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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万蚁噬心 血溅珠楼

终是团圆万事好。离合悲欢,还须从头老。因果报应迟和早,须信善恶有分晓。试看那奸佞弄巧。自取命丧,天公收他了。忠孝仁义天地存,恩情不负三生表。

却说武玄霜在梦魇之中,经历着过去的种种,让她几经痛苦折磨,心绪难了。一个游走在梦魇之中的人,寻找着那一束光,期待能够摆脱这场梦魇。而与此同时的张君策也是梦魔缠身,心如刀绞。

“救我,君策救我……。”

张君策耳边清晰的听到了武玄霜的呼唤,却看不到武玄霜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张君策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神情,一脸的无助,叫喊道:“玄霜,玄霜,你在哪里,玄霜……我要去哪里找你。”

张君策随着声音一路向前,黑暗,无尽的黑暗,张君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种极度崩溃的心情,眼神里一片迷茫。

忽然觉得有人在身后推了一下,张君策如坠万丈深渊,却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张君策身在一架马车之上,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叫道:“少爷,我们到了崇安了。”

“崇安?”张君策心神一动,暗道:“我到崇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不还是在黑暗中,这会儿就到了崇安。”想着的时候,伸手掀开车帘,向外开去,眼前的景色似曾相似。

“难道,难道我……还在幻境之中,那么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没有杀了那两个混蛋,没有救出玄霜?”张君策的心又开始狐疑起来,但眼前的一切让他记忆犹新,都是那样的真实。

突然张君策眼前画面一转,他坐在了一家酒楼的最高处,手里拿着一壶酒,一脸的沉思,看着下面街道上人来人往,心说:“我为何回到这里,崇安?我的痛处,这里有我太多的不堪回首。唉,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放下,是呀,我也不可能放下,那可是我的表妹……。”

然而,张君策一眼看到了一位身穿儒服头戴方巾的俊朗公子身上,但见这位公子手执班妃竹杭州纸扇,脸如冠玉,唇若涂朱,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一双凤眼微阖,好像在沉思养神,若非是在澎湃的人潮内,会以为他在打瞌睡一样!

身旁跟着一位玄色衣裙的女孩子,亦步亦趋,露出天然妙足,罗袜小蛮靴。头包绸帕,微露半截玉雕牡丹花的簪发银针,俏生生一张芙蓉面,吹弹得破,红中透白,不施脂粉,淡扫柳眉,两耳环却垂着一小串豆大的珠儿,制工很精,加上不笑不说话,一笑两个梨涡,那一双妙目澄波,又黑又亮的明眸却有一股使人觉得不可逼视而又说不出的动人,长长的睫毛一闪一动和一颦一笑间,又是难以形容的娇态。

张君策猛然站了起来,叫道:“荨儿,荨儿……”无论张君策如何呼唤,可是却没有人应答,张君策不禁泪水落下,自责,内疚,心碎……。

耳中却是回荡着“伯符哥哥,你来崇安可要多留住几天。咱娘可是很想你呢。自从你上了山一别可是这么多年,我只去了两次,唉……真的舍不得伯符哥哥。”女孩子微笑着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君策含笑的看着身边的表妹苏荨儿说道:“嗯,是要多住几天,很难得来拜望姑父姑母,而且姑父说要多拜望一些先生,我这次下山也是想要考取个功名,给咱们家光宗耀祖呢。”

女孩子点头伸手挽住儒生的胳膊说道:“伯符哥哥一定能金榜题名,哈哈……高中状元的。哼,不过我不高兴了,伯符哥哥都不喜欢我了。”

张君策笑着,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苏荨儿的脑袋,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荨儿,荨儿可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呢。”

苏荨儿小嘴一撇,有些得意,然后说道:“我看伯符哥哥才是,所有人都喜欢伯符哥哥。”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人群中行走着,随着人潮,很快就来到了大广场,今天的广场很是热闹,可谓人山人海,张君策拉着苏荨儿叮嘱的说道:“荨儿,跟紧我可不要走散了。”

苏荨儿应了一声,跟着张君策向前挤了进去,两个人来到了广场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搭了一座看台,挂红披彩,台上许多人来人往,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旁边被圈出一大片空地,四围用粗桩木栅围了起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有四个进口处,进口外是用巨木做成囚笼,里面装着庞大的牛儿,这些牛儿躁动的叫着,所有人的脸上都在期待,木栅四周重重叠叠围满了人,男女老少,有说有笑,指指点点。

苏荨儿含笑的对张君策说道:“哥哥今天是不是很热闹,你来的也巧,正好赶上了我们这里的节日。”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的确巧得很,这是要斗牛吗?”

