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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妄伸手打开灯,房间瞬间明亮。

他低头在沈清芜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吓到了?”

沈清芜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但眉眼间的冷霜明显,她反手给了他一个肘击,男人闷哼了一声,大掌拢着她的后脖颈,倾身吻了下去。

这个吻像是汹涌的暴风雨,几近掠夺地攻城掠池。

两个人都心领神会地没有提起前几天的争执和这些天来的冷战,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似的。

半晌后,贺妄松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嗅了嗅,“你喝酒了?”

“没有,是新出的情人节限定香水,小甜酒。”沈清芜的呼吸不稳,被他一把抱起来放在了桌上,“你怎么来了?”

贺妄没有正面回答,反问,“明天什么日子?”

沈清芜对这些寓意特殊的节假日再熟悉不过,“情人节。”

话音刚落,墙上的欧式挂钟的时针指向12点。

“砰——”

漫天烟火透过落地窗呈现在沈清芜的视线中,流光溢彩,火星四散,如同天堂流泻下来的星河瀑布般璀璨。

绚烂夺目的几十发烟火齐齐在夜幕中炸开,形成了几个大字。

【沈清芜情人节快乐】

贺妄低低哑哑地笑了一声,伸手抱住了沈清芜,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低语,“沈清芜,情人节快乐。”

房间里似乎充斥着炙热,绵密的吻混合着微醺的酒精,腾升出缠绵的热潮。

箭在弦上,贺妄却低喘了一口气,松开了沈清芜。

她的冷清如谪仙的眉眼被情欲所浸染,勾人得不行,睁着水光潋滟的眸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从床头摸过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嗓音喑哑,“帮我戴……”

*

清晨阳光明媚,柔软洁白的云朵在明净蔚蓝的天幕泛起白浪,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卧室中,沈清芜睁开眼,看到了男人光裸的上半身。

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胸腹的肌肉垒块分明,如同连绵山脉般耸动着,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和鲜红的抓痕混在一起,有种道不明的感觉。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贺妄转过身来,压着她亲了亲唇,“不多睡一会儿?”

沈清芜摇了摇头,坐起身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个东西。

是一条宝石项链。

海蓝色的宝石纯粹且清透,被镶嵌在了碎钻和云母制成的底座上。

贺妄的目光沉沉,“情人节礼物。”

两人换好衣服下楼准备下楼吃早餐,正好遇到了祁遇,后者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微笑着打招呼,“贺爷。”

毕竟昨晚那场烟火实在声势浩大,他想不知道都难。

贺妄的手随意搭在沈清芜的肩上,看似懒散轻漫地颔了颔首,实则那狭长湛黑的眼眸中充斥着占有欲和警告。

沈清芜有些无奈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男人这才搂着她走进了电梯。

祁遇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微笑收敛,眼眸一片深沉。

沈清芜和贺妄没有在伦敦多留几天,当天就坐上飞机回国了。

知道他俩重归于好,圈子里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

所以昨晚贺爷根本不是去找她算账的?是去哄人的?

岑雪气得砸了房间里的东西,聂颖颖抽着烟吞云吐雾,“你急什么?一个金丝雀而已,贺爷对她再好,也不可能娶她。”

她冷静下来,“也是,贺太太很满意我,我们两家还有世交的情分在,贺妄虽然不喜欢被安排婚姻,但对我提出的物资要求可不会拒绝。”

“那只金丝雀是不是在hEALER工作来着?”岑雪勾起了一抹笑,“你说,如果我想要当hEALER的代言人,贺爷会不会帮我?”

她刚回国,急需接一个高奢代言来证明自己的商业价值。

但hEALER是出了名的任性,即使是她这样大腕儿的明星主动低头去和他们洽谈合作,集团不愿意合作就压根儿不会搭理她。

岑雪甚至想过让家族出面,但hEALER的背后是祁家,根本不会卖岑家这个面子,如果是贺妄出面就不同了。

当晚,帝景华庭。

沈清芜在给白狼喂羊排,贺妄靠在一旁,凉凉道,“也没见你喂过我几次。”

她将白狼啃到一半的小羊排拿起来,“喏,想吃自己啃。”

贺妄这人最喜欢的就是驯服难以驯服的东西,譬如这只白狼,面对贺妄时更像是一只忠心耿耿的大型狼狗,只有面对其他人时才能看出嗜血的兽性来。

男人给这只狼修建了一个大型院子,里面的布局是微型丛林,配备了数十个佣人照顾。

贺妄掐着她的后脖颈,轻轻咬了咬她的唇,“胆子不小。”

他忽然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页面递到了沈清芜面前,“你看看。”

她接过来,看到了岑雪和他的聊天记录。

半小时前,岑雪曾经拜托贺妄帮她拿下hEALER的代言,男人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沈清芜盯着贺妄那句“再说”两秒,抬眸看向他。

男人的指腹贴着她的眼角,按在那颗灼红的痣上,语气低哑,说不出的性感,“代言给不给她,你说了算,只不过……”

他的弦外之音很好懂。

沈清芜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她伸手环着贺妄的脖子,在他的喉结上轻碰了一下。

贺妄漆黑幽深的眼眸沉了下来,“继续。”

她又吻上了他的薄唇,一只手还碰上了他的西装裤皮带扣。

馥郁的晚香玉萦绕,挑逗又暧昧。

贺妄终于动了,他一把搂过沈清芜,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温度一层一层地升高。

月光以隐晦的姿态侵入卧室,目睹了这一场旖旎春光。

事后,贺妄神色餍足地吻了吻沈清芜的眼尾,“代言的事,你想怎么办?”

后者靠在他的臂弯里,鸦羽般的睫毛微微湿润,“不要岑雪代言,换个人。”

贺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眸光愉悦,“吃醋了?”

沈清芜敛眸,别开了视线。

贺妄还当她是默认害羞了,没再逗她,只是多问了一句,“那代言想给谁?”

沈清芜说,“聂颖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