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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三国新说 > 第451章 孔明挥泪斩马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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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此次献计的,是尚书孙资。曹睿问他:“你有什么妙计?”孙资上奏道:“昔日太祖武皇帝收复张鲁时,曾经历过危难后才成功;他常对群臣说:‘南郑的地方,真如同天狱一般。’中斜谷道是一条五百里的石穴,不是用兵的地方。现在如果尽起天下的兵去伐蜀,那么东吴又将入侵。不如以现在的兵力,分命大将据守险要,养精蓄锐。不过数年,我国日益强盛,吴、蜀二国必定自相残害:那时图谋他们,难道不是稳操胜券吗?请陛下裁决。”曹睿于是问司马懿:“这个意见怎么样?”司马懿奏道:“孙尚书所说的非常恰当。”曹睿采纳了这个建议,命令司马懿分拨诸将守把险要,留下郭淮、张合守长安。大赏三军,皇帝驾回洛阳。

却说孔明回到汉中,计算军士的数量,只少了赵云、邓芝,心中非常忧虑;于是命令关兴、张苞,各引一军接应。二人正要起身,忽然报告赵云、邓芝到来,不曾损失一人一骑;辎重等器物,也没有遗失。孔明大喜,亲自带领诸将出迎。赵云慌忙下马伏地说:“败军之将,何劳丞相远接?”孔明急忙扶起他,执手而言说:“是我没有识别贤愚,才导致如此!各处的兵将都败损了,只有子龙你不折一人一骑,为什么呢?”邓芝告诉他说:“我引兵先行,子龙独自断后,斩将立功,使敌人惊怕,因此军资什物,不曾遗失。”孔明说:“真是将军啊!”于是取金五十斤赠给赵云,又取绢一万匹赏赐给赵云的部卒。赵云推辞说:“三军没有尺寸之功,我们都各有罪责;如果反而受赏,那就是丞相你赏罚不明了。而且请将这些寄存库中,等到今年冬天再赐给诸军也不迟。”孔明叹息道:“先帝在日,常称赞子龙的品德,现在果然如此!”于是加倍尊敬。

忽然有报告说马谡、王平、魏延、高翔到了。孔明先叫王平进帐,责备他说:“我让你和马谡一起去守街亭,你为何不劝谏他,导致失守?”王平回答说:“我再三相劝,要在当路筑土城,安营防守。但参军大怒不听从,因此我自带五千军离山十里下寨。魏兵突然来到,把山四面围合,我引兵冲杀了十多次,都不能进入。第二天土崩瓦解,投降的无数。我孤军难以立足,所以投奔魏文长求救。半路上又被魏兵困在山谷之中,我奋力死战才杀出重围。等到我归寨时,街亭早已经被魏兵占了。当我投奔列柳城时,路上遇到高翔,于是分兵三路去劫魏寨,希望能收复街亭。但因为看见街亭并没有伏路军,所以心中疑虑。我登高远望,只见魏延、高翔被魏兵围住,我立刻杀入重围,救出二将,就同参军一起在一处。我害怕失去阳平关,因此急忙回来防守。不是我不劝谏啊。丞相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各部的将校。”孔明喝令他退去后,又叫马谡进帐。

马谡自缚跪在帐前,孔明脸色一变,说道:“你自幼饱读兵书,熟知战法。我多次严肃地告诫过你:街亭是我们的根本。你承担着全家人的命运,领导这个重要任务。如果你早些听从王平的建议,岂会有这样的祸事?如今败军折将,失地陷城,都是你的过错!如果你不明正军纪,又如何能服众?你现在犯了法,不能怨恨我。你死后,我会按月给予你的家人禄米,你不必担心。”孔明叱喝左右将马谡推出去斩首。马谡泣着说:“丞相把我当作自己的儿子,我也把丞相当作父亲。我的死罪,已经难以逃脱;愿丞相像舜帝处置鲧,用禹的义举,我即使死了也不会怨恨于九泉之下!”说完,他大哭起来。孔明挥泪说道:“我和你义同兄弟,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不需要多嘱咐。”