苏荨儿说道:“嗯,是要选出今年的牛王,饲养牛王的家人会得到丰厚的奖赏。听说今天县太爷还会来。”

且说一曲刚罢,嘈杂声立止,原来知县大人已在当地乡绅士豪们簇拥下出现看台上,苏荨儿用手一指,说道:“你看那些人都是这里的人物呢。”

张君策只是点头扫了一眼,他却不想理会这些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说:“而今宋国岌岌可危,北地蒙古大举入侵,双方在长江沿线连年征战,这里歌舞升平,却又怎么能体会你们的安逸是多少仁人志士,男儿好汉在前面征杀迎敌呢。”

随着一个老头子念念有词地大约宣布斗牛开始,有头有脸的人物便相继入席。边吃、边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吧。

鼓声大作,擂鼓震天,鞭炮齐鸣,随后有人开了牛栏,牛主人将自己的牛儿赶了出来,这几头牛儿披红挂花,有的还在角上扎了绣球,耀武扬威,威风凛凛。

那个老人高喊一声,宣布第一场比赛开始,所有人开始欢呼。

两头畜牲已奋蹄扬尾奔出,都是千中选一的牛儿,平时野性喜斗出名,都是硕壮无比,蹄声震得山响,好像地皮都在动,加上怒吼唬唬,声势实在惊人。

张君策看着牛儿争斗,耳中听到身旁的人说道:“这两个大牛真是好啊!听说这次斗牛,可不一般啊!胜的还好,可以披红挂花,败的当场开剥,去皮分骨,牛肉放到那边设置的头号大锅内煮熟,任人取食,可谓当场出彩咧。”

另一个人看的心慌,时而掩面,说道:“真是两个畜生,如此拼命,你看,那个都已经挂彩了,哎呀!不看了,回店吧!”

张君策用手将苏荨儿的眼睛挡住,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这没什么好看的。”嘴里说着,眼睛却盯着场中。

场中已是两头四角相触有声,人们狂呼大叫,自然便有投机之人,开始牟利,设局打赌,勾引的人们心里痒痒的,赌徒就是赌徒,纷纷出钱买上一份,各赌那一头牛儿会胜利,有了胜负更让气氛凝聚,立时只见轰叫如雷。

这两只畜牲只知硬碰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算头破血流,依旧不见输赢。四角格擦作响,八蹄扬起尘土。都已发怒,各拼全力,只听两声闷吼,两牛各折一角,血射数尺,两额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斑烂不堪,双方负痛,便乱了步法,各用头角乱撞乱挑。

灰尘冲天,沙石惊飞,在这尘沙之中,两个畜生都是满身血污,仍是浴血苦战。苏荨儿透过张君策的指缝看的惊恐,不忍见这种两败俱伤的残忍局面,轻声说道:“哥哥我们走吧!太残忍了,我害怕。”

张君策也有些担心苏荨儿,自己却是对这些毫不在意,但荨儿还小,见不得这样的血腥,于是说道:“嗯,好,咱们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待要离开的时候,似乎为了让这场斗牛更加沸腾,又放出两个牛儿,一个比前两头牛更壮大一些,而另一个却小如初生不久的牛犊。只是两角盘曲,相对如刀,角尖特别锐利,两眼赤红,似要喷出火来。

就听有人欢呼的叫道:“怎么会有人弄了一个牛犊子出来,哈哈哈……这无疑是送死呀,还好我投大的,还不是稳赚嘛!”

旁边的汉子发出一阵冷笑,说道:“兄弟我看不见得!我断定小的必胜……”

那人嘿了一声,说道:“你敢打赌?……”

“赌什么呢?”

“凭赌什么都可以……”

“哈哈……那就赌你家婆娘如何?”

