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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大都云涌 天字大狱

且不说张君策等人如何赶往大都,再说大都城外的帝国军营,太子真金在王倚,郝彬,石抹明里陪同下走入大营,真金太子身旁还有全真道人郝世平和蒙古勇士浑都另外左右陪同的还有一位儒生,此人姓李名子良字汉臣。另一人乃是一位喇嘛,自称无名氏,沉默寡言,双眼有神,是真金太子的佛学教习。

这些人走进大营,真金太子环顾营帐,见旗幡招展,主次有序,军容齐整,各旗门守卫严密,戒备森严,真是一派王者之师的风范。

真金太子面带笑容,看到军容整齐,装备精良,心中暗道:“这便是我大元帝国的雄狮,没有这样的军队又如何能征服天下。汉臣曾说过将兵者,当明法度,律如一,同甘苦,要揽英雄之心,赏禄有功,赏罚分明,通志于众,方可治军统领为帅!可以所向睥睨。”

在众星捧月下,太子真金等一行人走入帅帐内,文武官员分作两班,太子真金居中而坐,颇有帝王风范。左右是浑都和郝世平护卫。

真金太子笑着瞧了瞧那器宇不凡的战将,一身戎装,好生威风,说道:“深夜造访,让诸位将军受苦了。深表歉意。”说着便是一礼。

太子给诸位臣子施礼,那是受宠若惊,诸人连忙回礼。

真金示意诸人坐下,然后说道:“这次前来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前来挑选一批东宫禁卫。保护宫帐安全。”说着看向一员武将,含笑说道:“君祥将军许久不见,这次就要辛苦你了。”

君祥字双叔,闻言,站起身来,施礼说道:“为太子选人是我的荣幸。太子殿下放心,定会为东宫挑选最精锐的勇士。”

真金太子面露喜色,说道:“我很相信君祥将军的眼光。嗯,诸位随我而来也鞍马劳顿,还请君祥将军安排住地,在此留住一晚,也让诸位大人感受一下我帝国军营的气氛。明日我便回大都复命。”

君祥将军面露喜色施礼说道:“太子殿下能够与我们同住,是我们的荣幸之至,属下吩咐马上派人安排。”说完,正要派人去安排,忽听脚步声,然后大帐一开,走进一个怯薛卫的郎将,脸上神色紧急,太子真金见了知必有大事发生,看了一眼左右。

那怯薛卫郎将单膝跪地,施礼说道:“卑职参见太子,奉陛下手谕请太子马上回宫。”

真金太子起身恭迎手谕,心中正感纳闷,暗道:“父皇刚派我来此,为何这么急切叫我回去,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想着,真起身来,说道:“父皇圣旨到了,那我们就回宫帐吧。”说着看了看君祥,言道:“这里就交给君祥将军了。”

“太子放心,臣自会办妥。”

且说真金太子离开大帐,跃身绰枪上马,带着亲兵卫队向大营外而去,周围的军兵列立两旁,大声喊道:“恭送太子殿下!”

真金太子心中有事,打马前行,抬头间,见一员悍将,身材七尺有余,虎背猿臂,腰间一把破天弓,箭壶中插满雕栩,手里拿着一杆方天画戟,仅瞧着这气势已让人为之折服。

真金太子便问身旁的儒生李子良低声道:“汉臣,那位将军是谁,好威风啊!”

李子良瞟了一眼,脑海里搜索着,然后回道:“回太子,这人名叫王着,听说是一员勇将,此人敢引十余骑与敌人搏杀,对方形成天罗地网,可此人能够脱颖而出。”

“哦,原来是这样。王着……嗯,记下了。”真金太子低语自言。

李子良见太子如此,自然心领神会,马上命人去告诉君祥将军。

简短言来,太子带人回到宫中,径直赶往皇帐去见父皇忽必烈。

忽必烈见太子真金来了,很是高兴,父子二人一番寒暄,然后忽必烈直入正题,说道:“连夜把你叫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太子真金施礼说道:“请父皇吩咐,儿臣竭尽全力。”

忽必烈看着太子说道:“我得到情报,最近恐怕大都要不太平。朕明日要启程上都祭拜先人。朝中不能无人主事。所以太子你要担起重任。护好大都。”

真金太子听了也很突然,问道:“父皇要去上都,为何如此匆忙?”

