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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林中。
路子夜打了个喷嚏，喃喃一句：“谁特么在背后讲究小爷呢？”
“也许是哪个女修头颅呦！”小粉在后面打趣。
小粉
路子夜哼了一声，回头道：“信不信，我随便找个男修头颅，把你嫁了！”
小粉嘟嘴。
虽然表面上轻松，但路子夜的心里其实慌的一批，因为这里不能够使用元力，就连毒丹是否有效他也不清楚。
那些头颅挂满了白树的树枝，随着阴风飘摇，如同风铃一般，只是传出的可不是乐曲，而是瘆人的低语。
“我有罪！我有罪！”
“我好冷！”
“宽恕我吧！”
......
这些声音让路子夜脊背发凉，他真想放把火把这里给烧了，一了百了。
正走着，突然，小粉惊叫一声，路子夜立刻回头看去。
小粉捂着嘴，惊恐地看着一颗头颅，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路子夜跑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片刻后，他也瞪大了眼睛，念道：“妖王蓝月。”
良久。
路子夜嘶了一声，喃喃道：“蓝月女王，她已经死了？”
小粉涕泪横流，哭的稀里哗啦。
片刻后。
“别哭了！烦死了！”路子夜确实很烦，这么个阴森的地方，听女人哭，能不烦吗？
被呵斥了一句，小粉捂着嘴不敢出声，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
“这真是蓝月女王？”路子夜问。
小粉带着哭腔，回道：“是女王陛下，这柔和的灵魂气息，我是不会认错的。”
路子夜嘶了一声：“这么说来，蓝月女王已经死了，那我们去见的人是谁？”他有些发懵，原本他已经大致确定，他去见的人是就是蓝月或者蓝月形状的人或者某种怪物，但现在......
路子夜试着传音给蓝月女王的头颅，可女王的头颅和那些普通修士的头颅一样，说着同样的话语，都是乞求宽恕的低语，毫无例外，他很失望。
早知道就不让“小耗子”死那么早了，起码还有个真正见过那“女王”肉身的人，现在是死无对证，路子夜心中郁闷，未知总是让人心底不安。
正在他懊恼时，就听半生轻咦了一声，兴奋道：“哥，后面有时间！”
路子夜闻言，立刻转到头颅背后，果然看见了时间：元历年，九月初十，上金时，7分。
“好精确！”路子夜脱口而出。
“五天前？”小粉补充。
“算数真棒！”路子夜无厘头地夸了小粉一句，反正女王又不是自己什么人，他也没那么在意其生死，倒是这时间......路子夜陷入回忆。
五天前，自己等人还在落日镇，那时他和半生复原了高延宗的天衍龟甲盾，但还需要水元素精华，于是自己自告奋勇，前往北海，然后遁入地下暗河，再然后，根据小粉的建议，拐了个弯，来这里寻宝，嗯，有些曲折呢，路子夜暗叹一声。
半晌，他转头看了一眼小粉，见她泪眼婆娑的，也就没有开口。
路子夜抬起腿，继续朝前走，反正已经到这了，总不能回头吧？再说后面还有两个“拼刺刀”的大怪物等着他，回头是不可能的。
前方，白树越来越少，似乎很快就要走到白树林的尽头，路子夜激动，加快了脚步，他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就在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一棵孤立在山坡上的白树引起了他的注意，比其他白树高出许多，他抬腿朝其走去。
“哥，你要做什么？”半生问。
路子夜道：“我总觉得那棵树有熟悉感，我要去看看。”
小粉一脸凝重，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
小青没什么表情，巨大的蛇头一直盯着小粉那挺翘的屁股，完全没有在意周围。
及至近前。
路子夜突然身子一颤，双目顿时圆睁，那棵树上一个头颅都没有，却挂着一些牌子，牌子上有名字。
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名字：张雅馨。
“师姐的名字？”半生也看到了，惊呼出声。
路子夜心中巨颤，伸出手抓住那牌子，缓缓地翻了过去......
片刻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半生立刻凑过去。
“问号？”半生疑惑地说道。
“哥，问号是什么意思？”半生急切问道。
师姐就好似俩人的娘亲，因此，即便半生爱胡闹，此刻也无比紧张，小小的骨骼有些打颤。
片刻后。
路子夜抱紧他，安慰道：“半生别怕，既然未知，那说明有各种可能，不一定是坏事。”
半生这才松弛下来，抱着路子夜的胳膊，仰起头，颤声道：“哥，别让师姐死。”
路子夜点头，肯定道：“不会的，只要有我在，师姐就不会死！”
紧接着，路子夜目光扫过整棵白树，他还看到了李月红，赵东林，徐子木，薛凝，高延宗，韩元启，李道一，李尚风，唐春水，海歌，贺兰，海叶，甚至小粉，小青，小凤......等等，许多人或者凶兽的牌子。
在这些牌子背后，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日期，有的甚至精确到秒。
小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牌子，表情复杂，良久，她喃喃道：“三个月，还有三个月......”
路子夜走过去，也是一脸惊讶
随后，他看了所有他知道的人的名字，也包括不认识的名字，大部分人的牌子后面都标注着同一个日期，也就是三个月后的某一日。但这其中不包括赵东林，徐子木和自己的大弟子大尧，他们的牌子上画着一个问号，和师姐一模一样的问号。
这预示着什么？须臾，他得出一个结论，末日，那一天一定是末日般的存在，否则不会有如此多的人，尤其是强者在同一天死亡。
路子夜看着半生，说道：“老弟，这可能预示着一个末日，那一天会有无数人同时死亡。”
半生置若罔闻，呆呆地盯着师姐牌子上的问号，对路子夜的预言完全不感兴趣。
半晌后，小粉突然问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问题。
“主人，这上面为何没有你和小主人的名字？”
路子夜一怔，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半生也回头看来，片刻后，两人拉着残影，围着白树上蹿下跳。
“哥，没有咱们！”
“确实没有！”路子夜捏着下巴，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