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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就你这样子,还不如学傀。”

安锦晤一直陪墨卿练到夜深,可这孩子仿佛天生就没运动细胞,看着有总有种缺失脑干的美。

墨卿仍是舞着剑,但不正眼看他的道:“不学。”

“你若是学的好,它比刀剑更好用。”

墨卿:“……(不信)”

安锦晤轻轻勾动着墨卿手腕上的灵丝,神秘道:“用的好了,我刚刚的穿墙,你也会,还可杀人于无形。”

果然,一听到可以杀人于无形,墨卿不经意的顿了一下。虽马上恢复表情,但都被安锦晤尽收眼底。

安锦晤一副拿捏了的表情,垂眸低笑道:“今日就不教了。你的茶太烫,为师喝的不畅快。”

墨卿听完后眼神里尽是不满和无语“…………”

如果可以,他早就啐上安锦晤了。

安锦晤已经做足了戏,见墨卿上钩了,便满意的合上眼。

而后安锦晤在墨卿面前头轻轻一仰,便如水滴入流般倒进柱子里,灵丝随他一起如袅袅炊烟般被揉了进去,最后仅在红柱上留下一抹荡漾的水波纹。

虽然墨卿内心震惊但也不允许自己面上露出半分。

在远处房顶上的安锦晤静静看着墨卿对一个柱子发呆:“死鸭子嘴硬。”

不久后,墨卿终于将那炽热的目光从那柱子上撤下来了,转身又要去草地里睡去。

然后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傀丝将墨卿直直拖进了一个最近的房间。

无论墨卿怎么挣扎,怎么骂他。皆是不管,直接将他牢牢捆在床上,锁好门。

确定他逃不出来之后,满意的飞下屋顶。

他今天晚上也好好休息了。确实是年纪大了,不能熬了。

一旁的系统总是不停的ooc,也不换一个语调。

系统:“ooc, ooc!!!”

安锦晤:“c个头,我教育自家孩子,你插什么嘴?哄个睡,你也得ooc,烦不烦?”。

系统似乎急躁了起来:“若贵方不按照……”

安锦晤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直接把界面关了,顺便按了个静音。只要不乱扣东西,管它怎么ooc。

………………

阳光很暖,鸟鸣很慢,徐徐清风吹进来却不显得冷,倒是让空气更清新凉润,更适合睡觉了。

安锦晤这么久以来终于能睡个像样的觉,于是敞开了睡。连被子枕头掉地上也没注意,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如果不是听见有人在隐隐喊他的话,他可以睡到下午一点!

安锦晤迷迷糊糊的醒来,猛然想起来今日要教墨卿修习来着。

他赶紧起床整理好穿戴,还特意在开门前留意一下发髻有没有梳歪。

好家伙,一打门开好悬没让太阳给晃瞎。他揉了揉眼,站定一看都没发现面前有人。

但往偏室那边一探,却有两只竹熊崽子正看着他。

……场面一度很尴尬。

江竹筠(熬夜看书):“师叔,早药熬好了。”

墨卿(做噩梦做了一宿):“茶。”

安锦晤(睡到日上三竿,还打哈欠):“……嗯……”

…………

江竹筠:师叔这是刚起?是不是打扰到师叔了?罪过罪过。

墨卿:这是他的房间?!我先前睡的是他的房间!?!呕呕呕……

安锦晤:****困,不想说话……

…………场面又一度很尴尬。

可能是出于愧疚,安锦晤接过汤药后和江竹筠多客气了几句:“久坐伤身,沉心学习更莫要忘了休息。”

江竹筠深深作揖道:“谢师叔教诲!弟子定谨记于心!”

而后便让墨卿去偏室里候着。

安锦晤轻轻吸了一口气,将汤药一饮而下。却还是被这苦中带涩,涩中带酸的味道冲了一下。

安锦晤眼神有点空洞,拧着眉对墨卿说道:“茶。”

墨卿闻言转身,但刚一转身,都还没反应过来,盘子里的茶便被拿去了。

安锦晤急着用茶水淡淡口。可茶水才刚碰唇,他就被烫得一颤。

安锦晤眯着眼,带着点愤懑的意味转头看墨卿。可墨卿一脸冷淡,与自己无关,你活该的表情也不好让他说什么。

偏室的门敞开着,淡淡的松木墨香氤氲着。

安锦晤在案牍前缓缓撇着茶沫,而墨卿则跪在他面前的蒲团上。

空气中带着湿冷的潮气,一盏溢香茶确实衬这份醉人的悠闲。

安锦晤:(精神饱满,悠闲的品着茶)

墨卿:(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现在头痛欲裂)

门外假山上潺潺的水流声,听得安锦晤心情愉悦。说话声音也不免温柔起来:“过来。”

墨卿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走到离安锦晤三尺远的地方站定。

安锦晤将空茶盏放下,示意墨卿抬起手。

安锦晤这次没有冒然拉手,而是看了一眼便让袖中的灵丝探过去。

他的墨卿又想往后退,便柔声说着:“别躲。”