忽必烈也有些烦乱,想到诸王和各地的义军,说道:“各路诸王蠢蠢欲动,朕要借此安抚诸王。真金,朕离开大都,所有政务你来处理。相信你是一个有作为的太子。”

真金应道:“儿臣明白。不负父皇嘱托。”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等朕回来,切勿莽撞行事,这朝堂之上也是派系林立,作为君主就要平衡各方力量,达到平稳,不能让哪一方做大做强。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文天祥的事情。”忽必烈说到这里看了看真金,继而言道:“文天祥是一个汉子,朕很欣赏,只是此人太过迂腐,而今朝中声音繁杂,对于文天祥一事切勿主张,等朕回来再议。”

真金太子说道:“儿臣明白。”

忽必烈又说道:“大都不太平,你要学会铁腕镇压,凡是对帝国不利的都要铲除掉,不能妇人之仁。而今虽然天下一统,可那些狼子野心之辈虎视眈眈,朕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没办法天下选择了朕,朕就要走下去,身为太祖苗裔,这是使命也是责任。”

真金太子见父皇如此,说道:“儿臣知道该如何做。”

忽必烈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对真金太子说道:“嗯,对了,我走之后你亲自去一趟灵山,我想知道那大狱之中的人是否回心转意。”

宫中在讨论离开之后的事情,宫外阿合马的府邸内,

阿合马正在宽大的书房内,玩赏各地官员献上的奇珍异宝。阿合马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双狐眼闪闪发亮。

这时脚步声想起,管家推门而入,言说桑哥大人求见。阿合马心中不由一怔暗道:“这都几时了,桑哥来府上,嗯,想必是有事发生。”

阿合马此人机灵过人,对很多事敏感的很,便对管家说道:“哦,请到偏殿相见。我马上过去。”

管家应声退下,阿合马看看奇珍异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偏殿大厅,灯火通明,桑哥与阿合马落座,仆人献茶,阿合马含笑问道:“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桑哥一捻须髯,说道:“深夜前来,自然是大事。”

阿合马见桑哥脸色有异,知道事情严重,心中不禁一动,但脸上却依然一派稳重不惊。小心翼翼,心中狐疑暗道:“难道是朝中出了大事,可我的眼线没有告诉我,而且大都城内的确有些暗流,不过在我看来皆是乌合之众。桑哥会有什么大事?”心中转念便不动声息的说道:“是何大事还请桑哥大人明言。”

不料桑哥却微微一笑道:“我得到确切消息,明日陛下要启程上都,留太子在京处理政事。阿合马大人看来我们的好日子没多久了。陛下留太子在京,意味深长啊!”

阿合马听了却满不在意,微笑的说道:“太子留守京都,嗯,看来陛下还是对你我不放心呀!”

桑哥说道:“伴君如伴虎,而且我听说阿合马大人有一批宝贝丢了。如今的大都卧虎藏龙,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您虽然是陛下的红人,可毕竟不是亲人。”

阿合马对桑哥话里的意思,心中便有点不悦沉声说道:“这又如何?我有皇后做靠山,陛下如今也要指着我为他筹划粮草军需钱财。太子一个生在富贵之中的孩子而已,能有几分能耐,不还要靠着我们。”

桑哥见阿合马神色有点不悦,也没有生气,面上含笑说道:“阿合马大人,真金毕竟是太子。”

阿合马一笑,说道:“太子又如何,若真的对我们不利,那就将他搬倒好了,想上位的大有人在。”说到这里,那双狐眼一闪,继而说道:“我们可以利用江湖势力,呵呵……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毫无征兆的死去。”

桑哥生性狡诈,也知道阿合马此人高傲得不得了,不可一世,由于权倾朝野,他也要让其三分,故作一听不由眉飞色舞大喜问道:“当真如此吗?阿合马大人难道有了人选?”

阿合马欣然一笑说道:“陛下诸子论能力比真金的可不少,只是真金出生高贵!真的要欺负到咱们兄弟头上,那就只能让他闭嘴,另换一位太子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谋划着自己的以后……

再说怯薛卫的大营外,西门陆九仰望着夜空,眉头紧锁,似乎有很多事情压在心头。这时曲灵心走了过来,轻声叫道:“爷爷,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西门陆九应了一声,说道:“嗯,是该休息了。明日还要跟随陛下前往上都。”

曲灵心闻言有些惊愕,说道:“爷爷要去上都?”

西门陆九说道:“是呀!刚刚接到陛下的旨意,让我统领怯薛卫护驾。”

曲灵心站在西门陆九的身旁,说道:“可是最近大都也不太平呀!据我们的线报得到的消息,很多江湖人都涌入了大都,似乎在搞什么大行动。”

西门陆九嘿嘿一笑说道:“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宋皇和文天祥吧!却不知宋皇已经去了吐蕃,文天祥在天字号大狱之内,想要救文天祥势必登天。我想这一次陛下北上上都是另有目的。”

曲灵心不明所以,问道:“另有目的?难道爷爷看出什么端倪了?”

