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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家里所有的房契、地契、账本、各家的小私库都取出来,统计财产数量,将家里所有人都召集过来,除了远在朝政的尉迟平山。众人很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有几个还想要上去扶,被尉迟老爷喝退。

“都在这了?”

“回禀大人,都在这里了,草民绝不敢私藏一分一毫。”

“你们之间的纠纷本官不过多参与,你们开始吧。”

尉迟老爷连忙点头道是,慢慢的爬起来看向对面的尉迟平山,这一眼,里面尽是厌恶之色,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李白拍了拍尉迟平山的肩膀,尉迟平山深吸了一口气,在外人面前的游刃有余消失,眉宇间是忧愁。

“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要搞垮这个家?还是我就是想要逼着我和你大哥去死?!”

“这个家里何时有过我的地位,我考的科举,我努力习书,最后功劳苦劳全都转手让给了大哥,我努力赚钱,把那一间破屋推了,换成现在的青砖大瓦,结果呢,你居然推着我出去送死,你这已经不是偏心了父亲,我不想也不必要再为这个家里付出一点一分。”

“你为了这个家里付出?你付出什么了,你又没有洗衣拖地,也没有顿顿下厨,更是没有一个一官半职能当当,你付出什么了!不就是个做走商的商人嘛!商人连下人都不如,也就你把这个当回事。”

“好好好,那分家吧,我把自己赚的那一份带走,其他的不属于我的,全都还给你!”

“你赚的?你都是在为我赚钱,你赚的哪一分一毫是你自己的,要不是我给你铺子,你能做得起来生意,要说还是我的铺子风水好地理位置好,还有我之前的老顾客照顾你,要不然你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不知道感恩。”

“……”

虽然早有预料,但尉迟平山还是被他父亲的无耻面孔给震惊了,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父亲看他那个样子,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

“你要自立门户你就走吧,这个家里又没有你的东西,居然还想要上家里拿,哪来的脸面,做个商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你!血口喷人,你干什么了!你那个小铺子都要倒闭了你给我,我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是靠你的功劳,你简直就是小人!”

“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的父亲!上面有大人看着呢,你这是不孝!是要挨板子的!”

尉迟老爷看尉迟平山急了,立刻指着他得意的说,然后福身对着上方的慕钺之池宇抱拳,眼里尽是奸计得逞的味道,说出的话也不招人喜欢。

“两位大人,犬子无德,让两位笑话了!”

“嗯?此言差矣,本官倒觉得你说的狗屁不是,你不会认为我们来之前没有调查过吧,据我所知,你补偿给尉迟平山的那间小店铺,里面都是陈年老料,很少有人会去剪裁,更别提什么老顾客了,走了所有大大小小的村子庄子,没有一家是认识你的。”

尉迟老爷得意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眼睛左右飘忽,悄悄抬眼去看上面的二人,这一看给他三魂看丢了气魄,他隐隐约约都能看见有黑气从两人身上散发出,那浓郁的死气,让他都感觉到了地府,正在接受审判,忙低下头说。

“那两位大人觉得该如何?草民必定招办!”

池宇勾起嘴角,桌子上的手勾了勾慕钺之的小手指,得到对面的一个勾唇,嘴角上扬的更大,敲了敲桌子,看向下面的糟老头。

“……这样吧,尉迟平山,你当初盖房子花了多少银钱?面积是多大,老房子面积是多大?”

“回……回禀大人,之前的老房子一百二十五平,新盖的房子四百九十五平,花费七百万银两,里面的所有东西用的都是上乘,就连床单被罩都是西域拉回来的,家具都是请的最好的木匠定制。”

“嗯,那要是本官说的话,尉迟……你叫什么?”

老头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边上的尉迟平山,指了指自己,池宇点点头。

“草民尉迟名目。”

“嗯,尉迟名目,既然你不喜商人,不喜钱财,那本官将做主将尉迟平山的东西交还给他,之前的老房子就算你两百万白银,尉迟平山将你的房子推了,就补偿你两百万,然后店铺,就将之前你补偿他的那间还给你,超出市价的,你要赔偿给尉迟平山。”

“这!大人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规矩?那我倒要问问你,你的规矩是谁定的!你是当了几年县太爷,把自己当成是天王老子了是嘛!这样,那你也不用分了,给我回朝,让圣上判夺,你自己去跟圣上说说你所谓的规矩。”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规矩,是我说错了,我掌嘴我掌嘴!就按照您说的办,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是我愚昧了!”

尉迟老爷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惶恐的跪在地上,池宇看他那个样子,一点之前当过县太爷的样子都没有,摆了摆手,端坐在上面又不吭声了。周围的人不敢说话,但是看那个表情,就是又气愤又恼怒,恨不得上来砍死池宇和慕钺之,但是他们不敢。

有池宇慕钺之的干涉,这件事很快就得出定夺,尉迟家人几乎是灰溜溜的走出了尉迟府邸,怀里揣着两百两银子,其他的一件都没有带,尉迟平山问母亲要不要留下,母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平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能留下,好孩子,你自己好好过日子。”

尉迟平山不愿,但他母亲的选择非常坚定,头也不回的跟着人走了,看着那群人慢慢远去,尉迟平山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对的,只感觉一直压在胸口的大山,一下子就被移走了,有些释怀又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