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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有钱人?

三人一听,这件事有内幕啊。

祁遇言语真挚,“老先生,可否能告知个原因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是您遇到了什么困难?”

张景文摆摆手,“别想套我话,你们走吧。”

贺妄睨着他,语气散漫,“总不能是仇富吧?”

沈清芜心惊肉跳,隐晦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别……”

“放屁!”张景文一改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形象,气得脸都涨红了,“我会仇富?你们这种有钱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无法无天……”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瞪向贺妄,“好哇你!套我话是吧?”

他大步走进院子,“砰”一下把大门给关上了,听声音里面还插上了门闩。

贺妄若有所思,给了身后的保镖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走到一边低声打电话去查张景文以往的经历去了。

男人走到沈清芜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一招应该已经有很多人试过了,有时候还是要用非常手段,这我擅长。”

他的眉眼在阳光下被镀上了金色,“等清楚了起因,再让我们懂礼貌的乖宝宝去和他交涉。”

沈清芜别开视线,“你别乱叫。”

“走吧,今天先回去,等到明天调查结果出来再说。”他们早就料到此行不会太顺利,于是先在县城定了酒店。

沈清芜走在前面去了,贺妄扫了一眼祁遇,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祁总还是多学学,别那么死板,凡事要多动脑子。”

得,他就是死板不动脑子。

沈清芜就是懂礼貌的乖宝宝。

祁总被他毫不掩饰的双标激得想要抛弃这些年来所受到的绅士教育翻一个白眼,但又想到的确是因为他才让请老中医出山有了进展,又极力克制自己。

县城最好的酒店环境也只能算一般,贺妄趁着沈清芜还在吃晚饭,先去她房间帮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安装针孔摄像头,又把行李箱带来的一次性床具铺上,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这种酒店的床单可能并不会清洗得那么用心,甚至也许不会换洗,他才不想让沈清芜睡别人睡过的。

沈清芜回房后自然也发现床单被罩都被换了个遍,她顿了顿,用手机给贺妄发了句“谢谢”。

对面仍旧是秒回。

【不用,是我应该做的。追人总不能光靠说吧?】

她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出来,打开电脑处理工作没一会儿,门忽然被敲响了。

贺妄穿着白色背心,上衣被水打湿紧贴在皮肤上,紧实饱满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般具有攻击性。

沈清芜作势就要关门,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挡住,“我浴室的花洒坏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俊朗的脸上也有水珠滴落。

“花洒坏了联系前台去修,或者——”她指了指隔壁,“祁总房间在那儿。”

“不想去他房间。”贺妄的手抵在门框上,后知后觉地领会了沈清芜此刻的心路历程,他眉眼沉沉,“不相信我?怀疑我是装的?”

沈清芜双手环胸,没反驳。

他轻啧一声,狭长漆黑的眸清晰地映出一个她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心机?一点儿信誉都没有?”

“你能有什么信誉?”沈清芜语气平静地看着他,提醒道,“这种事你之前也没少做。”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贺妄忽然一下开了荤,食髓知味,浑身沸腾的血气跟用不完似的,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她隔两天就跟他分床睡,但每次分床睡,男人不是不小心把水洒床上了,就是房间空调坏了。

每每都能找到不同的合理借口和她继续睡在同一张床上。

现在夜黑风高,他穿成这样来敲门,借口看起来又那么拙劣,她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也无可厚非。

贺妄半垂着视线,低哑的嗓音带着些气,“我真没骗你。”

沈清芜点点头,“那我去帮你看看?”

“还是别了,待会儿水溅你一身。”贺妄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你都洗好了,让我洗洗怎么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见他阻拦,越发笃定他在说谎。

沈清芜大步走出去,径直走向男人的房间,卧室地板和墙壁上都有水渍。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打开花洒。

花洒立马如同脱缰的野马、被电击的不明生物似的,阴暗又疯狂地跳动扫射。

一时间浴室里水花飞飙四溅,不仅把沈清芜劈头盖脸地淋了一通,甚至连身后想要来阻止她的贺妄都没能幸免于难。

身后的男人长臂一伸,把花洒给关掉了。

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了,沈清芜面无表情地抬手,抹了一把脸。

贺妄拿过旁边半湿润的毛巾给沈清芜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嗓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都说了,真没骗你。”

她现在略显狼狈的模样贺妄还是第一次见到,乌黑又柔顺的长发被打湿披在身上,白色睡裙被打湿了小半,变得有些透明,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眼眸也带着水珠,眼睫上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滴落。

“啪嗒——”

这颗水珠好似滴进了他的心池,荡起了阵阵涟漪。

男人喉结滚了滚,从外面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进来,裹着她的脑袋帮她擦头发。

酒店浴室的空间不算大,两个成年人在里面称得上有些狭窄了,昏暗逼仄的环境下,他们的衣服半湿润、半透明,彼此间的距离极近,但谁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只能听到毛巾和头发摩挲的沙沙声,以及彼此间的呼吸。

擦完头发后,贺妄把毛巾翻了个面儿,顺手给她擦了擦脸,带着薄茧的指腹不可避免地擦过侧脸细腻的肌肤,仿佛在湿濡的水汽中点燃了一把暗火。

沈清芜的脸忽然被捧着往上抬,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眨地看着她,眼底墨色翻涌。

她听见他说。

“我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