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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处,站满了赶来看热闹的人,官兵守在大门处,长矛交叉,横在一起,阻挡着想要进去的百姓。

“为什么不可以进去,我们要听张大人是怎么审判。”

“对,开门,为什么不可以看,韩家没有仗势欺人,帮助我们百姓那么多,怎么可能是骗子!”

“他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安排事做,让我们凭着自己一双手,挣得一日三餐,挣得一身的脸面,这么好的人,是不会骗我们的,开门。”

“怀善药堂对我们贫苦百姓来说,是唯一能看得起病的地方,如果韩家就此被陷害,我们该怎么办?”

一位大娘掩面哭泣,满是褶子的脸,落满泪水。

“我们不相信,快开门!”

……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着水榭不通,秦湘走在门前,有人发现了她,大喊道:“秦湘姑娘来了。”

门前的百姓,自动分开出一条路。秦湘走到官兵面前,转身看着阶梯下站着的百姓,深深地鞠躬。

秦湘起身,带着小厮进去,看到韩千枫跪在前面,手脚被铐住,面容憔悴,衣服上有干涸的血迹,秦湘慌忙跑过去。

他神色颓靡,看了秦湘一眼,勉强笑了一下,复又晕了过去。

“大人!你们竟然私自用刑!”

“大堂内,禁止喧哗,韩兄在牢里不小心摔跤,弄伤的,怎么说是动用私刑?”

秦湘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喂给韩千枫,把他抱在怀里,低垂着脸,眼里隐藏着对张大人的厌恶。

时辰到,她看着衙门内寥寥无几的人,眉头微皱,心头暗忖,阿柯不是这么毫无分寸之人,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还没到,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秦湘心中着急,把韩千枫放在地上,想出门去找,奈何捕快拦住,不得而出。

“人到齐了吗?”

张大人坐在主位上,淡淡的酒味飘过来,神色有点懒散,惊堂木拍的有气无力。

“大人,民妇的师弟们未到,可否等上一会。”

“时辰既然已到,就不要等了,开始审吧!”

“大人!”秦湘还想再争取点时间,张大人直接无视,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棠下何人,状告何人,快点说。”

朱家申跪在地上,手脚有点发抖,“小的朱家申,状告韩家韩千枫,伙同廖轩,窃取我家的酒方,放火烧朱府,害小的无家可归,父母双亡,恳请严惩,方能显我国律法之严,不能侵犯。”

“血口喷人,廖轩在你经营福满楼之前,就已经失踪,报官的还是你朱家,大人可以查以往的案底,便可知,民妇所言非虚。

廖轩失踪,留下5岁孙女,无人照看,流落街头,幸得遇到了我们,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如若不是你们串通好,你们怎么会照顾他的孙女这么久!”朱家申说着慌,说着说着,越来越顺畅。

“廖轩对于朱府有多重要,朱家申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你自己也知道,一个在朱府做事长达10年,你们会不知道,他有一个年幼孙女无人照料?报官后却从不担心小孩在哪里,她呆在韩府,没有朱家的任何人来找过。”

“是你们故意藏起来的,我们怎么找?”

“信口雌黄,廖轩失踪后,被一壶春的欢喜姑娘,在湖里救起来,头部受伤,失去了记忆,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养伤。

一壶春开业之际,廖一出门玩耍,偶然间在街道上遇见正在搬货物的廖轩,才知道,他失忆了,我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才把他的病治好,何来沟通一说?一壶春的老板跟街坊邻居皆可作证。大人,民妇恳请传证人!”

“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张大人惊堂木象征性地拍了一下,阻止了秦湘继续说下去。

“大人!”秦湘向前一步,捕快阻挡她走上前。

朱家申有了张大人的配合,说的话底气足了许多。

“回大人,也是韩府的丫鬟放的,他叫杜鹃,那天夜里,大人看过她的尸体,韩府命她潜入朱府,四处撒酒,一把火烧了朱府,还假装救火,把丫鬟杀了,演了一场死无对证,既得到助人的名声,还掩盖了自己的罪行。”

“大人,杜鹃与朱家大公子朱正熠暗中款曲,受了情伤,被天香楼的胡海蛊惑,趁韩家上山还愿,在黑芒山设下路障。

他们在清理的时候,杜鹃把装有蒙汗药的果子和糖水,给所有人吃,如今我手上还有半块的果子。是在石缝中所寻,当时韩家的轿子被推下一个小悬崖,如今依旧有迹可循。”

秦湘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果子,早已经发黑干瘪,她毫无畏惧地继续说道:“杜鹃把韩柯骗至朱府,一把火烧朱府,想要陷害韩家。

幸好我师弟,跟随朱府里的奴仆陈虎,去了朱府给朱沐看病,在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了大火,朱家申,你大可以问你家的奴仆。”

跪在地上的朱家申,身体不自在地抖了抖,口中却异常坚定地说,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

秦湘冷笑,看着朱家申冷冷地道:“我师弟不仅冒着生命危险,替你们杀敌人,还救了恩将仇报的你,朱家申!

若不是我们的狗及时给我通风报信,我们赶到及时,朱府不仅灭不了火,还可能把附近居住的百姓引火烧毁。”

说到此处,秦湘恨不得用手术刀,把他的嘴缝上。

“大人,他们口说无凭,我们可是有证人!”

“传证人!”张大人打了一个哈欠,颇为无聊地四处张望。

陈虎走上前,跪在地上,“我家二公子,是小的救的,并不是裴大夫,杜鹃姑娘放火的时候,小的刚好遇见,但是他们人多,小的不敢阻止,只得躲起来,保住性命,日后才能还大家一个真相。”

“荒谬!”秦湘冷哼一声,张大人惊堂木拍了几下,警告着秦湘,不得喧哗。

“若不是你们偷的酒方,为什么星月酒跟我家的酒一模一样,你们就是打算,等朱家灭亡,没有还手之力,然后大力生产星月酒,赚取大量的钱。”

“你的酒方是天香楼胡海偷窃,为何你不找陈泽,你找韩府,认贼作父不成。”

秦湘一句话,朱家申身体一震,话到嘴边,突然说不下去,如今箭在弦上,诬陷他人,还有机会生还,如果就此作罢,他必死无疑。

他想起昨天,背后尖利的触感,还有今天早上出门前,弯月那个魔头,给自己吃的毒药,出了衙门,没有解药,就离死不远了。

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大人,韩家若是身正,在找到廖轩的时候,就应该跟我说,就算朱府现在只有我跟我哥,我们也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酒方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生产,就是欺人太甚。求大人,给小的一个说法,严惩犯人韩千枫。”

“既然已经清楚了事情的真相,韩千枫罪恶滔天,罪责当诛!”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地上,一个大大的斩字牌子,在地上哐当一声,捕快走过来,欲抓起韩千枫行刑。

“我看你们谁敢!”秦湘怒喝。

“阻挠行刑者,拉入大牢。”跟秦湘一起来的小厮刚想起身,一声厉喝,从天而降。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