西门陆九含笑说道:“圣意难测,陛下久经大敌,在战火中锤炼而生,能够得到天下,你觉得陛下会是一个凡人。呵呵……陛下的目的应该是想要扶植太子,让太子声望显赫。若不然陛下百年太子又怎么会镇得住那些虎将文臣呢。”

曲灵心嘟着嘴,说道:“哦,还是爷爷看得透彻。怪不得最近太子东宫动作频繁,很多官员都去东宫面见太子。”

西门陆九说道:“朝堂风波可比江湖要险恶的多。这里的生死,牵一发而动全身。伴君如伴虎。你看阿合马,桑哥等人,如今风生水起,然而一旦动了皇家的家事,那么绝不会有好下场。”

曲灵心看了看天,说道:“爷爷我们还是去休息吧!明日您还要随行上都呢。”

…………

再说皇宫大帐内,忽必烈在宫账中徘徊,似乎有着重重心事,自言道:“不知为何朕心事重重。真是内外堪忧,前几日钦天监回奏,言说土星犯帝坐,疑有变。我南征北讨,一统华夏大漠,奈何人心不稳。这次上都之行意在巩固人心。可是太子毕竟刚刚涉猎朝政,对于平衡之术还尚肤浅。朝野上下都虎视眈眈,嗯,如何树威就要看他自己了。”

忽必烈思索着,宫帐外的禁卫走了进来,施礼说道:“陛下,张弘范元帅和安童丞相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忽必烈说着,迈步走到龙椅上端坐。

不多时,安通和张弘范走了进来,此时的张弘范一副病体,脸色憔悴,一身朝服,迈步来到宫帐中,二人施礼口称:“陛下!”

忽必烈一见张弘范,不由得心中一动,站起身来,迈步走下龙榻,说道:“二位不用施礼,快坐下详谈。”

安童在此躬身施礼,言道:“不知陛下深夜叫我们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忽必烈说道:“嗯,朕想了想只有二位才能胜任。”

这句话说得张弘范和安童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等待着忽必烈的下文。

忽必烈看了二人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朕明日就要北上上都,离开大都是很突然的,必将会引起一些麻烦,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弘范能够担此大任。伯颜还在西北回不来,朝中无人,我也只能让弘范为朕解忧了。代我控制住大都的暗流。第二件事就是安童你是木华黎的后人,你的祖上自太祖便是我家的功臣,你也是朕信任的大臣,我想派你去一遭九华山。前几日钦天监说土星犯帝坐。你代朕到九华山焚香祭天礼佛。”

二人闻言自然不敢违命,二人领命,忽必烈又说道:“大都的形势我想弘范很清楚,有你在我便放心多了,你要好好扶持太子,我已经告诫太子要多向你请教。”

张弘范连忙施礼,说道:“太子英明果敢,臣定当竭尽所能。确保大都安然无恙。只是陛下……。”

忽必烈看出了张弘范有忧虑,将自己的佩刀取了下来,说道:“这是朕的宝刀,如朕亲临,弘范我相信你会处理好一切。至于有些事情,等朕回来再做处理。”

张弘范双手接过,说道:“臣明白!”

次日天明,忽必烈在龙虎卫大将军率禁卫军两万兵马护送,由诸位大臣陪同向上都而行,一路上浩浩荡荡其气派之威,可谓天子出巡,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路上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任何人等皆严禁接近。

帝国皇帝出巡,很快就传遍大都,大都内的暗流开始浮躁起来。

不提忽必烈北上,安童南下九华山,张弘范整顿大都,太子真金临朝监国。开始处理国政,真金面临的是朝野的各派势力,朝中各方势力也开始涌动起来,几个王爷也是暗暗串联,毕竟那张龙椅谁都想坐一坐。

五日后,却说那大都城,城西的灵山天字大狱。这所天字大狱是动用了五万人打造的地狱。设计这所天字大狱的人便是元帝国的大师刘秉忠。

这里戒备森严,机关密布,而且还有五行术数,八卦诡谲,可谓是一个令人不敢踏入之地。明哨暗哨比比皆是。高手如云,几乎是没有人能够从这里离开,也没有人从走进去。

单说午后大都城内,一驾马车在八十名蒙古铁骑的护卫下,沿着官道,直奔那天字大狱而去。马蹄声噗噗,车声隆隆,左右各有四名锦衣护卫,每人背上都背有一柄长剑,很快就来到天字大狱附近,突然这里的天气变了,狂风为虎作伥呼啸,寒气逼人,不知怎地,天空飘起雪花,刺骨的寒风阵阵如刀。

当来到那天字大狱的巨大铁门前,就听到一声霹雳般的断喝:“站住!再往前行可就要开弓放箭了。”

然而迎来的却是,马车左右那八十名精锐的蒙古勇士,列开阵势护住车马,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驾车之人身披黑色斗篷,遮住了脸面,闻声,猛将缰绳一勒,两匹正在猛进的高大雄壮黑马,这下竟被勒得人立而起,同时发出悲雌之声!马车停住,驾车汉子回头冲车内说道:“殿下!我们到了!”

