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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密的吻混合着红酒的微醺腾升出涌动的缱绻,沈清芜和贺妄接了一个湿濡且绵长的吻。

即使是贺妄松开了她之后,笼在她后脑的手也没有拿开,还在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根,仿佛是随时准备再和她深吻一次似的。

贺妄低低哑哑地笑了一声,“还说没勾我,不然我怎么会忍不住亲你。”

饶是已经见惯了他睁眼说瞎话的沈清芜此刻也忍不住瞠目。

这人怎么那么会颠倒黑白,分明是他亲上来的,左右还成了她的错了。

她眨了一下眼,顺着他的话说,“行,那不勾你了,贺总放心去泡温泉吧。”

“泡温泉”三个字似乎还被她加重了,像是在强调接下来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泡温泉,其余的不能做似的。

贺妄顿了一下,改口,“那不成。”

“我都替你按摩了。”他眉眼张扬恣狂,嗓音带着些散漫,“沈老师应不应该礼尚往来,也替我按按?”

沈清芜狐疑地看着他,“这点运动量还不至于让你酸痛吧?”

贺妄平时的运动量就很大,跑步撸铁就没有断过,身体素质各方面都是肉眼可见的好,那一下午的运动量对他来说还不如热身。

“莫非——”她刻意放轻了嗓音,“是贺九爷身体大不如前,虚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被心爱的女人说虚,更何况贺妄还是属于极其爱面子好强的那一类人。

他握住她手腕的大掌稍稍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拽,沈清芜就毫无防备地跌落到汤池中,正好倒进了他的怀中。

汤池里溅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有几滴飞溅起来洒在了贺妄的身上,红色的液体顺着他凸起的喉结滑落到了紧实有力的胸膛。

沈清芜和男人的距离极近,他的锋利眉眼无限放大在了她的眼中,眸底翻涌不休的墨色似乎要将人溺毙在其中一般深沉。

他嗓音沙哑,高大的身影似乎形成了无形的牢笼,让她无处可逃,“我虚不虚,沈老师不是才试过吗?”

说完,贺妄又恍然大悟似的轻轻“啊”了一声,“说起来,之前那次为沈老师的身体着想,没有发挥出实力,却不想被误会了,不然今天我身体力行地为自己澄清一下?”

沈清芜刚张了张口,男人强势猛烈的吻就落下来了,裹挟着水汽和酒精的吻仿佛真的能醉人一般,不多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大脑愈发混沌,如同生锈般转不动了。

夜色深浓,水声潺潺。

一定是她刚才逗人的话起了作用,她只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儿。

从汤池里的水波荡漾了许久,昏暗的灯光在沈清芜的视线中逐渐晕开变得迷离,又因为男人高大身影的断断续续地遮挡而忽明忽灭。

许久后,水面逐渐恢复平静。

沈清芜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了面前,挡去了大半的光亮。

她下意识地推了推他,“不要了……”

她或许不知道这时候眼尾泛红,眼睫湿润的自己有多么的勾人,还轻柔地说出这种话,比起推拒来更像是引诱。

“不折腾你了。”贺妄漆黑的眼底一片暗色,他打开了一个首饰盒,“有东西送你。”

沈清芜扫了一眼,一枚银镯子。

这不像是贺妄能送出来的礼物。

他曾经送过她很多东西,从豪车到别墅,珠宝到香水,虽然花样很多,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贵。

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一向都信奉礼物值多少钱,心意就值多少钱,今儿怎么会想到送她一个银手镯?

在明亮的灯光下,她静静看了手镯上的图案两秒,忽地有了猜测,“你亲手做的?”

“嗯。”贺妄低沉的嗓音灌进了她的耳中,“之前就做好了,在上次分别的时候想给你,后来后悔了,没给成。”

沈清芜的呼吸滞涩了一下。

其实在当时分别的时候,她隐约能感觉到贺妄是有东西要送给自己的,他的手一直在碰衣服口袋,里面有东西的模糊轮廓透过布料显了出来。

但那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终没收到。

现在他提起来,沈清芜甚至不用问,都能猜到男人为什么后悔了。

她嗓音轻了些,“是怕和你有关的东西留在我身边,影响到我吗?”

贺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沈清芜的手指动了动,“给我戴上。”

他喉间溢出了低笑,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手镯给她戴上去了。

她侧头看着男人做这件事时眉宇间的专注,忽地开口问,“你会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很任性吗?”

有时候她会想,两个人中途分开的那几个月乍一看像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最后她还是会发现自己有贺妄陪在身边会过得更好一些。

既然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要在一起,那当初因为要不要分开而造成的撕心裂肺的争执似乎就显得太多余了,说到底这件事全然看的是她的心意如何,有些事她要是能早一点想通、看透,就不会有前面那些坎坷和风雨了。

贺妄将她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眉心,“不要这样想乖乖,我们分开的那几个月是很必要的,有些事你干想是想不通的,得亲身经历、比较之后才能做出选择来。而且人每时每刻的心境都是不同的,人在不同时期面对同一个岔路口走的路或许都不一样。”

“那算什么任性?”他声音低缓柔和,“我不觉得是你无理取闹、是你任性,那时候的你很痛苦,你不得已做出选择自己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而且你生病了,生病的宝宝是有任性的资格的。”话音刚落,贺妄又觉得不太对,补充道,“简单来说,在我这里,不管什么时候,生没生病,你都有任性的资格。”

沈清芜抬头看了看腕上的手镯,对着贺妄勾了勾手。

后者凑近,她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男人也回吻了沈清芜的唇角,“晚安,沈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