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冷瞥一眼，申斥明礼：“话多。”
这些首饰本就是给那个小丫头留的，第一次进三拱门她就直奔首饰摊，那雀跃的样子装不出来，对这些东西她是真喜欢。
普通的珍珠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粉色珍珠倒是像她的娇俏可爱，只不过这丫头心比黑珍珠都要黑。
他摇头失笑，练字静心。
……
“喂，郑婶子，是我顾霆琛。”
“……”
“都挺好，您愿意来京都生活吗？”
“……”
“我找人回白市接您。”
颜依依挽着他的手臂抄小路回家，“爹已经调回京都，我们在这边就近找保姆也行。”
顾霆琛摇头，“咱们家情况特殊，其他人我不放心，新找的保姆也摸不准三个宝的性格。除了桂花婶，我打算让黑市的彩云也跟着到京都来照顾三个孩子。”
“这样更好，老公，你安排的比我周到。”
小皮鞋踩着石板哒哒哒响，“这次让小东和孙政南一起回白市接郑婶子她们。”
“好。”
“现在这么忙，不问问为什么我一下要调两个人回去？”
“我猜你是对黑市其他人有打算了。”
颜依依笑弯了眉，走累后顾霆琛弯腰背着她。
“不愧是我老公，猜我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把小东和孙政南都调离京都，一来让他们回去看看运输队和黑市的合作，以及在政府工作的人有没有什么难处；二来是想让他们选一批人到羊城参与产业园的建设。
虽说张二爷给我们30%的股份，但不参与管理的话迟早会被他架空，他肯定也对我不放心，大概率会在文化公司找人掣肘我们。
给他提供枪支的隐藏风险也不低，其实他手下的人在国外想怎么用这批枪都行，反正也查不到我们。可一旦把货送回国，枪放在自己人手里我才放心。”
“这批枪是闫老大从俄国走私进来的，来源也没人能查清。”
她揪着顾霆琛的耳朵，“闫老大那边你提醒他这几年收敛点，只要枪的问题解决，我们就能聚焦产业园的发展。原本我打算让你在国内买地，现在事情有变化，我没想好把这件事交给谁。”
顾霆琛眼眸闪了闪，故意颠簸让她在背上趴好，“老婆，我有一个想法。”
她掐着硬邦邦的手臂，“打什么坏主意？”
“出面跟政府打交道买地的事情可以交给爸。”
颜依依愕然，“我爸合适吗？你忘了上次咱们到军区大院帮爹搬家，大院里的都知道我们家曾经因为海外关系被下放的背景，几乎没人给我们好脸色看。”
“正是因为你和爸已经露过脸，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他们在各种场合遇见爸都会给几分面子的，但小东他们年轻面生压不住场子，我打算让他帮爸处理杂事。”
他们快走到家时，颜依依开口：“小北和刘铮跟在爸身边保护他，至于买地的事你回家问问他，如果爸不愿意我们就找其他人。”
她感慨道：“现在能用的人还是太少，我们都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但她们跟我们不亲也没什么用处。”
“老婆，你上次跟我提的让六子选一批人到京都来读书，这事他没办成。”
顾霆琛曾经犯了不少事，所以他们出国前得安排好黑市里的人，别埋着地雷以后冷不丁爆了。
事情办不成，颜依依脑子一团乱麻，想不到好办法急得直挠顾霆琛的头。
“我本想把你的人都洗白，这批孩子很机灵，我们全额资助他们在京都读书，将来能接着为我们工作，不会泄露你之前的事。”
顾霆琛任由老婆揪着自己的头发，捏了捏她的小腿。
“老婆，知道黑市的人很少，你不用担心这些。至于六子的消息来源大都是走街串巷的孩子们，他们有父母兄弟姐妹。到各家也说过好多次，但孩子家里不同意，我们也不能直接抢人。”
颜依依跳下来开门，嘴里嘟囔：“我又不是要控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到京都读书对他们家不应该是好事吗？”
到几个宝的屋里看见几个小猪并排睡得真香，她亲了亲小猪脑袋。
顾霆琛打水给老婆泡脚，坐在炕上跟她解释：
“这些孩子从小没读过书，结队跟着六子在街上混，兄弟姐妹虽然多，但家里还等着他们再长两年做工给父母养老或者是出嫁换彩礼。
六子保证带他们到京都读书不收钱，在南县还闹了不少笑话。不论无偿资助这个说法有没有人信，他们的父母都不会放人，把孩子抓在手里控制才正常。”
颜依依泡好脚踩了踩木盆，顾霆琛随即蹲下身子给她擦脚。
她爬上床铺被子，顾霆琛又添点热水，自己坐着泡脚。
颜依依又想到一个歪点子，转头问：“如果是因为经济问题，那我们多出一笔钱买断孩子们的户口，这事能成吗？”
顾霆琛：“肯定有人狮子大开口，你确定要买断户口？”
她把床铺好，趴在炕桌上写着黑市里孩子们的名字仔细斟酌。
“有这样为了剥削价值而拒绝孩子奔向美好生活的父母吗？孩子们总得进步，不读书就只能寄希望于天上掉馅饼一夜暴富？”
“能把孩子养活大的父母还算好的，好多都没有机会长大成人。至于读书，他们的想法也都是认几个字不当睁眼瞎，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京都读书？”
颜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