车内的人沉声说道:“那我的金牌去叫。“千面阎罗”申不由来见我。”说着一块金牌出现在驾车汉子的手里。驾车之人掀开风帽,竟然是郝世平。

郝世平应了一声,接过金牌,跳下马车,迈步朝着大门而来,守门的一员悍将,冷眼看着走过来的郝世平,郝世平昂首挺胸,似乎没有把这里的杀气看得太重,周围的暗箭他也都没放在眼中。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只见一个披发散人,手持双剑,话也不说直接点向郝世平。剑风声振如雷。郝世平不慌不忙,轻轻躲开,含笑的看着披发散人,披发散人喝道:“帝国重地,来者何人,快快留下姓名,不然,我决不饶你。”

郝世平没有直言,轻声言道:“浩气冲天横斗牛,背承仙剑漫邀游。天生神物终归我,地献龙泉付水流。天地玄黄应已定,一朝登的黄庭路,时来无端逍遥游。”吟毕,郝世平将那披风撕下,一身水合道袍,立在眼前,将手里金牌一亮。

那金牌一出,护门的悍将不由得脸色一震,叫道:“住手,住手!”连忙下了城墙,从小门出来,来到郝世平近前,面色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凌人,躬身施礼,说道:“不知道爷怎么称呼?”

郝世平说道:“去叫申不由出来,就是有位重要的人来了。”说着将金牌丢给悍将,悍将看到手里的金牌,倒吸一口冷气,金牌之上雕刻着龙纹,写着蒙古文字,大元太子,如朕亲临!

悍将汗水都渗了出来,急忙说道:“大人勿怪,这是法度,皇帝陛下有旨无论何人来此都要经过盘查,还请道长海涵,我这就去请申大人前来。”

郝世平脸色一凝,说道:“所以我们没有直接闯入,你也应该明白,能够直接走进这里的人绝非是一般之人,这里玄机诡秘,机关重重,我们能来此你就应该明白,我们的来历不简单才是,快去让申不由出来接见,晚了,呵呵……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这员悍将怎么敢慢待了,尤其看到那金牌刻字,心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王公前来。怎么没有人通知一声,为何会突然来此。”想着,转身进了门内。

约有半个时辰,就听脚步声,大门洞开。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大约有三十几个人,这些人体态各异,相貌不同,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每一个人都很有特点。

为首的一人,此人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身材六尺开外,生的眉横青山,目射秋水,唇红齿白,穿一件宝蓝色长衫,戴一顶拖两条披一片的苏巾。白水袜新鲜时样,一双鞋浅面低跟。冠冕从儒,不是寻常俗士,更带有清奇俊秀。

身旁跟着一位女子,这女子可真是香作骨,玉为肌,芙蓉作面,柳为眉,俊眼何曾凝碧水,芳唇端不点胭脂。一身水绿色衣裙,宛若仙子一般,手里提着一柄宝剑,紧紧跟随,不离左右。

这些人来到大门前,齐刷刷站好,在车驾前等候多时的郝世平见人出来了,便施礼对车内的人说道:“殿下,申不由来了。”

“好大的气派,让我等了这么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高手,能让父皇如此重用。”说着,车帘一挑,一身便服的太子真金,走下马车。

所有的护卫列开阵势,严阵以待,护卫着太子,郝世平不离左右,浑都也从军中走出来,来到近前,瞧了一眼,跪倒在地的这些人,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闻言谢过之后站了起来,真金太子看了一眼为首的男子,说道:“你就是申不由吧?”

