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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和向暮诀的相识,越前南次郎还真是感到挺意外的。

有一次出门,他在路上遇到了向暮辰五郎。

原本想着简单应付一下就好了,谁想到他会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

因为对方实在太热情了,所以他无法拒绝,就跟着走了。

不过刚在辰五郎家里坐下不久,他便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一边说着“一定要留下吃饭”,一边把门一带离开了。越前南次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继续坐着等辰五郎回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瞌睡虫上身睡了过去,朦胧间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他揉了揉眼睛,懒懒地打着哈欠道:“你回来了。”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应他。

越前南次郎向前看去,进来的人并不是辰五郎,而是一位阳光俊美的青年。

什么情况?

向暮诀也没料到家里会出现一位陌生的客人,秉持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先开口问候道:“您好。”然后细细地打量起这位先生来。

他穿着极为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了高马尾。

整个人瞧上去清清爽爽的,很让人舒心。

看容貌猜不准具体的年龄。

向暮诀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一种说不清楚的好看,尤其是那双眼,比他最爱的蓝宝石的光泽还要让他向往,直教人溺死在里面也甘心。

外貌优越的男性向暮诀见过不少,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也没有过什么特殊的感觉,然而面对这位陌生的先生,他的心跳竟然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像是刚跑完十公里似的。

越前南次郎摆脱掉身上的“瞌睡虫”,清醒过来了:“你好,我是越前南次郎,是辰五郎的朋友,他刚才有急事出去了,我在这里等他。”

“越前南次郎?难道您就是那位传说中来自日本的武士、曾经的网球职业选手越前南次郎吗?”向暮诀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眼里还放着光。

越前南次郎只能点了点头,他很想说那不是他,可又确实是他。

“明明收集了许多您的照片还有比赛录像,可真人到了面前却没认出来,我可真是太傻了。”

无法表达尽内心的喜悦之情,向暮诀只能将目光牢牢放置在他偶像的身上,一瞬也不敢转移,生怕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一推开家门,就见到了从儿时起一直憧憬的偶像。

做梦也不敢这么想啊!

什么,竟然是他的粉丝吗?头大了。

心虚加心慌,怎么办怎么办?想逃走。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紧张得捏起了小手手。

等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向暮诀才想起他还没和偶像介绍自己呢。

“您好,南次郎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向暮诀,向暮辰五郎是我的父亲。”

越前南次郎很惊讶,他是真不知道辰五郎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向暮诀笑道:“我六岁时就去了德国,练习网球后,回来的次数更少了,想来父亲也没怎么提过我吧。”

“你练习网球?”

“是的,两年前我就成为职业选手了。”

“你今年几岁?”

“十七岁。”

两年前,越前南次郎震惊了,十五岁就成为了职业选手吗?

这也太厉害了吧!

越前南次郎的眼里立马冒出了许多小星星:“你是天才吗?”

向暮诀几乎难以招架他如此直白而不加掩饰的目光:“南次郎先生,您过奖了,我并不是天才,十五岁成为职业选手并不算什么厉害的事情。”

天啊,身体好热,是气温升高了吗?

向暮诀毫不怀疑,如果南次郎先生再这样看着自己,他能热到晕过去。

好在这个时候,辰五郎回来了。

“阿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老爸,我先回房间了。”向暮诀认为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这孩子是怎么了。”

接着他看向越前南次郎:“阿诀他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怎么这么问?”

“毕竟你可是他的偶像啊。”辰五郎在他对面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我总和他提起你的缘故。”

好家伙,原来是你对他的灌输啊。可恶。

“身体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你问得太晚了。”

向暮辰五郎叹了一声:“要不是上次龙马来店里我多问了几句,还不知道你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可别乱说,什么大事,明明就是磕破了点皮,最多流了点血。”

向暮辰五郎笑道:“本来还想着有时间去你家找你的,谁知今天在路上就遇到了你,感觉不请你吃顿饭的话,心里过意不去啊。”

“原来如此。我以为你是想和我叙旧,原来你是想填补内疚啊。”

越前南次郎不禁和他开起了玩笑。

浅笑盈盈,眼若星辰,气质更是与从前天差地别。

向暮辰五郎回想起当时在路上,如果不是因为认得这张脸,恐怕也不能

肯定他就是自己深交多年的好友。

“龙马的网球最近怎么样了。”

“啊……这个……”他的眼神飘忽起来,含糊道,“还好吧。”

见他这副模样,向暮辰五郎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越前南次郎吞吞吐吐道:“那个,就是,我……不能……打网球了。”

“什么!”向暮辰五郎直接站了起来,“南次郎,怎么回事!”