细细的丝线在墨卿手心的上空比划着什么。虽然没有碰到墨卿,但也让他感觉手心痒痒,不免手心湿润起来。

灵丝就这么比划着,墨卿看得疑惑,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墨卿第一次主动平静的开口问他问题,安锦晤听完并没有忙着回答,而是等眼角浅浅的笑意彻底化开后柔声说道:“闭眼。”

墨卿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嗓音振得一愣,而后蹙着眉闭上眼。

闭上眼后只觉自己额间一凉,惊得他浑身一颤。

猛得睁眼却看见安锦晤宽大的掌面。指尖冰凉,淡淡的墨香和茶香卷卷而来。袖子略宽,一眼便可看清安锦晤冷白光滑的手腕。

墨卿本能的犯恶心后退,而那手掌也放了下来。

但当那手掌放下后却呆住了。

房间里充满了发光的云。他不知道这些叫做灵息,只觉得很神奇。

而安锦晤的本相正坐在其中,手中牵着条条丝线不知蔓延去哪,而他周围灵息更胜。

虽然安锦晤穿的仍是那套素白衣袍,但此刻看着却有种泛着金光的雍容华贵。

安锦晤面无表情的看着墨卿。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庄严而肃穆,让墨卿看得心悸。

安锦晤眉间一条细长的红纹如神明亲临破开世俗罪恶般。也像神明开天眼审问他,将内心的一切污秽罪恶看的清清楚楚。

凛冽的眉宇间让人感觉清冷神圣且不可侵犯。

他本能的想躲开,低头却看见自己身上也缠满了“云”,但却是黑白色杂乱无章的交错且并不融合,显得不伦不类。

而他手心上的那条丝线比划着的竟是一个法阵。

法阵转动着,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将他身上的黑雾尽数吸了进去。

望着自己的手上的黑雾越来越少,通过法阵往安锦晤身上渡去。看着自己越来越干净的手,内心没由来的激动了一下。

那黑雾刚一碰到安锦晤的手,却如同被净化了一般,化为素白飘渺的浮云。

而安锦晤并没有去管法阵,仿佛那只是浮游蝼蚁一般,并不值得他在意。但是他却直直的看着墨清。

他的眼眸清明凛冽没有感情,却仿佛透过他看到了诸神的愤怒,他如被定在那里般,纵使内心惶恐不安,却也无法移动半步。只能受着那近乎为神为仙的深邃眼眸的凝视。

他渐渐的发现自己好像陷进去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没有想挣扎出来的念头。好像是近乎癫狂的耶稣教徒一样,臣服于上帝。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不清,渐渐迷失的那双眼睛里……

“呵,能力不大,胆子不小。居然敢直视我的本相。”一道带有讥讽意味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墨卿这才猛然被拉了回来。刚一清醒,就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甚至有点晕眩想吐的感觉。

而离自己三尺远的安锦晤,也如方才一般凝视自己,不过却没有刚才那恐怖如斯的震慑感,终于可以吸上了一口气。

安锦晤将灵丝收回,正了正神色说道:“你修为太过浅薄,刚刚的那些你平常是看不到的。

刚才的那些统称为灵息。但你的是魔气。魔气,人死而不终化为怨气,怨缠人体不休会化为鬼气,鬼气太多则会化为魔气。

你魔气入骨,常人早就该暴毙而亡了。但你不是常人更不是人,并且以你的体质如果运用得当,它对你的利远大于弊。

所以你要学会掌握它,魔气对你可能并无太大影响,但对周遭一切生灵来说你就是个祸害。纵使我给你洗经伐髓几百遍,如果你内心不平,失控狂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所以在你没学会运用它之前,你必须时常找我清除魔气。不然下次被你吸干的就不是小草小鱼了,你那几位师兄的生死也在你的一瞬间。

不过也不必太担心,只要你失控一分,我会替天道杀了你的。

(还有什么没说完?)

哦,对了。你下次别随便直视别人的本相,承受不住对方灵压的话,你会变成一个痴人的。”

安锦晤看着墨卿仍是呆呆的,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我近日得有几天外出,识字,学语,听教皆由你的三位师哥教导。你也不用想着逃出去,没有我的准许,你迈不出云归居一步。在此之前,我有三条规矩。”

“一:想杀我可以。你只有三条路,在比试中光明正大的杀了我,在我虚弱将死时给我一刀,或侵入我的神识将我扼杀。其余时刻,你若是不尊我也手下不会留情。

二:既然要学,那就沉心学。我的命令必须服从,我的教导必须谨记。纵使你魔气入骨,但你身上流的灵息也是我的。你也得学修善。

三:若是梦魇缠身,便告诉你的师哥们,他们会为你调理身心。再者尊敬师长,修行有德乃基本礼仪。若再有不敬者,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