眉眼间带着些许奉承,“犬子顽劣,让殿下见笑了。”

枯朽无忧直接没了耐心再对着尉迟翁这张虚伪的脸,冷哼一声直接挑明,“废话少说,把尉迟木改交出来。”

这般坦率,倒是尉迟翁没能想到的。转头望向对面低头沉思的尉迟恭,见他毫不关心此刻的局势,心下也有些生气。

他惹出的麻烦,他倒是悠然自得!

尉迟翁脸上的淡然有些崩塌,但随即又恢复了理性。“殿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府上的人,交给殿下做什么?”

“更何况,谁人不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已在外游玩多时终日不曾归家,每日不是偷鸡便是摸狗,搅得民间苦不堪言。如今在我府门外告状的人都快排到皇道尽头了,便是我想交人,那也是束手无策的。”

“倒是殿下,若哪日当真寻到犬子的消息,要杀要剐烦请殿下自行动手,切莫连累怪罪尉迟府才是。”

枯朽无忧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早便料想到了他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所以本也就没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带来的人将尉迟府围了个彻底,便是暗处的人也被牵制的动弹不得,两方所有都被摆在了明面上。

但不巧,今日并不是枯朽无忧单独来的。

戚砚简的手下,可没人能够牵制啊。

枯朽无忧无所谓的笑了笑,好整以暇望向喋喋不休的白发男人。

“尉迟老爷连我为什么要寻尉迟木改都不曾过问一句,便这么急于跟他撇清关系了?”

看来弃车保帅这一招,他用的很熟练啊。

尉迟翁面上一滞,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平静的开口,“犬子生性顽劣,恶名在外,实在是做不出什么好事来。方才殿下言语带怒,想必那小子必定是做了什么事惹了殿下不快的。”

“说来惭愧,像殿下一般来兴师问罪的人不在少数,此情此景草民经历多次,自然就也能猜到一二,并非刻意与木改撇清关系。”

枯朽无忧不耐烦的捏了捏耳垂,这尉迟翁果然是老了,说起话来这么大段,让人觉得聒噪。

带着凉薄的声音悠然响起,“我没耐心听你说这么多废话,把尉迟木改交出来!”

尉迟翁见他毫不客气,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殿下,尉迟木改不在这!”

枯朽无忧似笑非笑的望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尉迟恭:“是吗?尉迟少爷也没见过他?”

尉迟恭被温祁下了药,等醒过来时身旁早已没了娇香软玉,自然也料到了枯朽无忧肯定是知晓的。

冷静的抬眸望向枯朽无忧:“舍弟到底做了何事,让殿下这般无理的咄咄逼人!”

很好,所有人都在逃避问题,所以尉迟木改一定就在府内。

枯朽无忧玩味的笑了笑:“怎么,本殿下做事,还需要向你们解释缘由?”

一如既往地嚣张。

尉迟恭没有在意被冒犯,只是依旧不慌不忙的跟枯朽无忧拉扯。

轻笑着开口:“那倒没有,只不过我们也在找我弟弟,殿下便是闹得再大,也无法在我们府上找到他。”

说着,尉迟恭挑衅的挑了挑眉。

尉迟木改待了将近十五年都逃不出去的地方,枯朽无忧怎么可能找得到!

“是吗?”枯朽无忧的声音听上去泛着冷意。

他一接到天空烟雾出现的消息便让人查探了尉迟府,不巧的很,正好便瞧见了尉迟木改被人带到了哪。

如今戚砚简手下的能人异士皆围在一处破局,他就不信那么多人会救不出尉迟木改。

嘴角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嘲弄,装作不经意的抬头望向门外,有人轻微颔首示意,枯朽无忧了然的笑了笑,随后便抬手摇了摇。

“既然如此,那本殿下便不叨扰了。”枯朽无忧身后的轮椅把手被人推住,“不过有件事,本殿下觉得诸位有必要知晓。”

特意在尉迟恭面前停下,偏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尉迟木改如今是寻忆楼的人,若是他有什么不测,本殿下可不好向他们楼主交代啊。”

说完未顾及他们二人作何反应,自顾自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留下的二人皆因枯朽无忧轻飘飘的一句话脸色难看了起来,尉迟翁目不转睛的看人行出尉迟府,见终究是没了身影,这才眸色清冷的望向静坐着的尉迟恭。

“逆子!跪下!”

尉迟翁怒不可遏,抬手便将身边已经微凉的茶杯朝他砸了过去。

尉迟恭倒也没有辩驳什么,他习惯了,听话的跪在了堂中,宽阔的腰背却立得笔直。

尉迟翁气上心头,不安的来回踱步。良久才终于指着尉迟恭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倒是从来都不知晓你是如此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像是不解气似的,尉迟翁抬脚便踹上跪着男子的腰背,力度大的可怕,几乎要将人拦腰踩断,但男子却只是微微踉跄了一下,强忍着内脏痛楚,一声不吭。

尉迟翁还在继续骂着。

“我原本放那个狗东西出去,便是因着他年岁大了躁动不安,府内无一人拦得住他!”

“如今凡嘉处处都是对他的厌恶声讨,他在外必定是耳边日日是唾骂眼前时时皆怨怼。如此这般,他才能安心待着府中为你付出。”

尉迟木改很小的时候他们便让人明里暗里的对外放出他是个混世魔王的消息,即使他从未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但在民间,尉迟木改三岁将亲兄长推入水中,五岁往庶妹吃食中投毒,十岁持凶器追赶府上姨娘的消息,却洋洋洒洒的传了数十年。

可如今,尉迟木改不但攀上了无忧殿下,背后还有寻忆楼这么大个靠山!

寻忆楼是商界巨擘,尉迟木改手里还有兵符...

尉迟翁苍老的脸皱成一团,脑子思考着未来的最坏情况,手下却一把接过长鞭,一下一下的将尉迟恭抽打的遍体鳞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