在房间里突然听到老爸说话大声起来,还以为他和南次郎先生有了什么争执。

向暮诀来不及多想就赶紧出来了。

却看见南次郎先生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委屈的神情,而父亲在他面前站着,严厉得就像是教导主任一般。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向暮诀很想笑。

另外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从来没有对谁发过火。

南次郎先生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

越前南次郎把伦子特意为他准备的那一套说辞原封不动地给搬了过来。

总而言之就是,我出了车祸,我不能打网球了。

屋里的空气仿佛因他一番话而凝滞住了。

越前南次郎忍受不了这种沉寂的氛围:“你们别这样,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倒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一样。”

“南次郎,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就是一件小事。”

“龙马怎么办?”

“凉拌。”

“南次郎!”

“没想好,想不好,不好想。”越前南次郎无奈地扶额,破罐子破摔道,“龙马他也不小了,就让他自己随心闯荡逆风成长吧。”

“你……”对自己不负责任也就算了,对孩子竟然也是这种态度。

要不是看在他出过事故的份上,向暮辰五郎此刻都想直接对他“动手”了。

见老爸下一秒又要生气大爆发,向暮诀忙过来岔开了话题:“老爸,时间不早了,该去做饭了吧,我都饿了。”

向暮辰五郎这才起身去了厨房,但走之前仍是瞪了越前南次郎一眼,明显是“这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的意思!

等向暮辰五郎离开之后,越前南次郎不安地站了起来。

“向暮,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向暮诀一边笑一边拉着他坐下:“您不用担心,父亲他只是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件事,等他想明白就不会这样了。”

“唉……”他一头倒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模样,向暮诀心里感到好笑,刚抬起右手想摸摸他的头,下一刻却突然发觉到这样做并不恰当,生生止住了动作。

“向暮,怎么办啊……”越前南次郎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唉……”

“南次郎先生。”

“向暮?”

怪不得人家都说年轻真好呢。

如此充沛的活力与阳光也只有像向暮这样的年轻人才能拥有了。

“我可以帮您。”

越前南次郎以为他是在单纯地安慰自己,微笑道:“谢谢你,向暮。”

真好啊,他的身边都是一群温柔的人呢。好幸福……

接着又听他说道:“虽然我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但在网球方面应该也能稍微帮助到龙马。”

听他说完后,越前南次郎习惯性地懒懒“嗯”了一下,而等完全消化向暮诀话语中的意思时,他的身体“腾”得一下从桌子上起来了。

越前南次郎被吓到了,双眼睁得大大的:“向暮,你……你……你刚才说……”

他没听错吧,向暮的意思难道是……

向暮诀禁不住笑了,南次郎先生怎么这么可爱?

“南次郎先生,让龙马过来和我训练吧,如果我能让您放心的话。”

越前南次郎真的很想立马就点头同意了,这样实力又好时机又凑巧的老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呀,可是……

他艰难地摇摇头:“不行的,向暮,你是职业选手,接下来肯定要为重要的网球赛事做准备,你自己的时间都不够用,我怎么还能让龙马过来麻烦你?”

“今年的赛事我不准备参加,所以没关系的。”

这怎么行!越前南次郎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但他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

因为他知道再问下去可能会触及到向暮的隐私。

为什么不参加比赛?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这么大的事情辰五郎知道吗?

各种各样的疑问在越前南次郎的脑海中盘旋着。

他还是摇头:“那也不行,就算你不参加比赛,日常也有基本的训练要完成,反正向暮你说什么都不行。”

几乎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内心情绪持续的变化过程。

先是欣喜,再是遗憾,最后变成了难过。

难道是在为自己难过吗?明明自己的事情他还一点都不了解。

向暮诀见不得他这样低沉的情绪,摸了摸他的头:“南次郎先生,这件事我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有经过认真考虑的,我不是一个会无条件帮助别人的老好人,也不是一个明知自己做不到还偏偏要去做的人,所以您就放心好了。”

越前南次郎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有水光在浮动:“你不能勉强自己。”

向暮诀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忽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即使是当时所经历的巨大失败,他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他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随即对着越前南次郎微笑,阳光而又温暖:“我知道了,南次郎先生。”

越前南次郎离开之后,辰五郎叫住了想要进入房间的向暮诀。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阿诀,你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向暮诀随意笑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忙的,不如就帮一帮南次郎先生。”

向暮辰五郎的脸色愈加严肃:“不是帮助龙马而是帮助南次郎吗?”

