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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反正在某个时刻,他醒了。

这当然是命运的安排,否则为什么不早一点醒晚一点醒偏偏这个时候醒呢?

当然,越前南次郎本人是不在乎这种说法的。

他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在这个暗淡的“世界”里尝试摸索着。

运气很好,没一会儿就找到了灯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肯定是不太适应的。

好在他有所准备地提前闭上眼,缓一会儿就好了。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伦子不在。

他习惯性地按了下眼睛。

随后又想起伦子提醒过他不要揉眼睛,怕有细菌到眼睛里,便不再继续动作了。

去找伦子吧。

开了门,一只脚刚想迈出去,却在瞬间猛地收回,整个人还往后退了些。

门口竟站着一个人。

不怪他轻易被吓到,任谁打开门发现有个人在外面站着都会产生慌张的情绪的,更何况对方的身形还如此高大。

直到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越前南次郎紧张的内心才舒缓下来,脸上泛起一抹微笑。

“泷川先生。”

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他眼里的朦胧之色还没散个干净,再加上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天真的,这个时候再看,更是单纯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

清透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软软糯糯的味道,这还算不上是他平常对亲近之人的撒娇态度,然而对于泷川贵介来说已经显得很娇气了。

越前南次郎倒不在意对方一直冷眼凝视着自己,觉得大概个性高冷的人都这样,以为他是来找伦子的。

“泷川先生,伦子不在这里。”

泷川贵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我知道。”

越前南次郎疑惑地眨了眨眼。

对方没有要和他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

直到越前南次郎先退缩。

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只得让开身体。

虽一言不发,邀请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

低着头,垂着眼,在紧张,在忍耐,还有点怕。

眼前的这个生物似乎过于简单了。

单是瞧着他的行为举止,他心里想的什么,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

待泷川贵介进了房间,越前南次郎将门轻轻合上,转过眼来瞧他。

却惊奇地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似乎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

从这扇门打开后,就没有离开。

楼下。

女佣过来提醒道:“秀园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太棒了!”藤原枫配合地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吃晚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羽度秀园疑惑道:“我瞧着你也吃了不少点心。”不至于吧……

“嘿嘿,我就是夸张一下。”藤原枫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伦子微笑道:“那我去喊南次郎下来。这会儿他也该醒了。”

羽度秀园拉着她的手不放:“还是让玥去吧,把那两位男士都喊过来。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见过几次,你该多陪我说说话。”

伦子应道:“好啊,我在这宅子里什么也不做,单陪你这位大小姐。”

羽度秀园点头赞同:“这才是正理。”

沉稳的女仆小姐姐——玥上了楼,她先到的是泷川贵介的房间,轻轻敲了三下门:“泷川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秀园小姐请您下楼用餐。”

无人回应。

过了一会儿再稍微加重力道敲了三次,还是一片安静。

是休息了没听见还是不在房间?

玥没有多做停留,接着来到越前南次郎的房间门前。

想到这位极有可能在休息,她一时竟不知这门是要轻些敲好还是重些敲好。

考虑了一会儿,还是轻些敲了门。

“南次郎先生,您在房间里面吗?晚餐已经备好,您……”

话还没说完,门便开了,一张充满活力、光灿灿的面容随之冒了出来。

“吃晚饭了吗?好,我们马上下去。”

说起吃晚饭,越前南次郎一点都不困了,积极性十足。

他转身笑道:“泷川先生,我们走吧,已经可以吃晚餐了。”

随着门被彻底打开,玥看清了屋内的光景。

泷川先生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以清冷的目光望着他们。

原来他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到南次郎先生这里来了。

他望着南次郎先生,简单说了一个“好”字,随后起身走到门前。

泷川先生眉头微皱,对着他提醒道:“头发。”

“嗯?”

“需要整理一下。”

“诶!”

南次郎先生来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啊!”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一头长发径直散着,带着些微的凌乱。

更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还炸起来了,一看便知是刚睡醒。

他匆忙安抚起自己的头发,同时嘴里不忘嗔怪道:“泷川先生,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一直见我这个样子不觉得好笑吗?”

“还是说您有恶趣味,成心想看我笑话?”

说罢快速将自己的长发挽起,用发带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这并不好笑。”泷川先生回应道,“只是晚餐时,应当稍微注重一下仪表。”

“仅此而已。”

南次郎先生显然对泷川先生的解释不太认同:“您的言下之意莫非是在您面前就不需要注重仪表?您的宽容大量还真是让人感激不尽。”

泷川先生转过身去,并未看他:“就我个人而言,并不在意。”

南次郎先生愣了一下,继而微微挑眉轻笑:“看来您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人。”

他望着他,那双眼里溢彩流光,颜色动人:“一个好男人。”

“为了我们的欢聚,干杯!”羽度秀园高兴地举起手中的酒杯。

藤原枫看见越前南次郎杯子里的橙汁,直爽开口道:“诶,南次郎先生,你怎么不喝红酒啊,我告诉你,这瓶开了的红酒可是秀园压箱底的宝贝,别看她是大小姐,平常谁要打这瓶红酒的主意她就和谁急,你不喝的话亏了。”

“还说饿了,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羽度秀园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伦子替他解释道:“南次郎他不能喝酒。”

“一口都不行?”

伦子的表情很轻松,显得像是在开玩笑:“喝半口都要闹事的。”

这么一说,反倒让藤原枫更好奇了:“伦子,就让南次郎喝一口嘛。”

“万一他闹出事来你兜着啊,我可不管。”

羽度秀园也兴致勃勃地撺掇着不嫌事大:“没事儿,喝醉了就睡在这里。我这里房间还挺多的。”

伦子对她们也无法了,偏过头看越前南次郎:“南次郎,你想喝红酒吗?”