此时场中便如蛟龙出海,挟雷霆万钧之势冲到,四个牛儿混战起来,有的怯敌示弱,不敢接战,腾蹄避开,有的势如狂风暴雨,接连冲刺,有的左逃右躲,一点也不敢进敌。全场都在大声乱叫,形势突变,全场立时静寂观战。

那瘦小的牛儿,竟然在其他的牛儿不备之时,蓦地一声怒吼呼呼,咆哮如雷,扬蹄奋角,发起猛攻,勇不可当。角起处血肉横飞,那大牛儿只有惨吼连声,在场中打转。那个大牛儿刚才威风也已经全失,束手让人宰割一样。只听几声惨厉的闷呼过处,第一头牛儿尸横就地,腹穿见肠,裂成一个大洞…………。

张君策也没有再去看,而是拉着苏荨儿挤出人群,两个人来到人群外,苏荨儿拍了拍胸口,喘了喘气,说道:“现在想想都好可怕,为什么要这样子。”

张君策说道:“这些人也不过是投人所好罢了。王轨不端,司寇溺职;吏偷俗弊,竞作淫慝。呵呵……走吧!咱们去附近逛逛,荨儿走了一路,是不是饿了,不如去吃些东西如何?”

苏荨儿虽然不明白张君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去管了,一听到去吃好吃的,便高兴起来,说道:“好呀!那么我可要让哥哥破费了。”

张君策摸了摸苏荨儿的头,笑着说道:“破费,哈哈……给我荨儿花几个碎银怎么是破费。走吧!今天你想要什么吃是什么伯符哥哥都给你买。”

就这样两个人朝着摆摊贩卖的店铺街道而去,二人走走停停,看什么都欣喜,然而正向前走,突然见几个身影出现拦住去路,却听一个刺耳的怪笑声响起,一脸的不怀好意,说道:“嗨!好美的人儿,头上那朵玉雕花儿更是美的可人。”

另有一个破锣口音的人,嬉皮笑脸,眼神游走在苏荨儿的身上,叫道:“不错,好一个美人,真是难得,在这崇安还有如此美人儿。”

苏荨儿闻言早已怒目相向,张君策却迈步护住苏荨儿,抬眼看去,眼前的几个人高矮胖瘦,相貌不同,为首的两个人一高一矮。

那高个子的瘦削而结实,颧骨高耸,两腮无肉,内陷见骨,招风耳,薄嘴唇无血泛白,稀落的眼眉下一双三角眼却是贼光炯炯,闪烁不定。头戴玉冠,穿一身锦缎,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另一个矮小的人,略有微胖,五短身材,一脸横肉,细眼内转动着绿豆似的眼珠,穿着绫罗绸缎。想必也是一个放荡公子,嘴角挂着口涎,一开口便唾沬横飞,猥琐可憎,一双贼眼,正瞅着苏荨儿笑的很是恶心。

另外两个人也是色迷迷的淫笑。看得苏荨儿粉脸起霜柳眉耸动,苏荨儿骂道:“滚开,不要当了我们的道,真是晦气。”只得恨恨一声,呸地吐了一口香沬。

张君策护住苏荨儿,说道:“几位看样子也是有门户的子弟,为何光天化日如此行径,还请几位让开。”

这几个人似乎在这一带横行习惯了,周围的人见了这几个家伙,纷纷躲开,窃窃私语,只听那高个子哑哑一声长笑,耸耸眉头,坏笑的说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君策含笑,白眼乱翻,恍如不见,充耳不闻,回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还请让开。”

那矮胖子嘻嘻地一笑,拍了拍胸脯,说道:“这是我们崇安县大人的公子,你这酸儒书生,识相的躲开,我们公子看上这个小美人了,最好识相一点。”

张君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县令大人的公子还是王公贵族的少爷,我又不稀罕,还请让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此时的张君策心里厌恶至极,见这几个家伙的模样,就知道整日里也是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家伙。

然而这几个家伙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反而是得寸进尺,这可激怒了张君策,抬手将那矮胖子伸过来的手抓住,微微一用力,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模样就跟快要被屠宰的猪一般。

“你们若是再敢得寸进尺,我就让你的手再也抬不起来。”说着向外一推,那矮胖子被推倒在地,随后拉着苏荨儿便要离开。

那高个子见了叫道:“给我拦住他们。把这个小美人抢过来,我想要的人是跑不掉的。”

另外几个一拥而上,这几个家伙又怎么知道,眼前这位儒雅的书生,可是一位高手,几个人尚未触碰到苏荨儿,只见一道身影过后,那几个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地上,阵阵哀嚎。

张君策恶狠狠的看着高个子公子,警告的说道:“就算你是县令的公子,你也要知道大宋是有国法的。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带着苏荨儿离去。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二人回到家中也没有把这件事对姑母姑父说起,张君策回到书房读书练字,苏荨儿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想着自己的心事。