为首的男子赶忙在此躬身施礼,回道:“小臣便是这天字大狱的申不由,没想到太子殿下亲临,小臣未能远迎还望太子不要怪罪。”

“是我来的匆忙,不怪申大人。好了,我们还是到里面说吧!”太子真金直言说道。

就这样,申不由带着手下恭迎太子真金等人步入天字大狱。真金此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见关在这里的文天祥。申不由自然不会多问,亲自引路,走进了关着文天祥的牢房,这座牢房真可谓阴气浓郁,十三道铁门,五百鬼卒看守,每一道门都有不同的暗号,每一道岗都要严加盘查。

而且这里竟然还饲养着许多狼虫虎豹,走入这阴森的监牢,如同在地狱一般,所有人都带着一副鬼面,这些人身上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太子真金在申不由的引领下走过最后一道铁门,随后是一间偌大的房间,房间内摆设齐全,桌椅床铺,灯盏明亮,一位看似憔悴的男子,背对着门,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细细品读。

真金太子现在牢房外透过铁栏静静地看着,身旁的申不由却叫道:“文天祥太子殿下到了,你还不迎接。”

然而文天祥却跟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读书,时而扬眉,时而叹息,似乎沉醉于书海之中,无法自拔。真金太子摆手制止的说道:“且慢,不要打扰文先生。我在这里等会儿片刻。”

申不由点头也不敢再多言语,郝世平却说道:“申大人太子有话要与文先生谈一谈。你们可以退下了。”

申不由自然识趣,施礼说道:“那小臣等人在门外等候便是。”说着一挥手,手下人鱼贯而出,都在门外等候,不敢大声喧哗。

真金太子自幼学习汉文武学,可以说是一位文武全才而又擅于词令之士,这个场面虽是尴尬,仍然镇定的等待着。

身后的浑都可有些不耐烦了,来到近前说道:“殿下,我看这个阶下囚真是不识好歹,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真金太子把脸一沉,说道:“大胆,文先生乃是一位栋梁之才。怎能无礼。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又如何?”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去让申不由备些酒菜,我要好好和文先生谈一谈。”

声音吵杂,牢房内的文天祥自然察觉到了,慢慢的放下书,站起身来,一副壮士将要赴死的样子,挺起胸膛,转过身来,看向牢门外的众人,冷笑说道:“你们是来为我送行的吗?想要我投降是绝不可能的。”

真金太子这才看清文天祥的模样,点头说道:“文先生误会了。我是来看望先生的。”

文天祥见真金太子的打扮,知道来者非富即贵,而且身边多是高手相伴,也不虚与委蛇,更没有逞口舌之能,反而是缄默不言,只摇摇头,表示拒绝。

真金太子含笑说道:“久闻文先生的大名,我和父皇都钦佩文先生的忠贞,说良心话,你比那些南朝的降臣更值得我敬重!”

文天祥长叹一声,说道:“那就多谢你们父子抬爱了。身为宋国之臣,我心意已决,不论是你等生擒或是杀死我,也不能改变我对故国的一片赤胆忠心。”

真金天子沉吟末语,注视着文天祥,说道:“我听张大帅常跟我提起文先生的一腔肝胆,尤其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让我钦佩,我们蒙古人很钦佩那些勇士还有英雄,然而故国国亡,文先生绝食七日,忠孝尽矣,能改心以事宋者事我大元,您的才能可是丞相之尊不可?”

文天祥闻言泫然泪落,想起往事,心头阵阵发抖,那崖山的惨状历历在目,含泪说道:“故国国亡我身为大宋丞相不能救,为人臣者死有余罪,或许苍天还要磨我心志,但是我死而别无二心。”

真金太子听了,想到了前不久,忽必烈和王积翁二人的谈话,忽必烈对文天祥还是有心留他活命,最好为己所用。

王积翁进言说道:“陛下的确慧眼,英明神武,南人降者如留梦炎,吕文焕之辈皆都不如文天祥。”

忽必烈点头赞同,说道:“嗯,朕也久闻这文天祥的忠义。弘范也在奏书上提到过。既然是一个大才,那么王大人可否前去劝说,朕不想失去一位能臣,我大元广纳贤才,方可稳固天下。”

王积翁领旨向,三天前谕旨来到这天字大狱劝说文天祥,可还是被文天祥断然拒绝,对王积翁言道:“我文天祥食君之禄,报国之恩,而今身为阶下囚,国亡,我只愿一死明志。”

真金太子从回忆里缓过神来,冲着文天祥一笑,谦恭的说道:“文先生果然忠义。但是文先生也要知道,宋国无道,皇帝昏庸,朝野更是无有良臣,贾似道之流比比皆是。我大元奉承天命一统南北。混一天下,父皇更是劝农耕做,恢复天道,是百姓不在流离失所,还请文先生三思。”

文天祥断然拒绝道:“殿下的美意和大元皇帝的赏识,我文天祥心领了,请你回去告诉你的父皇我只求一死,全我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