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被这一脚踹的差点吐血。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单惠泽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穿成那般模样，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黄鹂满脸无措，下意识反驳：“可是那身衣服是经过您同意的呀，您当时也觉得好看不是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单惠泽就觉得她在提醒自己做了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怒火冲天，又是一脚。
这一脚是实打实的踹出血了。
此时上早，除了忧心女儿的黄鹂，以及刚回府的单惠泽，还有几个守门的仆人，再没有其他人在场。
仆人当然是不敢凑上去求情的。
黄鹂被这两脚踹晕了过去。
单惠泽却是看也不看，直接越过了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留下站在原地的仆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管家来得及时，命人把黄鹂扶了回去，又请来大夫诊治。
单惠泽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不想回自己的住处，索性拐了个弯去了小妾柳香那。
这一大清早的门就被踹开了，还在睡梦中的柳香被吓了一跳，睁开眼见是老爷来了，当即摆出了最甜美的笑来。
“这一大早的老爷怎么过来了？可是吓坏我了。”
单惠泽通红着眼，什么话也不说，走过去一把就扯开了柳香的寝衣。
伺候的丫鬟赶忙退了出去。
柳香被这架势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一大早闹得是哪出。但争宠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了，留住人才是最重要的。
单惠泽后院的小妾大多出身风尘，其中最得宠的除了黄鹂便是面前的柳香了。
他心里有火，动作难免粗暴了些。
柳香几次痛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却还是硬憋了回去。
在花楼那些年，什么粗俗不堪的男人没见过，再难再痛看在银子的份上不还是得受着。
一番发泄过后，单惠泽搂着柳香躺了下去。
“老爷，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您可以说给妾听听，虽然妾不能帮您分担什么，起码说出来能舒服点。”
单惠泽最需要的就是台阶，也不废话，把昨夜启恩殿的事说了一遍。
柳香瞬间了然。
御前献艺这事府里早就传遍了，凡是有女儿的都想着趁此机会飞黄腾达。可惜没有一个争得过单薇母女俩。
柳香有心，可惜自己没有孩子，只能看着她们在那争来抢去。
单薇的那身衣服柳香见过，说句不好听的，那身打扮跟她们以前在花楼里卖笑时穿的有区别吗？
她有心嘲笑一番，却看着单惠泽满意的样子，只能把话咽了回去，违心的称赞了几句。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早就料到，单薇敢穿着这身衣服去宫里，最后的下场绝对好不了哪去。
“这也不关老爷的错，献艺这些事本就是女子操心的。要妾说也是黄鹂姐姐眼界狭隘了。”
单惠泽问：“此话何意？”
柳香撑起身子来，全然不在意赤裸着身子。
“您想啊，陛下是什么人，但黄鹂姐姐却拿对付普通男人的法子去对付陛下，用的还是那般不堪的招数，陛下不生气才怪。”
单惠泽觉得言之有理，是他想太多了。
他拿自己的眼光跟陛下的眼光比的确是有失偏颇。
柳香乘胜追击：“再说，依妾看，薇小姐的那身衣服也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眼看单惠泽要发火，她急忙安抚道：“你先听妾说完。”
单惠泽勉强压下不满，“你说。”
柳香妩媚一笑，“咱们瑾安公府在这京都内也是有脸面的人家，薇小姐此次进宫代表的事您和单家的脸面，可最后却穿的像个风尘女子一般，您让旁人怎么看待我们瑾安公府？老爷，您说妾说的对不对？”
单惠泽沉思，越想越觉得柳香这话不错。
柳香也是暗自得意。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脸面更重要的。她全然不提旁的，只抓住了单薇母女做出了丢了单家脸面的事这一点，这辈子她们母女俩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做？薇儿被扣在了宫里，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柳香双眼一转，自知抓住了机会。语气诚恳的劝道：“老爷，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薇小姐是保不住了。”
单惠泽腾的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柳香叶随即坐起来，解释道：“她惹怒了陛下，做出了那般丢进单家脸面的事。方才听您的意思，外边也早就传遍了，这样的女儿接回来又有什么用？满京都里哪个好男儿会要？”
在单惠泽心里，每一个女儿的婚姻都必须是对家族兴盛有好处的。就像柳香说的，一个不能为家族带来好处的女儿，留着的确是没什么用。
“那你的意思是就放任薇儿不管了？”
柳香摇头，虽然她心里的确希望如此，却不能当着单惠泽的面说出来。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老爷不是说陛下把薇小姐交给了皇后处置吗，咱们不妨安心等着，看宫里头是个什么意思。老爷只要记住，单家最重要。”
单惠泽认同的点头，继而打了个哈欠。
他在宫门口守了一夜，眼下说了这么一会话也觉得困了。
柳香扶他躺下，轻言细语的说着：“老爷睡会吧，妾陪着您。”
不过片刻，单惠泽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柳香又陪着躺了好一会，确认单惠泽是真的睡熟了，才起身下床。
丫鬟听见动静悄悄的推门进来，忙拿了件衣裳给柳香披上。
“老爷也真是狠心，瞧把您折腾的。”
柳香瞧着自己这浑身的青紫，再看看被撕成了碎片的衣裳。要是往常她定要抱怨几句，等单惠泽醒了借机要点好处。
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家姨娘的好日子要来了，这点折腾算什么。”
丫鬟不明其意，服侍着穿好衣裳，又打了盆水进来伺候柳香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