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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柯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想钱想疯了,低头夹起菜就吃起来,特意夹肉给裴景,当工具人陪着自己一天,应该好好的犒劳。

卖酒的心思,被人识破,有点没劲,江秋礼安排人取来了两只干净的杯子,给他们倒上,“不用钱,就当送你,一个人喝太无聊。”

韩柯闻了闻酒,是福满楼的酒,清香怡人,馋虫被勾起,他看了看身旁的裴景,讨好的问道:“我能喝吗?”

裴景点头,有他在,喝醉了也无妨。

啧啧!江秋礼取笑他,喝酒还要别人同意。

韩柯一口喝下杯中的酒,说话就开始飘了,手握拳,伸出食指左右晃动,一脸愁大苦深,“你不懂,我哥最近列了好多规矩,不准我这不准我那的,喝酒都要管着。

我不问问,他告我状怎么办,再说,真喝醉被发现,他也是同谋,一个人受罚多无聊,有个垫背的,我觉得很合适,我哥不敢罚他,我未来嫂子可以。”

韩柯说完,捂着嘴偷笑。

江秋礼盛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裴景,手却没停止给韩柯倒酒,一脸看戏的表情。嘴上却说道:“说吧,今天找我,想要买什么。”

裴景没有太多的表情,给韩柯添菜,低头吃饭。

“你有新的进展吗?”

江秋礼知道他问什么,摇了摇头。韩柯取出那张纸,递给江秋礼问道:“你看看这张画像,是不是在朱家制酒坊的那个?”

江秋礼接过画,手轻轻一挥,没过多久,一个腿瘸的乞丐,走了进来,让他看手里的画像,是不是叫胡海,乞丐点点头,江秋礼便让他下去。

得到答案,韩柯取回画像,叠好放入怀中,“这个免费吧,也就看了一眼,你人又好,长得又帅,收钱就太对不起我们的交情。”

韩柯彩虹屁先奉上,能不给的就不给。

“人好跟帅,能当饭吃吗?”江秋礼的抓钱手,伸了过来,眉毛轻挑,一眼看透,他耍的花样,我就要你钱,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别忘了,你说后续是免费的,别以为我喝了点酒,你就可以忽悠我。”

江秋礼悻悻的收回手。

“我家妹子在你这叨扰几天,你给我个总数吧,她暂时没地方可去。”

江秋礼看着,低头吃饭的欢喜,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揶揄道:“今天听说,百花楼有一个冤大头,花五十两赎了一个丑八怪,说的就是你们吧,都闹得人尽皆知。”

欢喜身体微僵,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

“哪里丑,只不过是年轻,心气过盛,导致脸多痘,脸的轮廓,还是很好看的,再说,你一个男子,对着别人的相貌指指点点,算什么好汉。”

“得勒,我不说,我的错!”江秋礼举白旗投降,免得韩柯再说他的不是。

“人不用给钱,你早点来接走就行。”

“那不可以,这钱得给。”韩柯掏出钱袋子,皱着眉数着银子。

“你这人怎么那么奇怪,收你钱你不乐意,说不收钱,你还是不乐意。”江秋礼指了指头上的脑袋,“你莫不是这里有病?”

“你才有病,有病记得来怀善药堂,我喊嫂子给你优惠,很划算。”

“你!”江秋礼真后悔把他们放进来,徒增一肚子气。

韩柯看到江秋礼吃瘪的表情,心中一阵痛快。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好好的一个人,放你这里,收了我的钱,你才能尽监管之责,做生意,有诚信不是,你不收我钱,我怕你不好好看着,让别人欺负了去,缺胳膊少腿怎么办。”

“得得!你看着给!”江秋礼头疼不已,他怎么就摊上这个人,脸皮还怪厚。

“先给二十两,也就住几天,若她少根寒毛,哼,双倍奉还。”

“你就放宽心,进了我口袋的钱,怎么可能让我,再吐出来。”江秋礼拿起银子,塞进钱袋里,脸上的阴霾散了,提着钱袋,开心的晃了几下,放在袖袋里宝贝的捂着。

欢喜被后院的民妇,带下去休息。

“江秋礼!我准备送你一份大礼,你要不要!”

韩柯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江秋礼轻笑,挥手屏退左右,乞丐们抓紧手中的刀,退出去,把房门合上,眼神犀利的守在门口不让人进来。

……

从破庙里出来,已经很晚,今天用脑过度,太困,韩柯坐在马车里,坐着就睡着。

裴景看着他无处安放的脑袋,摇来晃去,眼里满是心疼,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护着,防止他磕到。

一直以单一的姿势,回到韩府,下马车的时候,裴景的手,僵硬的动不了,缓了好长时间。

韩柯因为心急画像的事情,一到韩府下了马车,直接往韩千枫的书房走去。

裴景眼神有点落寞,没有跟上去,转身往竹苑的方向走。

书房内,韩千枫看着手中的画像,很眼熟,似陈泽家中的酿酒师傅。

看着一脸倦意的弟弟,仍然坚持把今天调查到的线索和猜测,都告诉他,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心里由衷的开心,他的弟弟终于长大,也变得懂事。

“剩下的交给哥,他的身份我去确认,你好好休息两天,不用理这事。”

韩柯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一觉到天亮的感觉就是好。

醒来履行铲屎官的责任,在竹苑里喂小黑兔,它在竹林里,挖了几个洞,竹苑人都出去,韩柯还怪无聊的,连阿福都不在。

……

朱家书房内,朱老爷子朱沐,看着这几天的账单,气的发抖,抓起旁边的水壶,就往地上砸去。

茶水瞬间四溢,把福满楼的掌柜,吓得腿发抖,朱正熠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父亲的眼睛。

“五天内,福满楼的生意一落千丈,酒楼才交给你半年,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啪的一声,账本打在朱正熠的身上,他慌忙的跪在地上,“爹,都怪对面新开的酒楼,价格比我们家的低很多,客人大半都去了那里,等……等他们恢复正常价格后,就会好起来。”

朱正熠越说,声音越小,他的底气不足,偷瞄着朱沐的脸色。

“你可曾去过天香楼,他们楼里布置跟我们的一模一样,中间还多了一个高台,听曲子,看歌舞都行,菜色也一样,还多了很多其他城区的特色菜,每样菜比我们低。

最重要的是,他家的酒,喝的口感跟福满楼一模一样,价格比我们低三成,朱家靠酒发家,酿酒技术一直是不外传,你倒是解析一下,为何天香楼的酒,跟我们的一样,你个混账东西!”

“爹,我也不知道,酒窖里的人,都是我们的亲信,每道工序都固定人,从不让他们参与其他人的工作,这是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一问就不知道,不知道还不去查。”朱沐气的胡子乱翘,一脚踢向朱正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