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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突然多了一个敬妃,自然是要热闹一番的。

敬妃的翠微宫位置虽说并不偏僻,但因其已经多年无宠,平素又为人低调,极少与人交际,是以存在感极低。往常都是宫门紧闭,安静的很。最近几日却都是宫门大开,来往的人一刻也没停过。

敬妃坐在上首,正笑着与过来请安道喜的人说话,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嘈杂,紧接着就听见一声“皇上驾到!”

敬妃愣了愣,连忙从主座上下来迎驾。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穿蓝色常服的姜徵大步走进来,道了声“免礼。”

身后还跟着姜希微。

敬妃:“公主......”

姜希微笑道:“这么大的喜事,本宫自然要跟着父皇来凑个热闹。敬妃娘娘,恭喜啊。”

敬妃还要再说什么,姜希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等众人都坐定了,姜徵开口道:“今日是敬妃的好日子,朕只是过来看看,大家不必太拘束。”又转而对敬妃道:“敬妃啊,后宫事务繁杂,日后还要你多多费心了。”

敬妃连忙起身,“承蒙皇上厚爱,臣妾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重托。”

姜徵摆了摆手,“朕对你有信心,只是......敬妃,你还需不忘初心才是。”

敬妃心里一凛,明白这是皇上在敲打她,让她做好安和公主手里的刀。

敬妃跪地叩首:“臣妾谨记皇上教诲。”

姜徵点了点头,喝完了一盏茶,便起身离开了。

姜希微倒是多逗留了一会儿,还送了礼物,是一支颇为华贵的金镶珠花蝠簪。

“敬妃娘娘如今身份地位都大不相同了,以往那些素净的发簪还是少戴的好。”

“公主说的有理。”

姜希微从锦盒里抽出那支发簪为她插上,“治理后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其中的纠葛也非一朝一夕能理得清的。敬妃娘娘倒也不必操之过急,只是......”

“臣妾愚钝,还请公主指点一二。”

戴好那支发簪之后,姜希微左右打量着,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娘娘您也是从低处走过来的,以往受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磋磨总要还回去的。况且,贤妃代掌后宫已久,积威深重,敬妃娘娘不若想一想,您的威信该从何处立,如何立呢?”

敬妃闻言低头思索。

姜希微笑道:“日子还长着呢,敬妃娘娘不必急于回答本宫,本宫等着看就是了。”

安和宫。

霜见脚步轻巧地走进来回禀说凌肃回来了。

姜希微正在抄写经文,手下不停,轻声道:“让他进来回话。”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

姜希微轻轻吹着刚写完的一张经文,说道:“不必多礼,说吧。人找到了么?”

凌肃:“属下按着公主给的线索去了扬州,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那名叫陆晨曦的女子。只是......”

姜希微皱眉:“只是什么?”

凌肃:“只是她现下已经不在了。”

姜希微大惊:“你说什么?!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凌肃:“公主容禀,属下确认了陆晨曦的的住处之后,就开始在附近打听她的为人。可却听人说陆晨曦已经病了很久了。”

“病了?什么病?”姜希微皱眉。

凌肃:“听人说陆晨曦早在半月前就突然生了病,全身溃烂,连话也说不出了,整日缠绵病榻。陈晨曦的家人为此请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连病因都没查出来。”

“全身溃烂?口不能言?”姜希微皱眉思索,莫非是他干的......

“你在扬州,可有遇见什么人?”

凌肃皱眉:“属下并无遇见什么特殊的人。”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房内一时寂静,只有白花花哼哼唧唧的声音。

陆晨曦......居然就这么死了?

姜希微一时无法相信。

前世,陆晨曦是方京元母族那边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表妹,只是他们二人的母亲比较亲厚,她小时候才在方京元家暂住过一段时间,所以才会比较熟悉。

前世姜希微和方京元成婚后不久,陆晨曦就找来了。当时她母亲刚刚病故不久,父亲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娶了新妇。新妇眼里容不下她,想把她嫁给一个年老但富有的地主。她先是假意顺从,趁着婚期将近,他们对她的看管稍加松懈,便在成婚前一晚从家中逃了出来。

方京元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便收留了她。

陆晨曦刚到府上,姜希微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喜欢方京元。可那个时候他们新婚燕尔,感情正浓,她自信方京元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便也未曾在意过她。

直到有一次父皇身体抱恙,她回宫照料连着几日都歇在安和宫。后来等父皇身体好转,她出宫回府的当天,就见面色发红的陆晨曦从方京元的书房跑出来。

陆晨曦见到回府的她,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她当时虽觉心中愤怒,但面上依旧冷然,只看了陆晨曦一眼便进了书房。

书房里,方京元似乎是喝了酒,神志有些不清醒。看到她时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直到她轻声抱怨问他为何大白天喝这么多酒,他才终于确定。双手张开抱住她的腰,发红的脸颊在她的腰腹处轻蹭,嘴里呢喃着抱怨她把他自己丢在家中好久。说着便解了她的衣服,开始荒唐起来。

后来......后来不知为何,陆晨曦突然离开了。方京元当时说她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她回扬州了。

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在皇宫里了。

那时她还沉浸在失去父兄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她却突然出现。那日的情景,到现在她都还历历在目。

陆晨曦已经梳了妇人的发髻,见到她的时候满目怜悯。

“安和公主,好久不见了。”

“你怎会在此?”