越前南次郎想了想,连超级有钱的大小姐都当成宝贝的红酒,一定不负盛名,不试一下太可惜了。

“想。我就喝一口,就一口,伦子。”他如同往常那般对伦子“卖萌”道。

伦子对他几乎能说得上是百依百顺了,但凡不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他,所以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只是强调:“不许贪杯。”

“嗯。”

他接过藤原枫递过来的高脚杯,凝视着其中光彩耀人、惹人沉迷的液体,还没喝呢,便觉得有几分恍惚了。

不过是靠近了一点,迷人的香气便宛如盛开的花朵般渐次绽开。

愈发深沉,如同欲望。

一旦沾染,便难以逃离它的掌控。

它会以一种极快地速度蔓延开来,侵蚀你的身心。

直到你心甘情愿地跪下,对它俯首称臣。

直到你献上所有,包括生命、尊严还有爱。

越前南次郎缓缓睁开双眼,却见所有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他。

他不明所以:“你们……”

松风雅月最先反应过来,笑了几声来缓解尴尬:“我们还以为你没喝就已经醉了呢。”

越前南次郎不会知道,当他沉迷于红酒的香气中时,众人似乎也迷失在了他所构建的幻境之中。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起来,究竟是他不能喝酒,还是他不能当着人的面喝酒。

太具有蛊惑性了。

那时在他的身上,仿佛能清晰地看见他身上有欲望在缠绕、浮动与伸张。

他没有对松风雅月的言语提出质疑,眼波流转之间轻笑道:“确实不是凡品,难怪是秀园的心爱之物。”

说话时,眼角眉梢似是被红酒香气晕染,漫出了极致的温柔。

历经三十余年了,对华国文学知晓一二的松风雅月此时才明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是何等意境。

原来世界上是存在这种人的,勿须多余的言语和动作,天生便可撩乱人心。

他手中的存在已经不仅仅是红酒这种液体了,于手腕轻微的摇晃下,成为欲望与诱惑的寄存。

仿佛一旦饮下,便会进入一个未知的、光怪陆离的、非凡人可以轻易抵达的世界。

如同他所承诺过的,只喝了一口,越前南次郎便将杯子放回到餐桌上。

于口腔之中萦绕且经久不息的香气令人心神摇荡,这让他产生了想要永远留住的愿望,尽管明知不可能。

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很乖的把装有剩余红酒的酒杯推还给伦子。

伦子抚摸着他的脸庞,担忧道:“这上脸得也太快了。”

喝下酒之后不过隔了几秒,那红晕便在脸颊上浮现出来了。

他就着伦子温热的手蹭了蹭,笑得更为天真:“我还好。”

伦子一直都是很怜爱他的:“我给你舀碗汤。”

“嗯。”

在伦子面前他一直是很听话的。

他们两人之间有非同一般的信任,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有对于彼此的深爱。

这与爱情无关,而是命运使然。

他们注定殊途同归,于某个时间节点相遇。

同样失去所爱之人的悲伤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他们给予对方乐观的微笑,而自身的悲伤则被有意掩藏。

他(她)受了太多苦了。

我要对他(她)很好。

他(她)应该重新得到幸福。

两人都是如此想着的。

“汤还很烫,我喂你吧。”

伦子端起汤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汤,细心地吹了吹后,往他的唇边送。

“这……这……伦子,我自己来就好了……”

越前南次郎说话都结巴了,如果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话,那他岂不是真的就是一个five?

虽然他很没用,但也没堕落至此啊。

还有,伦子,这不是在自己家,这是在秀园家啊。

你这样做,秀园他们会觉得我们很奇怪的。

“你忘记上次没睡醒将热汤洒在腿上的事情了。”伦子的目光中带着不能忽视的指责,“还好没直接接触到皮肤,最后只是被烫红,涂了几天药膏就好了。”

“也多亏了龙马的反应快,扶住了已经洒了一半的汤碗。某人当时还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又没有事。”越前南次郎嘟囔着。

伦子可不管他的小情绪:“要吸取教训。”

“总之你现在喝了酒,做什么我都不放心。”

越前南次郎闷闷地喝了伦子递过来的一勺汤:“我知道了。”

之后伦子不停地给他夹菜他也不管了。

反正伦子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这直观的画面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喂兔子”。

嗯~有点新奇诶。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伦子的朋友们都很和善友好。

大概也就这一次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了。

反正自己只是被伦子附带着过来的,就算有失礼的地方也没关系。

这么想着,想要随心所欲的念头生长的愈发茁壮了呢。

到最后,除了泷川贵介脸色如常,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醉意。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越前南次郎一字一句地念着,然后拍拍松风雅月的肩膀,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你看看,这首诗写得多好啊,你祖父真是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

松风雅月朝着他挥了挥手:“南次郎,你就只说我,柿子挑软的捏,是不是你?嗯?”

越前南次郎来气了:“我在夸你你听不出来,果然是喝醉了。不理你了,哼。”

“别,别生气。”

松风雅月扶着略有些昏沉的额头,却还自以为精力充沛,玩心大起,扯着越前南次郎的袖子,像是被同化了一样也露出一个单纯的笑脸。

两人仿佛都被降智了。

哦,不对,越前南次郎本来就没什么“智”可以降。

其他人看到两人酒醉后这般模样,都笑了起来。

“你别烦我。”

越前南次郎一下拍开他的手,说了一句“大坏蛋”,显然还没有消气。

松风雅月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了,像是罩着一层薄纱。

他听不清越前南次郎具体说的是什么,却极为敏锐地感知到这人怕是没说什么好话,像是在骂自己。

于是也不和他客气,直接上手捏住他脸上的肉。

“疼,你做什么?”

越前南次郎急了,他最怕的就是疼了。

松风雅月脸上一个得逞的笑:“让你,额,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