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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诸子与要走,仇缥缈连忙朝着诸子与的方向走了一步。

“你去哪?”

她有预感,今天怕是说不了那些话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很慌乱,却不能显露出来。

毕竟诸子与不知道她的打算。

诸子与已经起身:“冥界十六区。”

“为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不能陪你了,我很抱歉。”“他停顿了两秒,视线落在仇缥缈手中的铁链上,“有些事情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看着诸子与带着不明女生离开,仇缥缈右手砸向地面,关节处血肉模糊,她生气的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错过了今天,她又怎么想办法提出见那位拘鬼使前辈。

只要诸子与问她为何会有独属于拘鬼使的束鬼链,她就能顺理成章的通过这一点,找到和拘鬼使前辈联系的桥梁。

仇缥缈垂着头,眼前是层层堆叠的落叶。她又想起来了曾豪空梦里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来她都觉得胸口很堵。

她究竟是谁?

难道不止曾豪空失去了有关的记忆,就连自己也忘记了她吗?

仇缥缈站起身,她决定去看看曾豪空在干什么,她不痛快,就得有人跟她一起不痛快。

她双手一握。

“砰。”

空气丝毫被压缩随后迅速膨胀,落叶四散,飘落在仇缥缈的脚下,被重重的压上碾碎。

手表上屏幕一闪,仇缥缈眼前的光板上,原本标红的鬼气数值已经在安全值内了。

仇缥缈抬头,墨色的天空被树枝分离破碎,她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了。

实在是太困了,哪怕梦里有洪水野兽,曾豪空也不想再逃避,品尝困到快晕厥的滋味。

他连衣服都没有脱,笔直的躺上床,将被子一裹,昏沉的脑袋刚靠在枕头上,便已经感到了无比的舒服。

“我想睡觉,别烦我。”

肩膀位置又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曾豪空将被子丢开,就着窗外照进来的光,他依稀能辨别出,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生。

“艹,你又是谁?”

仇缥缈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戴面具,下一秒,面具出现在手中,将面具覆在脸上,曾豪空便嗷嗷的叫起来。

紧接着,他双眼放空,周身带着大量的肉眼可见的怒气:“你有事吗?”

“有。”

“那你最好有事。”

“起来吧!我们出去。”

他实在困的头疼,控制不住的火气腾的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少女是我害死的,你特莫要怎么样。”

话说出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被曝光,他应该羞愧,此刻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谁知,仇缥缈没有,似乎还在憋笑:“谁说是你害死的她。”

曾豪空沉默了,头也不晕了。

他看着仇缥缈不以为然的说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道听途说,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商榷。”

曾豪空问道:“你什么意思。”

“陪我出去喝酒,我就告诉你。”

这下曾豪空吃惊了:“你还会喝酒。”

仇缥缈一挑眉,曾豪空还瞧不起人了,她哟吼了一声:“你猜?”

仇缥缈从便利店出来,丢给曾豪空,自己口袋里放着两盒纯牛奶。

“你喝牛奶,让我喝酒?”

艹,真是会想。

“有问题吗?”仇缥缈将吸管戳进牛奶,然后将吸管丢掉,仰头灌下去,灌了一大口后,她才解释道,“意思很简单,人应该不是你害死的。”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你有什么意思,骗你人是你杀的才有意思。”

她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曾豪空猛然干了一口,呛到了喉咙,用袖子擦干嘴边的酒,“你怎么这么说?”

仇缥缈挑眉道:“我懂了,有人跟你说她被害死的,那个人是谁。”

沉默良久后,曾豪空叹了一口气:“是一个男人。”

自湖面吹来的冷风自上盘旋,然后往两人的脸上一拍,仇缥缈眉头冷热一皱:“他说两句你就信了,有没有动脑子啊!”

曾豪空倒是觉得仇缥缈一点也不和他做套,语气熟悉的就像认识了八辈子了一样。

“我跟你说,那种冷不丁出现,用一些不明所以的试图蛊惑你的人,说的话那绝对不对。”

曾豪空眼神变得复杂:“你不觉得你也是这种吗?”

“我不一样。”仇缥缈往旁边一退,似乎是想让,她指了指自己,强调道:“我,是你主动来找我求助的,不是我要蛊惑你干什么事情的。”

实话说,仇缥缈这样子很幼稚,看着跟个小孩似的。

哪有之前在月下无妄见她时,那一副神气的模样。

莫非,她脸上的面具不仅仅是用来遮挡面容的,也遮挡住了她真正的自己。

“看我做什么,喝酒,不喝醉不让你走。”

简直是无理的要求,曾豪空无语的开口:“那你买什么奶啤。”

“喝酒对身体不好。”

她知道曾豪空是喝酒的,但万一曾豪空喝高了发疯怎么办?

几番斟酌,她才买了奶啤。

曾豪空毫不客气的给了一记白眼,那还让他出来喝酒,睡觉它不香吗?

“差一点,就能接近真相了,差一点,就能找到你和我所想知道的事情。”

仇缥缈抬头望天:“为什么就差那一点呢?”

眼睛一眨,又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就是这样,心中忽然对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个活在曾豪空梦里的女生,充满了一种名为悲悯的情绪。

“真烦。”

厌恶哭泣的自己,那么就把恶意夹杂在看世界的眼睛里,这样就不会慈悲了吧。

仇缥缈依旧面无表情,一点点的擦干了脸颊上的泪。一旁的曾豪空还在喝闷酒,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将牛奶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她冷声道:“天冷,早点回去。”

态度变化的让曾豪空摸不着头脑。

但她的背影已消失不见。

满腹疑问得不到回应,堆了一肚子的火也在冷风中消的差不多了,回想这几天的不顺,他没忍住踹了垃圾桶一脚。

垃圾桶没有被踢翻,但他的脚很痛,痛到让他大脑中的各种记忆混乱的搅在一起。

混在一起后,竟然有一句话杀出重围,由于是过滤后出现的话语,脑内没有旁的,干干净净的就这一句。

“你所逃避的,我所困惑的究竟是什么呢?”

落日的余晖洒在了沈乐文的身上,他温顺的笑容竟然有些诡异的圣洁感。

“曾豪空?你知道吗?”

画面太过真实,真实到似乎将他带回下午时分,曾豪空不自觉的喃喃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