陆晨曦捂嘴娇笑着:“姐姐难道还不知道?长风哥哥不日就要下旨纳我为妃,我自然应该在此处。”

她不信,只一双冷眼看着她。

陆晨曦面色忽变,期身上前:“姜希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这双眼睛这种眼神?!”

霜见当时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把她踹倒在地。

陆晨曦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瘫坐在地上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生来就什么都有,所有人都要臣服于你!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抬手止住还要再动手的霜见。

“陆晨曦,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我什么意思?安和公主,你还不知道吧。为什么皇上突然病重?为什么那些朝中众臣突然都称病罢朝?”陆晨曦双眼紧盯着她,恶狠狠地说着。

她看着陆晨曦的神色,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慌。她本能地害怕接下来将要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可却控制不住地想继续听她说下去。

陆晨曦从地上慢慢爬起:“偏偏塞北还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兵攻打襄城?而向来用兵如神的太子殿下亲征却一去不回?你以为这都是巧合?”

“哈!让我来告诉你吧姜希微!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长风哥哥幕后操纵的!”

“从你们相识那天起,所有的所有,都是长风哥哥计划好的!你以为他爱你?你错了!他只是在利用你!”

“他怎么会爱你呢姜希微,你们之间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啊......”

“你如今还能安坐在这皇宫里,不过是因为你对长风哥哥还有最后那么一点利用价值罢了。等封后大典一过,冷宫,才是你最后的归宿!”

......

她是不信的,尽管陆晨曦说的言之凿凿。可那些话像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日日折磨着她,逼着她不得不去求证。于是她让皇兄给她留下的暗卫去查......

后来她恨死了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害父兄惨死。

姜希微忽地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瓷器破裂的声音吓到了白花花,也引来了一众宫女太监。

霜见和梅见匆匆走到她跟前。

霜见问道:“公主,出了什么事?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梅见捧起她的手仔细察看有没有受伤。“公主,您的手指流血了!”说完又唤人去拿伤药来。

“本宫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梅见急道:“公主,可您的手......还是先让奴婢给您包扎一下吧。”

姜希微看着正在流血的手指,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痛楚。

疼啊!

疼才好啊!

疼才能让她清醒!

疼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等人都出去了,姜希微缓步走到床上躺下,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打湿了枕头。

姜希微,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悲剧重现!

那些想伤害她父兄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无论是谁!

姜希微闭上眼,深深呼吸,想借此平复下来。

突然,脸颊传来一阵湿热刺痛的感觉,耳边还有白花花“哼哼唧唧”的声音。

姜希微睁开眼,看着出现在头顶白花花的大脸,心里的苦闷奇迹般地被压了下去。

她伸手摸了摸白花花的头,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

白花花毛茸茸的头在她掌心轻蹭,还不时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舔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她。

姜希微坐起来把白花花抱在怀里来回抚摸检查它的身体。

“刚刚不是吓到了么?怎么还敢凑过来?是不是傻啊?”

似乎听懂了她在说它坏话,白花花张开嘴轻轻撕咬她的手掌。并没有多少痛楚,反而糊了她满手的口水。

姜希微有些嫌弃地把手在白花花的身上蹭了蹭。

不知过了多久,白花花窝在她怀里睡着了,还轻轻打着酣。

姜希微把它放在一边,起身去抄经。

日光渐明,雄鸡报晓的时候,姜希微终于平静下来,放下手中的笔唤了人进来。

霜见和梅见整夜守在房门口不敢离开。一听到她唤人,便立刻推门而入。

梅见一走近便皱眉道:“公主,这都一夜了,您的手还没包扎!”看见满桌的经文又担忧道,“手都伤了,您怎么还抄了整夜的经文啊。”

姜希微没说话,任由梅见絮叨着给她包扎。

等包好了,姜希微才说话。“梅见,本宫有些饿了,你去让膳房准备一些清淡的来。”

梅见连忙出去张罗。

“霜见。你去方府找方京元,就说本宫有事,让他进宫一趟。”

霜见应下,刚要转身出去,又被姜希微叫住。

“让凌肃来见本宫,去吧。”

“是,公主。”

凌肃来的时候,姜希微正在用膳。

“凌肃,本宫之前让凌染和孙思愈去寻一件东西,至今未有消息,许是遇上了什么困难,你去帮他们一把吧。”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