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六百年前，老夫曾前往东泽国游历见到过这青木妖尊，当时他心魔入体，此等妖物入了魔老夫定要将其除之，那妖物属实强悍，老夫一时间竟也奈何不了.....”
“无奈之下，施展本宗绝学《太乙清心诀》试图将其唤醒，怎知效果也不尽人意，不过还是起了一丝丝作用，那妖尊也并不想入魔，便想换取本宗绝学，所幸告诉老夫一个秘密，那就是天道残缺。”
宋青山亲自倒了一杯茶，扶着胡须继续说道。
“这个秘密老夫自然不信，但后来老夫信了，原因有三.....其一青木妖尊本是天地灵根所化，对此方天道冥冥中有着联系，在他即将突破化神时失败了.....因此入了魔。”
“其二便是老夫留下半卷清心诀离开妖尊后五十年，老夫再次回到了东泽，那次在见妖尊已是化神初期，当时老夫很惊讶，用剩下的半卷清心诀交换，才得知了真相。”
“什么真相？”
这次不是沈青发问，而是站在一旁的宋闻卿发问，她的好奇心可不比沈青弱。
“妖尊突破化神失败的后二十年，遇到了一名女子，女子见其可怜，留下一部功法，并告诉妖尊如何突破，并且女子临走时无意间说了一句话，我们都是被囚禁的可怜人.....”
“囚禁的可怜人？宋老可知是何意思？”
沈青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或许是指天道残缺，我们被囚禁此方世界无法飞升仙界吧。”
宋青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这其三便是老夫突破化神后，确实感知到了天道残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灵气稀薄，不足以进一步提升修为，准确的来说进展缓慢，就好比蓬莱岛的那三位化神，其中一人如今已是化神中期，但也用了近一半的寿命才修炼于此。”
和宋青山对话，沈青虽了解的一知半解，但至少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方天道残缺，天道法则不全，不足以让人更进一步，但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就好比追杀桃夭夭之时，在海上莫名听到的“咚”声，至今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那时的他可是化神修为。
而让他都有如此感受，想必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究竟有多恐怖，现如今他是合体境，想想当初的那种感觉，虽弱了不少，但依旧让人难忘。
宋老是沈青来到这个世界，唯一佩服的人，不是他修为有多高，而是其人见多识广的能力，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问出心中的疑惑。
“宋老先生，你可听过咚的声音，那种声音如同鼓声异常沉闷，即便是沈某当时都觉得害怕，有种像是直击神魂的感觉。”
“哦？”
宋青山眼眸睁大，他还是第一次听沈青用害怕一词来形容。
“不知先生是在哪里听到的？”
宋闻卿和慕白庭同时将目光投了过来，听大佬讲一些秘辛虽不能提升修为，但也增长见识，因此两人此刻都不敢说话，甚至同样席地而坐，聆听高人讲法。
“呵呵.....说来也巧，现在想来沈某应该感谢此妖，当时沈某追击桃妖妖一路追到东泽国边界海域，深入海域数万里偶然间听到的，那声音悠远且绵长，有魔力，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沈青说到这里顿了顿，倒上一杯清茶，“当时听声至少还要深入万里，好在因此妖之事无暇顾及便索性没去，若当时真的去了，恐怕沈某有去无回啊！”
在座的几人闻言无不是心中一惊。
“哈哈哈....先生之言，倒是让老夫想起了一件事，十五年前蓬莱岛一处雷霆之海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有弟子在海中碰到一件怪事，死了不少人，据说逃回来的人说是在海中见到了''大鱼''。”
“哦？大鱼？有多大？”
沈青吹了吹杯中茶，轻抿一口。
“这个.....宋某不得而知，即便是逃回来的弟子，也未见其面目，甚至说法上还不一样，有说是雷霆之海异变引发的幻象，有说是海里的妖物龙属，还有说是......”
宋青山同沈青聊天，双方都有种怡然之感，很难得如同常人闲聊一样。
两人所谈也逐渐深入，不再限于一些表面事物，外可论天文地理之象，内可言各方修行至理到身内天地蕴化。
遇上一个挚友何其难得，更何况还是个见多识广，通晓古今的修士，沈青自然不会错过与好友讨论交流的机会，这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而宋青山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难得与修为如此深不可测的仙修坐而论道，而且还是在魔族崛起的紧要关头，这种偶然论道更像是彼此的缘法。
论天文至理，沈青本就和宋老探讨过一次，再加上上辈子从小到大涉及来的知识，也能与其讨论一二。
论身内天地蕴化，宋青山更是以茶水化雾的形式展开意境，沈青同样施法配合，两者合力更是隐隐与外天地有所交融。
讲到一些玄妙之处，为了增加说服力，沈青甚至借用青鸾剑内的青莲意境与其宋青山展开的意境融合，在周围呈现出春花秋月与斗转星移变化之像，充分说明天地运转的时间与空间关系。
宋青山和沈青越论越吃惊，越谈越欣喜，甚至感到以前有些困惑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只差论道结束后闭关参悟。
而沈青同样受益匪浅，让他更深一步明白，当时宋闻卿是如何下意识通过自己构建的凡俗意境，或许这就是道法奥妙之处。
两人聊着聊着兴致已起，放浪行骸不足，道意悠长有余，在灵泽的大石头旁，更是时不时呈现出种种异象，并且有朝着周围延伸的趋势。
一旁的宋闻卿和慕白庭以及稍远处观望的弟子，此刻也已经有些难以自持了。
两位高人在灵泽湖畔坐下论道，所讲道理起初他们还能懂，但随着深入，一些修行尚浅的弟子已经感觉到头脑昏沉，但即便如此，屏息凝神席地而坐，依旧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灵泽论道就有此番意境，那乌蓬论道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宋闻卿心中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