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吸了口凉气。
AI老师。
这也太智能了。
把学生全方位死死拿捏。
“紫、紫薇……”聂小雨细思极恐的对紫薇问道：
“AI老师要生产、生产多少个？”
“秘书长，小陆总计划建设20间总校、收购100间分校。”
“每间学校配备15台AI老师，其中12台负责授课，3台统筹及作为备用储备。”
“因此，一共生产1800台。”
“嘶……”
聂小雨寒毛竖起。
没有任何所以然，只是不真实感越来越浓郁，这让她感到莫名的不踏实。
还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绑架危机解除后当日，陆枫就按聂小雨的中指指围。
手搓了个内置定位芯片的纯金指环。
陈大强来去匆匆的忙碌星火中专计划，来到AI老师生产线。
看到聂小雨的手指上多了枚“戒指”。
他不动声色却满脸扭曲的嫌弃。
这就是传说中的字字不提爱，却满满都是爱吧。
“聂小雨，去办公室不？”
陈大强将AI老师的发货安排表递给生产线的后勤主管。
等AI老师经过检测和验收后，就能先运去已收购的校区了。
聂小雨很心虚，得救了之后，冷静下来之后。
越想越觉得自己为了保命而背刺陆枫的行为很可耻。
也想过辞职。
但是星火全球计划名单中，有117个国家。
而她才完成了19个。
就算辞职，也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再说。
就算胆小怕死，她也有着该有的责任感。
看她犹豫了半天也不说话，陈大强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戒指上。
戒指是戴在中指上的。
“你知道戒指戴在中指上是啥意思不？”
“小陆总小心思还挺多，嘿嘿。”
一声笑着卖关子，聂小雨睁开单纯的大眼睛。
那天陆枫把指环给她的时候，明确说了有定位功能。
所以不该有的胡思乱想，她也不敢去多想。
看陈大强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又开始乱飘。
“什么小心思？”聂小雨眼巴巴的等着答案。
中指代表已婚，难道小陆总只是自尊心之下才嘴硬只说定位的？
戒指的尺寸刚刚好，既不容易脱落又不勒。
难道小陆总早就对自己……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指围，还知道的这么精准。
不对，如果是这样，应该给自己无名指的戒指才对，无名指才是求婚的意思。
“咳咳，”陈大强微笑：
“你的中指指关节稍微宽一点儿，这样不容易脱落，小陆总这小心思还挺细腻。”
“……”
“而且你要去的那些国家大部分都还是母系社会，男的人均‘种马’、‘跑男’。”
“中指戴了戒指就是告诉别人你已经结婚了，这样还能提高你的人身安全。”
“啧啧啧，小陆总做事，总是这么周全。”
“……”
聂小雨意识到自己被陈大强耍了。
小脸一垮，气孵孵离开生产基地。
乘接驳车回到星火办公楼。
恰好陆枫也在电梯口等电梯。
聂小雨没脸见陆枫，这么遇上，她感到羞愧又尴尬。
“聂小雨，既然年后才继续出差，那就先协助陈大强执行星火中专计划吧。”
“收购、生产全是他在管，估计挺忙的。”
电梯轿厢里，陆枫的语气和态度与以往一样，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聂小雨的愧疚感再也绷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确实做了背刺他的事情。
但陆枫好像从来没想过会在看清自己的自私之后，对自己改变态度。
“小陆总，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这样背刺你……”
察觉聂小雨居然还沉浸在已经过去的事情里，陆枫这才感到很意外。
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因为太忙，确实没注意到。
这件事会给聂小雨留下很深的阴影。
而最让她纠结挣扎的，不是自己经历的危险。
而是被迫背刺自己这件事？
恍然回神，陆枫知道自己疏忽了。
“介意什么？”陆枫露出随和的微笑：
“遇到危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稳住歹徒，拖延时间。”
“以此争取脱险的机会。”
“你清晰的向我传达了关键信息，这是我能及时找到你的关键。”
“你做的很好，我们配合的很完美。”
“紧急避险才是对的。”
“如果你当时选择了用命抵抗，让我失去了你。”
“我余生都会为此而内疚。”
“我从来没想过你的命不如我的名声重要。”
“当然是你的命最重要。”
“每个人的命都是最宝贵的。”
一席话，让聂小雨泪腺开闸，满脸梨花带雨。
如果陆枫的话在“当然是你的命最重要”截止。
他那充沛的情感力量，会让聂小雨以为这是在真情告白。
所以……
是不是在告白？聂小雨又迷茫了。
“呜呜，我比较擅长花钱，”聂小雨抽泣着鼻子：
“让陈大强负责生产和总校建设，我来接手校区收购和校区配套安排吧。”
陆枫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同时夸赞道：
“会花钱才是真本领，棒棒的。”
……
聂小雨接手分校收购子计划。
由于第一批AI老师已下生产线，陈大强已就近在苏省北部、鲁省南部、徽省三个地方，收购了三十个技术学校。
这些即将是星火技校分校的校区，无一例外都位于很偏僻的地方。
但胜在占地面积够大。
在紫薇和承影二号的陪同下，聂小雨于接手计划后的当天傍晚，就率先抵达了连岛市。
出乎意料的是——
“星火技术学校”的金闪闪落地招牌前方以及周围。
有四五十个人在打地铺？
甚至，不分男女，年纪也参差错落？
“你们为什么在这儿打地铺？”聂小雨走上前去问询道。
终于等到有人主动关心他们，这群老实巴交立刻弹站起身，磕磕巴巴的道明原因。
“我们已经辞职了，本来以为来了就能立刻入学。”
“所以……”
此时，里头的一名面孔稚嫩但土里土气的女孩子，鼓起勇气对聂小雨说道：
“姐姐，我不能回家，只要我一回到家，我爸妈就会立刻把我送到我不认识的男人家里，给他当老婆。”
“您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也是，姐姐，帮帮我们吧，星火技校的官网说学校能申请助学贷款，还有三元餐食堂，可是没开门。”
“也没找到贷款的地方。”
“我们快要没钱吃饭了。”
另一个女孩子也鼓起勇气走出人群，眼神里满是对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渴望。
此时此刻，聂小雨终于意识到。
自己在看到AI老师下生产线后，那浓郁的不真实感和不踏实的感觉，为什么会产生。
技术爆炸正在发生。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地，都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