左右将马谡推出辕门之外,准备斩首。参军蒋琬自成都赶到,看见武士们要斩马谡,大惊失色,高声叫道:“留下他!”然后进见孔明说:“昔日楚国杀了我的父亲,文公却很高兴。如今天下还未平定,就要杀掉智谋之士,岂不可惜?”孔明流着泪回答道:“昔日孙武之所以能在天下制胜,是因为遵循了明确的法纪。如今四方争战,兵戈刚刚开始,如果废弃了法纪,又如何能讨伐贼寇?斩马谡是理所当然的。”不一会儿,武士们将马谡的首级献上来放在阶下。孔明大哭不止。蒋琬问道:“现在幼常犯了罪,按照军法处置,丞相为何哭泣?”孔明答道:“我不是为马谡而哭。我想起先帝在白帝城临危之际,曾告诫我说:‘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现在果然应验了这句话。我深深懊悔自己的愚昧,追忆起先帝的话语,因此悲痛哭泣。”大小将士无不流泪。马谡逝世时年三十九岁,是建兴六年夏五月的时候。后人有诗说:“失守街亭罪不轻,可叹马谡枉谈兵。辕门斩首严军法,擦干泪水思念先帝的明智。”

然而,孔明斩了马谡,将他的首级示众,用线缝在尸体上,给予合适的葬礼,并亲自修写祭文来供奉马谡。他也特别照顾马谡的家人,按月给予他们禄米。孔明自己写了一份表文,让蒋琬呈上给后主,请求自贬为丞相职位。蒋琬回到成都,见到了后主,呈上了孔明的表章。后主拆开阅读。表上写道:“臣原本是一个平庸之才,偶然获得了这个不当的职位,亲自统领三军,以鼓励士气。然而,我无法正确执行军纪,面对危险而畏缩不前,导致了街亭的违命和箕谷的失误。这些过失都是我的责任,是我被任命不当所致。我明知道自己不擅长辨别人才,处理事务也多有不周。《春秋》责备将领,我担任的职责应该如此。请免我自贬三等,以接受责罚。我感到非常惭愧,俯伏等待圣命!”后主阅毕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丞相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侍中费祎奏道:“我听说治理国家的人,必须以奉行法纪为重。如果法纪不行,又如何服众?丞相的失败,自行贬降,正是合适的举措。”后主采纳了这个建议,下诏将孔明贬为右将军,继续行使丞相的职责,仍旧总督军马,并命费祎带着诏令前往汉中。

孔明接受了贬降之命,费祎担心他会感到羞愧,便祝贺他说:“蜀中的人民都知道丞相最初夺取了四个县,深感欣喜。”孔明变色说道:“这是什么话!得到又失去,和没有得到一样。你这样祝贺我,实在让我感到羞愧。”费祎又说:“近来听说丞相得到了姜维,天子非常高兴。”孔明怒道:“兵败师还,连一寸土地都没夺回来,这是我的大罪。就算得到了一个姜维,对魏国有什么损失?”

费祎又说:“丞相现在统领着数十万雄师,可以再次出击魏国吗?”孔明说道:“当年我大军驻扎在祁山、箕谷之时,我军人数多于敌军,却无法击败敌人,反而被敌人击败。这个问题不在于兵力的多寡,而在于主将的能力。现在我打算减少兵力,减少将领,明确惩罚和反思过失,寻找变通的方法来面对未来。如果不这样做,即使兵力再多又有何用?从现在开始,只要有人有着对国家的远见,勤于指出我的缺点和短处,我们就能够解决问题,消灭敌寇,功业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费祎和其他将领都对他费祎和其他将领都对孔明的观点表示认同。费祎回到成都,将情况向后主汇报。

孔明在汉中继续致力于保卫蜀国,他爱民如子,鼓励士兵训练战斗技能,准备攻城和渡水的器械,储备粮草,准备战筏等,为未来的作战做好准备。这些情报被蜀国的间谍发现,并传入了洛阳,魏国皇帝曹睿得知后,立即召见司马懿商讨如何收复川地的策略。懿说:“现在不宜攻打蜀国。目前天气炎热,蜀兵必不会出战;如果我们深入他们的地盘,他们一定会守住险要之地,我们很难攻下。”睿问道:“如果蜀兵再次侵扰,我们该怎么办?”懿说:“我已经预测到诸葛亮会采用韩信暗度陈仓的计策。我打算派一个人去陈仓道口筑城守卫,绝不会有失误。这个人身高九尺,臂力强,善于射击,还有很高的谋略。如果诸葛亮进攻,这个人足以对付他。”睿大喜,问道:“这个人是谁?”懿奏道:“他姓郝,名昭,字伯道,是太原人,现任杂号将军,驻守河西。”睿听从了他的建议,任命郝昭为镇西将军,命他守卫陈仓道口,并派使者持诏前往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