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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的局是之前嘲讽贺妄没有女伴的死对头组的,他打算让沈清芜盛装出席,狠狠打死对头的脸。

没想到看到沈清芜身着礼裙的模样后,他立马就后悔了。

沈清芜选了一条款式简单的黑色礼裙,裙摆缀着碎钻熠熠闪光,腰身紧紧贴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后背镂空设计露出一截光洁雪白的背。

她身上清冷疏离的气质和礼裙的精致华贵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光彩夺目。

贺妄当即心中警铃大作。

他盯着沈清芜后背的镂空两秒,脱下外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随即擒着她的下巴,欺身吻了上来。

后者抵着他坚实的胸膛,任其索取。

沈清芜后背靠着冰凉坚硬的墙壁,而两人的吻却是炙热灼烈的,冷热交替间,她的神经似乎也在不断兴奋跳跃着。

两道脚步声和谈话声渐渐近了。

“雷少,听人说贺爷今儿也来了,就在楼上。”

雷浩源和黄楠一转角,没想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贺妄慢条斯理地松开怀中的人,沈清芜眉眼蒙着泠泠水光,褪去了许多冷清感,多了两分媚色。

两人不约而同呼吸一窒,难怪贺爷这么喜欢她,她是真好看啊。

察觉到两人眼神变化,贺妄的眼眸沉沉,“眼睛不想要了?”

他们立马把头低下去,完全不敢还嘴。

贺妄转身,用指腹擦了擦她唇角的水渍,“回家。”

黄楠趁着贺妄背对着他,又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沈清芜,却不料正好和她对视上了。

他心下一咯噔,生怕这女人告状,到时候贺爷不得弄死他,没想到她非但没声张,还对他露出了一个浅笑。

黄楠本来就好色,被沈清芜一个晴光映雪的笑容迷得丢了三魂七魄。

贺妄也没好到哪儿去,心脏重重跳了一拍,拉着她的手,“那就不回,还撒上娇了。”

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雷浩源和黄楠才敢抬头平视。

宴会已经开始了,贺妄和沈清芜去了主厅,香槟色的吊灯群流泻出明亮璀璨的灯光,政界要人、商业巨头等大人物穿梭其中,谈笑风生。

周时屿凑上来问,“贺爷,刚刚着急忙慌地走了干什么?你得稳住啊,不然那姓陆的还以为你临阵脱逃呢。”

贺妄嗤笑一声,“我临阵脱逃?他没看见我的伴儿多好看?”

两人的对话被沈清芜听了个正着。

她抬眸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人,这一望过去正好和那旗袍美人对上了视线,后者对着她露出一个浅笑,她也微微颔首,回了个笑。

贺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神色不悦,“你对别人笑干什么?你都没对我笑过几次。”

沈清芜抽了抽手,男人的大掌手劲儿极大,没抽动。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贺妄这人,是怎么做到集阴鸷老成和幼稚于一身的?

沈清芜不理他,随手拿了一杯红酒轻啜了一口。

贺妄粗粝的指腹在她的掌心,嗓音低哑,“喂我喝一口。”

她拿起酒杯送到男人唇边,后者握住了她的手腕,靠近了些,朗姆酒香调的男士香水味将沈清芜包裹住。

“你知道‘欲色’那些人是怎么喂酒的吗?”

嘴对嘴喂。

沈清芜自然知道,她也见过好几次。

她转头,冷清如寒玉的眼眸轻飘飘地扫过他,“怎么?之前被这样喂过?”

“吃醋了?”贺妄摩挲着她眼尾灼红的痣,“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在之前的二十几年他始终秉承着“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和“女人哪儿有刀枪好玩儿”的理念,纵然圈子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小情人,他也不为所动。

直到和沈清芜在一起之后他才确切地体会到“食色性也”的真正含义。

“哦。”沈清芜嗓音冷淡,“不喂。”

贺妄轻啧了一声,正想要把她压着狠狠亲两口,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阿妄,过来。”

沈清芜抬眸看去,岑雪旁边站着一位优雅大气的贵妇人,贵妇气场强大非凡,姿态雍容,只是脸色不太好,尤其是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眼底都是抵触。

她心下了然,自觉地退开了半步。

而贺妄神色如常,却不动声色地往前踏了一步,挡住了他母亲看向沈清芜的视线。

沈清芜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贺太太似乎有话要跟你说,你先去吧。”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沉声招来周时屿,“帮我看好她。”

周时屿点头,“行。”

贺妄这才走向贺母,贺母语气不善,“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私底下怎么胡闹都行,怎么今天这么重要的宴会还带她来?小雪她……”

他们走远了,声音也逐渐变小直至听不见。

周时屿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清芜,后者正侧头看向一边,浓郁纤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阴影,看上去莫名的落寞和脆弱。

周时屿心中长吁短叹,她一定是黯然伤神了,却又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沈清芜倒不知道他心里有那么多戏码,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雷浩源和黄楠身上。

雷浩源脸色阴沉,大抵是因为集团变故心情不佳,没怎么说过话。

他身边的黄楠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酒,“雷少,喝一杯,一醉解千愁嘛。”

雷浩源拿起酒杯顺手泼在了黄楠脸上,又抬脚踹了他一脚,骂骂咧咧,“你看老子现在有心情喝酒吗?没点眼力见儿!滚一边儿去!”

黄楠是暴发户家庭,有钱无势,从中学起就是雷浩源的小跟班,时常低声下气地伺候他,还要承受他的怒火。

他抹了一把脸,挤出一个笑脸来,“是是是,我这就下去,不让您心烦。”

见黄楠起身前往卫生间,沈清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周时屿说,“我去趟卫生间。”

后者眼含同情,神色复杂,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去吧。”

又是独自伤感又是借酒消愁的,现在恐怕是情绪绷不住了,要去厕所痛哭一场来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