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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筠抽回手,单单捏着雪兔,敛下眸子,沉稳的应道:

“姐姐没研究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目前确实想到一个医治你的办法,就是铸分身加移魂。

不过花费的时间很长,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不知你如何想?”

她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换一具身躯。

虽然小狗儿确实让她猎奇,且曾经对萧云逸时毫不怜惜,但此时并不愿那么做。

毕竟她不是浪荡子,对那种事不算热衷,玩心来了,便宠幸一两个。

既是任务,也是乐子。

谢长林好歹是她唯一的同盟,她将致郁七个主角,已经够多了,不想将他也致郁了。

有些事一做,可就不好挽回了。

谢长林轻喘着,认真思考她的提议,最终摇头拒绝。

“我、我不愿……姐姐,长林,呼…长林不想抛弃这副身躯,无论…嗯,如何说,这都是本体。”

最重要的是,与姐姐相识相知相爱,所有的印记都烙在了这副躯体上。

重铸分身,那是他的身体喜欢姐姐呢,还是他的神魂喜欢姐姐呢?

那不会是原本的他了。

他们之间多了一个替身一般的存在,名义上是他,本质上不是他。

这无异于亲自为姐姐找一个自己的替身。

深思之后,他开始接受这具让他厌恶至极的丑陋身躯。

是啊,与姐姐相处的过往种种,都与它有关。

虽然它破碎了,变化了,脏了丑了,依然是与姐姐关系最密切的信物!

谢青筠凝神思索,泰然自若的承诺道:

“问天宗藏书浩如烟海,包罗万象,总会有办法的。”

谢长林挂着泪,用力将上身往女人手心压,熟练的吻着女人的唇,柔软的嗓音充满了蛊惑。

“我知姐姐好奇,长林愿让姐姐一试。

当然,长林对姐姐的承诺深信不疑。”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谢青筠绕过大开的衣衫,紧紧的掐住男人柔软的腰肢,技巧娴熟的吻着他。

不一会儿男人便软着身子喘起来。

又是一会儿,男人颤着睫羽,蹙着眉尖儿,哑着小嗓儿软软的喊疼。

不怒自威的神剑宗宗主,成了容貌姝丽,勾人沉沦的小妖精。

谢长林身躯猎奇,装扮更是带来强烈的反差感,让谢青筠生出玩儿坏他的恶劣心思。

就像一位跨国集团的年轻总裁,外人面前总是一身白衬衣,灰西装,弄得板板正正。

脸上带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眸子总是阴冷深邃,充满智珠在握的谋算。

忽然有一天,这位总裁衣衫不整的坐在你怀里,迷离的双眼缀着泪花儿,咬着下殷红的唇,哑着嗓子求你停下。

分明像是说反话。

再清心寡欲的人也不会停吧?

“小狗儿乖~~”

“呜,没、没事…继续……”

灯火晃了整夜,满室春光。

*

次日傍晚,谢青筠与谢长林吻别。

他裹着被子,瘫在床榻上,摸着额间的温热傻笑。

屋子很乱,房门被关上,以防傻狗看了不该看的。

就在谢长林忍着疼,挥着手指隔空打扫起房间时,听到外边墙角傻狗的心声。

“主人这次会有宝宝吗?”

谢长林的脸一红,再一白,下意识的探向腹部,周身发冷,人有些慌。

应该,应该不会吧?

通讯玉简再次急促的响了起来,心中的慌乱被厌烦覆盖,抬起光滑的手臂,将玉简召来。

“何事?”

喑哑与阴沉加持,听起来毛骨悚然。

“宗主,有人托人送来信物,属下发现那是已逝的前任少宗主谢长庚的东西。”

谢长林双眸一沉,“谢长庚?”

他迅速穿好常服,佩上面具,戴上谢青筠给的掩藏身体情况的手链,面沉如水的出了梅砚山。

*

回到问天宗的第一时间,谢青筠就钻进了邀月峰的藏经阁。

不期然撞见前来查资料的楼星洲。

他拿着冷门丹书来到她面前,作揖,“师尊。”

谢青筠颔首,“星洲,起来吧。”

又是星洲,恢复正常了?

楼星洲暗中打量,还真没在她脸上看到为爱痴狂的蛛丝马迹。

他默默的将冷门丹书还了,研究起《心魔图鉴》与《神魂分裂》两本书来。

书上说,心魔分十三种,衍生自七情六欲。

七情指喜、怒、哀、惧、爱、恶(wu)、欲。

六欲,生、死、耳、目、口、鼻也。

即见欲(视觉)、听欲(听觉)、香欲(嗅觉)、味欲(味觉)、触欲(触觉)、意欲。

正在研究师尊生的是爱之心魔还是恨之心魔时,风雪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莲花儿,你生心魔了?”

“啪叽”一声,楼星洲瞬间将书盖上,心弦颤颤的扭头,恰好撞进星河浩瀚的银眸。

素白的手从他身后探来,将合上的书页翻开,耐心讲解着:

“分类法上,心魔有十三种,实际上并非只有十三种。

因为人欲繁杂,心念繁多。

可生爱恨魔,嗔痴魔,忧思魔,喜怒哀惧魔等,实有无尽之心魔。”

谢青筠拍了拍他的肩,不苟言笑的说道:

“心魔好解,固守本心即可。

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无所求便无魔。

不过人非圣贤,有几个能做到无欲无求?

最好的办法是坚持最大的欲望不动摇,将心魔收为己用,便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解除心魔。

毕竟心魔之所以称为心魔,是因为它会违背本来的意志,去做本身不愿意做的事。”

自他长大后,几乎再也没听到师尊的教诲了,楼星洲心头涌上热意,物是人非的感觉令他喉咙发涩。

他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可张开嘴后,一句话也吐不出。

低叹着应了句:

“谢师尊教诲。”

楼星洲低下头,眉间凝着褶痕,似乎许久未曾展颜。

藕荷色的长发又长到了脚踝处,不过被他仔细盘了起来,一身青衣立在书架旁,似文人风流,提笔间便是风花雪月。

谢青筠对他点头,“那你自己看吧。”

说罢去了最上层,在楼星洲的眼里,她消失在藏经阁上方的星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