“这没什么不同。”

辰五郎走到他面前:“你甚至连越前龙马是个什么样的少年都不了解,就主动提出帮忙,这不符合你做事的方式。”

“老爸,人都是会变的,你不是也为南次郎先生不能打网球的事情感到担忧吗?”向暮诀不想与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我有些累了。”

“阿诀,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好了,老爸,别说了。”

“砰”得一声,他关上了房门。

靠着门,向暮诀紧闭双眼。

怎么办?所以现在是要怎么做才好?他不知道。

天才吗?他曾经也以为自己是,就像许多人对他的评价一样。

可是那一天他彻底地清醒了。

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华丽的空壳,看似牢不可破实则不堪一击。

那个人!他!

不愿再想起当时的场景,尤其是被对方的强大而映衬出的懦弱可悲的自己。

你不能勉强自己。向暮诀今天才听到的一句话。

太温柔了,那位先生当时从心底所发出的感叹和怜惜,仿佛是敏锐地发觉到了他的伤处一样,没说太多却又像说尽了所有。

可是没有办法啊,南次郎先生,放弃不了网球的我注定得不到心灵的安宁。

比赛?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手了。

结果只能像个败者一样逃了回来。

如果南次郎先生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呢?他会失望的吧!

不能让他知道。

想着想着,向暮诀渐渐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了老爸喊他的声音,他才醒了过来。

向暮诀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外面的阳光满满的照耀了进来。

“真是不错呢。”他不由得微笑称赞道。

来到客厅,辰五郎正端着盘子往桌上摆。

见他来了,便把一个热气腾腾的碗放在他的面前。

当看清碗里大个的白色团子状的食物时,向暮诀诧异道:“老爸,这是什么?”

向暮辰五郎笑道:“南次郎上次带过来的,说是亲手做的,好像是一种华国的食物,叫圆子、元宵什么的,我煮好之后尝了一个,还真是不错。”

向暮诀疑惑了:“南次郎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就昨天,他来的时候你还在外面没回来呢。”

咬下一口洁白无瑕、细腻而绵软的外衣,下一秒,香甜绵密的红豆馅料便从缺口处缓缓流了出来。空气中充满了甜蜜的香气。

“这个南次郎,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下厨的天分。”辰五郎感叹道,“和过去相比,现在的他简直是另外一个人。怎么说呢,以前是战无不胜的武士,现在嘛……”

居家贤惠的美人?向暮诀心里暗暗补充道。

之后他不由地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了。

见向暮诀的心情很好,辰五郎心里也觉得明朗许多。

比起刚回来装作无事的样子,如今的向暮诀才算是真正地卸下伪装,将内在的情绪真实地展露了出来。

“最近关于龙马的训练,进展还顺利吗?”

向暮诀叙述道:“刚开始与越前接触时,他的天分和潜能就让我感到无比的惊奇,该说真不愧是南次郎先生的儿子吗。”

“然后?”

“他受到南次郎先生太多影响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有着想要打败南次郎先生的强烈愿望,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复制品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他笑着摇摇头:“或许这么说并不恰当,南次郎先生此时的抽身而出,对于越前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想好要怎么做吗?”

“哪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尽力而为就是了。”

用勺子舀起了另一只白白胖胖的团子,向暮诀唇角的笑意愈显温柔:“总要对得起南次郎先生……送过来的这些团子吧。”

“阿诀,是圆子,不是团子。”向暮辰五郎纠正他。

“老爸,差不多啦。”

想见他,不想错过。

自己要不要主动去南次郎先生家里拜访他呢?

“老爸。”

“怎么了?”

“南次郎先生他……”

辰五郎疑惑道:“你想问南次郎什么?”

向暮诀停顿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南次郎先生今年几岁了?”

听完他的问题之后,辰五郎笑了:“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南次郎他啊……”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大家都不年轻了啊。”

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辰五郎显得有些惆怅。

向暮诀用微笑掩饰起内心的失落:“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哈哈,儿子都已经那么大了,他再怎么不服老也不行喽。”辰五郎哈哈大笑道,“不过他最近的状态是不错,估计也没人能猜准他的年龄吧。”

向暮诀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他真的把南次郎先生当成了一位居家贤惠的美人吗?

疯了!

快速吃完剩下的团子后,他果断拎起网球包,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出门了。

辰五郎不明白向暮诀这样匆忙是为了什么。

总觉得阿诀有哪里奇奇怪怪的,但要细说又说不大上来。

算了,只要他能从阴影中走出来,其他的小事随他去好了。

然而不久后,辰五郎就会发现,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由着自己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