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杀人犯？我没杀人！最多算是伤人，那……那也是不小心的，谁让夏清清自己反应太慢，傻站在那儿让我刺……”
“砰！”
顾煜恒手握成拳，重重地往桌上一敲，把何素娟吓得原地跳了起来，屁股都离开了板凳。
她看着顾煜恒脸上阴郁凶狠的表情，喉咙发紧，不敢再出声。
顾煜恒从椅子上缓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朝何素娟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冷着声发出一句反问。
“人没死？”
“只是皮外伤？”
“没变成残废？”
“你是不是觉得挺可惜？”
何素娟在被押进审讯室时的叫骂，一字不落地被顾煜恒听在了耳朵里。
他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居然被这么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所咒骂。
顾煜恒也是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在警察同志还在时就冲上前去，让何素娟感受一下现役军人的力量。
何素娟看着顾煜恒一步步接近自己，惊得瞳孔放大，在审讯椅上挣扎着想要往后退。
可审讯椅是特制的，用铁片和铁钉固定在了地上，她又被手铐锁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想做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当兵的打人了！有人要对我动私刑！你们当警察的管不管啊？”
审讯室的隔音效果比较好，即便是有声音传出去，也不太听得清里头在叫嚷什么。
一名值班的年轻警察问身边的前辈，“梁哥，我们真的不用派个人进去吗？”
这位前辈就是刚刚差点被何素娟吐了唾沫的警察，他一脸淡定的说道：“没事，人家好歹是个副团长，心里有数的，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年轻警察忐忑地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审讯室，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何素娟见自己嚎了半天都没个人进来，便知道外头的警察也是默认了现在的情况。
她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顾煜恒，注意到他握成了拳的双手，惊恐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不能打我！我、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煜恒的拳头慢慢地抬了起来，“你知道夏清清是谁吗？”
何素娟使劲地往后缩着身子，“她……她不就是一个军嫂吗？”
“对，她是军嫂，也是我的爱人。”
顾煜恒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听不出愤怒，却让何素娟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她没想到夏清清的军官丈夫居然亲自来了，自己刚刚还在那儿骂夏清清是个贱人。
何素娟现在万分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承受得住一个军人的拳头，就算不把自己死了，也得打成个残废。
何素娟恐惧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同志！同志！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对她动手了，都是我的错，我、我鬼迷了心窍！我认罪，我愿意坐牢，判我多久都行！”
眼泪鼻涕糊了何素娟一脸，让他看起来更加脏的不成样子。
她见顾煜恒的面容没有丝毫动摇，双腿一颤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顾煜恒冷哼一声，抬起脚来猛地踹在了审讯椅上，那原本固定在地上的椅子竟被他踹折了一条腿。
随后，他又是一脚踹断了椅子的另一条腿。
缺了两条腿的椅子瞬间不稳，被何素娟压着歪倒了过来。
在何素娟倒地之前，顾煜恒抬手勾了一下她腕上的手铐，动作轻巧随意，看上去似乎是要把即将倒地的何素娟拉起来。
可不曾想何素娟却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她的右手腕便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弯折着，连人带椅的倒在了地上，正好倒在了那一滩黄色的液体中。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何素娟在地上翻滚，却因为人被手铐铐在残缺的椅子上，显得格外的滑稽。
顾煜恒退后了两步，冷淡地开口，“不好意思，刚刚想拉你一把，没想到你太沉了，没拉住。”
说完，他便理了理军服，打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
何素娟惨烈的哭嚎声瞬间传了出来。
值班的两位警察忙进去查看，年轻些的警察到底资历浅，见到审讯室里的场面便是一惊。
他看向了身旁的前辈，“梁哥，这……”
梁警察则是看向了顾煜恒，淡定地问道：“顾同志，何素娟这是怎么了？”
顾煜恒视线偏向审讯室里扭动哭喊的人，语气冷静地回答：“她受了点作恶的报应，椅子塌了，摔倒吓得失禁，同志，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梁警察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那把椅子确实年代久了有些不牢靠，早该换了。”
顾煜恒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了五块钱递给梁警察，“同志，这换椅子的钱就由我出吧。”
梁警察连忙推拒道：“这可不行，那椅子值不了这么多钱，再说是它自己坏的，哪有让你出钱的道理。”
顾煜恒也不和梁警察争，把钱收回了口袋，向他行了个军礼，便告辞离开了派出所。
那名年轻的值班警察蹲在何素娟的身边，捏着鼻子说道：“何素娟你别哭了，也别打滚了，我给你把手铐解开。”
何素娟闻言，把鬼哭狼嚎变成了哭哭啼啼，“警察同志，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就是刚刚那人把我害成这样的。”
年轻的值班警察一边给何素娟解着手铐，一边低声询问：“他对你做了什么？打你了吗？”
何素娟一愣，泪眼婆娑地摇了摇头。
“他碰你了吗？”
何素娟继续表情呆滞地摇着头，顾煜恒确实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她。
年轻警察：“那他到底做了什么？”
何素娟泪花眼眶里猛转，“他……他把凳子腿给踢折了。”
年轻警察面上一滞，“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何素娟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了，在倒下的那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没瞧见顾煜恒做了什么。
“我……我好像被手铐别住了。”
年轻警察无话可说，“就这你都能给吓尿了？还有胆子当街杀人？还真是纸糊的胆子，用一次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