次日,苏荨儿便和母亲到郊外的城隍庙还愿,张君策跟随姑父去拜见县中的老先生为其指点请教,姑父临时先行一步,张君策直到傍晚才回,然而回到家中,发现了气氛不对一股死寂压抑在心头,而且姑父也不再家中。

张君策询问管家,管家回道:“老爷见夫人和小姐还没有回来,郊外去了城隍庙,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老爷还没有回来。”

张君策听了,心里涌上一阵不安,问了路线,离开苏府赶往郊外城隍庙。张君策轻功绝佳,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很快就来到了城隍庙前,此时的城隍庙已经人烟稀少,大殿内还是灯火通明,却传来阵阵哭泣之声。

张君策迈步走了进去,然而当看到眼前的一幕,张君策心如火焚,万蚁噬心,两具尸体横卧在城隍庙大殿之上,那两具尸体一个头破血流,一个满身是水、姑父伏在尸体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张君策脑子一片空白,神情呆滞,急忙迈步上前,颤抖的问道:“姑父,姑父,这到底发什么了事。为什么会这样。”

姑父只是哭泣,没有言语,张君策看到苏荨儿的尸体,泪水滑落,哽咽着,紧紧握起拳头,昨日两个人还有说有笑,没有想到今天就阴阳两隔,看着死去的苏荨儿,张君策泪水不止,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瞧了一眼一旁低着头抽泣的丫鬟,疯了一般,上前抓住丫鬟的双臂,摇晃着问道:“你们家夫人和小姐到底遇到了什么?是谁害的?”

丫鬟见张君策的表情,那么狰狞,吓得唯唯诺诺,就把事情言说了一番,原来苏荨儿与母亲来此还愿,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没想到又遇上了昨日的那几个人,这几个人可谓是死心不改,言语调戏,动手动脚,奈何没有人敢上前阻止。苏荨儿气恼双方争执,对方失手将苏荨儿推到井口,苏荨儿身子不稳,落井而亡。苏母见了疯了一般,厮打中苏母被那个矮胖子一棍打倒在地,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去,似乎杀人越货对他们成了家常便饭一样。

张君策听了,眼神里杀意腾起,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咬牙切齿,说道:“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本以为息事宁人,奈何你们得寸进尺,害死了我的表妹还有姑母,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死!”

此时的张君策已经没有了那股子书生气,反而是一股煞气,扭头看了看苏荨儿的尸体,迈步向城隍庙外而去。

姑父见了叫道:“伯符你要做什么?回来。”

张君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说道:“我要报仇,杀了这些混蛋。”

姑父哽咽着说道:“不,你要知道民不与官斗,得罪了他们我们是没有好处的。”

张君策面无表情,冰冷的说道:“难道姑母和荨儿就白死了。你不敢和他们争,那我就去……杀了我的亲人,我就灭了他全族。”说着,眼前浮现出那几个人的模样。

且说张君策此时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姑父阻止也无济于事,单表张君策离开城隍庙,满脑子混乱,心绪复杂,寻思了半晌,踌躇起来,抬头看着夜空,星斗月光,路上漆黑,怨恨冲天,愤恨说道:“不杀得你们几个贼子,如何出得这口恨气!我为什么就没有跟着来呢,荨儿还说要我同往,唉……。”

张君策是追悔莫及,奈何事已至此,所有的恨都化作复仇,很快回到崇安城里。进得城中,找了一个路人,询问一番,知道了县衙的方向,很快来到县衙的后花园墙外。

张君策没有径直而入,躲在暗处瞧了一番,毕竟这里是官府,周围也有衙役捕快,不能弄出动静,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正看间,只见角门吱呀的被打开,一个衙役提着个灯笼出来,嘴里骂道:“混蛋,要不是你有个好爹,老子会巴结你。唉……哼……。”

这衙役说着,也没有关门,迈步向前而去。躲在黑影里的张君策见机可趁,身影一闪,进入了府衙之内,眼光四下一扫,眼前一亮,看到了倚在门边的腰刀,迈步上前,伸手将腰刀握在手里,瞧了瞧这院子,灯火明亮,气派的很。

“姑母,荨儿,你们在天有灵,切莫离去,待我为你们报仇。”张君策自言自语,跃身而起,飞身上了房顶,瞧了一眼,周围没有人,俯身撕下衣角,蒙住脸面,继续向前而行,

饶过回廊,来到月亮门处,有一个丫鬟端着酒水走了出来,张君策正愁寻不到人,闪身来到近前,丫鬟尚未反应过来,张君策伸手制住女子,威胁的说道“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喊叫,你只要说了实说,你们家公子如今在那里?”

丫鬟吓得心跳如麻,脸色都变了,不敢不实言相告,声音颤抖的说道:“公子和几个少爷在珠楼上饮酒呢。”

张君策双眼盯着丫鬟,冰冷的说道:“你若是敢骗我,哼,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丫鬟吓得频频点头,眼中含泪回道:“不敢,不敢,请大爷饶命!”

张君策发出一声冷笑,伸手接过托盘,抬手打昏女子,将其拖到暗处,说道:“本应该将你也杀掉,放你一马。”

此时夜空月光明亮。张君策将托盘内的食物酒水吃空饮尽,之后迈步走向那座三层下楼,没走正门,跃身上房,透过窗子看去,只见两个丫鬟正在那汤罐边埋怨,其中一个说道:“服侍了一日,本该睡去的,没想到又来饮酒作乐。”

另一个说道:“奈何人家是公子,你我皆是奴婢,要茶吃要酒喝!咱们又能如何。还有那几个客人也不识羞耻!唉,方才还对我动手动脚,真是一丘之貉,不得好死。”

那两个丫鬟正口喃喃呐呐地埋怨咒骂,张君策并没有多停留,翻身到了二楼,来到扶梯边,捏脚捏手摸上楼来。

此时楼上推杯换盏,笑语连声,只听得那几个人说着话。张君策来到楼口侧身。只听得高个子公子满脸醉意,摇头晃脑,说道:“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就这样死了。都没有尝到什么滋味。”

旁边的矮胖子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她不识抬举,兄弟放心,以后再给你物色,三条腿的金蟾难找,两条腿的活人有的是,哈哈……我听说马家的女儿可是个水灵的美人。”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那些都是难以入耳之词。张君策听了,心头那把无名业火冲破青天;咬牙切齿,抽出腰刀,飞身抢入楼中。只见三五枝灯烛荧煌,一两处月光射入,楼上甚是明亮;面前美酒佳肴数不胜数。

几个人见一道身影出现皆是吃了一惊,刚要开口说话。张君策可不会给他们机会,说时迟,那时快,来到高个子公子近前,手起刀落,劈脸剁下,登时鲜血四溅,便转身回过刀来。朝着矮胖子挥去,刀光一闪,齐耳根连脖子砍着,人头落地,身子扑地倒在楼板上。眨眼间两个混蛋丧命刀下。

看着眼前的鲜血四溅,杯盘破碎,张君策呼了一口气,见桌子上有酒有肉,迈步上前,拿起酒来一饮而尽;抓起肉来大口吃了,扭头看向白墙,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筷子,蘸着地上的血,去白粉壁上写道:“天理昭昭,岂容宵小,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恶人岂有洪福寿,我要分开八片阳顶骨,倾下半桶冰血水。杀得血溅珠楼,尸横灯影复仇!可恨可恨,苍天不公!”

此时的张君策被心中的复仇之火燃烧着,环顾四周,嘴里言道:“这个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人,教子无方,纵容伤天,却饶你不得!”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张君策杀心已起,要杀个寸草不留。提着刀,下了楼。此时楼外早就有人围了上来,听到动静皆出来瞧看,张君策的刀,不由分说,劈面剁下,只杀的人们四处逃串,喊叫连连。

如此一来惊动了县衙内的捕快,开始围剿张君策,张君策怒火发作,暴喝一声,手中刀摆动,眼前红光疾闪,厉风疾逼,势若排山倒海,挟雷霆万钧之势,那些捕快纷纷后退。

一步一步朝着府衙外而走,突然身后掌风,从四面袭来,势若雷霆,显见非一人所发。张君策—晃一闪.一旋一绕之下.手中刀劈开那凌厉掌风,身形快如电光石火,四个人顿觉身子一痛,倒在血泊之中。这种绝妙精奥无与伦比的轻功身法,简直让这些人匪夷所思,知乎鬼呀!

张君策恨恨的一哼,说道:“你们识相的给我滚开,我不想多杀无辜之人。你们的公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就这样,张君策凭借着那股煞气和手中的刀,走出了县衙,身形一晃,消失在黑暗之中。张君策站在郊外的黑暗中,凝视着夜空,眼前浮现出苏荨儿的笑,心里顿时翻腾的要命,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