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你要怎样?”苏浅反问道。
苏浅不知道的是,她这句话很硬,可她的语气却恢复了以往的甜软。
景湛没有回答。
只见他眸中情绪翻腾,喉结上下滚了滚,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勾起她的下巴。
在她愣神的时候,他低头吻了上去。
冷不丁地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膛,苏浅吃痛,唔了一声,挣扎了一下身子,没有挣开。
他抓着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炽热缠绵。
突如其来的吻,让苏浅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她正身无寸衣地躺在柔软的千工拔步床上,他的身体覆了上来!
一点一点找回记忆,方才似乎是自己先扒了他的腰带!
囧!
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
很快,她的身体传来一阵颤栗。
“啊~”她的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头顶响起一声调笑,“今晚阿浅可让我留宿涟漪阁?”
苏浅也不再矜持,双手环上他的窄腰,“看你表现。”
结果是大清早的叫了两次水。
苏浅闻着景湛身上的柠檬草香气,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心安,歪在他的臂弯里闭目浅笑。
景湛圈紧苏浅的腰,声音里有些心疼和自责,“你瘦了许多。”
“我苦夏。”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景湛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知道她在为他开脱,伸手轻轻抚她微红的脸颊,“起来用午膳可好?”
“什么时辰了?”苏浅唰的一下睁开眼。
“午时一刻,”景湛笑得温柔。
苏浅立刻从景湛怀中弹坐起来,“午时?!苏宸应是快进丰京了!”
重新梳洗过后,丹橘拿着胭脂有些犹豫,自家王妃此刻脸上白里透红,略施粉黛,已然光彩夺目。
苏浅留意到丹橘迟疑的动作,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不用上胭脂。”
“是!”丹橘放下胭脂,拿起一枚王爷送的紫玉云凤纹簪,“王妃,这个簪子与您的衣服极为相配。”
苏浅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点了点头,“戴吧。”
“是!”
随着两人并肩向餐桌走去,整个涟漪阁一扫前些时日的阴霾,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
早膳和午膳一起用,苏浅自然是比平日多吃了一些,才放下筷子。
可她的食量,却看得景湛眉头微蹙。
“阿浅,”景湛将苏浅按在椅子上,端着一碗桂花鱼羹,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汤勺,递到苏浅嘴边,“来,再吃些。”
苏浅苦着脸,到底还是没有拒绝,乖巧地吃了起来。
“姐姐!”
“姐姐!”
院子里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一眨眼的功夫,只见一身淡黄长衫,青玉缎带的苏宸大步流星地快走进来,他进来看到的正是这幅温馨画面。
苏宸愣在原地,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错觉!
他那从小独立的姐姐,吃饭要人喂?!
而那喂饭的人,是全天下杀伐决断的摄政王?!
其实,只有好兄弟裴照知道,苏宸最崇拜的男子便是景湛。
“宸儿!”苏浅惊喜地喊道,见傻弟弟眼神迷离地望着景湛持汤勺的手,小脸一红,连忙推开景湛的手,起身向他走去。
看着面前的一对壁人,站在自己面前,苏宸收回思绪,看向景湛,声音恭敬又佩服,“苏宸见过摄政王!”
“何必见外,叫他姐夫即可,”苏浅眼角弯弯地看着苏宸。
苏宸怔愣地看向景湛,呆萌地叫了一声,“姐夫!”
景湛满意地点头,“嗯。”
得了景湛的回应,苏宸精神明显振奋起来,脸上的风尘似乎都散去了许多。
没有什么能比亲眼看见姐姐过得幸福,更值得开心!
原本是想着苏浅只身一人在天齐,第一次过中秋,他实在是不放心,将手头的事情搁下,轻车简从地过来看一眼。
“一路可还顺利?”苏浅看着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豆丁,几个月不见,竟比自己高出半个头。
“顺利的。”
随后,姐弟俩去了院中的凉亭,低低地叙着话。
“姐姐,若是姐夫对你不好,你一定给我传信,我接你回去,”苏宸郑重地看着苏浅。
现在看来,姐夫对自家姐姐是真心的,可万一哪天他变心了呢?
看着傻弟弟比自己还能居安思危,苏浅心中甚慰,“你这么说,姐姐很高兴。”
苏宸待了大半日后,细心地发现姐姐身边的贴身侍女青黛换成了丹橘。
他没有直接问苏浅。
而是私下里吩咐好兄弟裴照,派人去打听。
翌日午后。
裴照站在苏宸面前,“太子殿下,臣打听到,青黛姑娘是为保护公主,受了极严重的内伤,事情是这样的......”
“七绝阁刺杀?”苏宸面上有些奇怪,这样看来还是得问姐姐。
摄政王府正院。
“王妃,方才有人来打听青黛的事,是按您的吩咐说的,”月桐从外间走进了内室。
人生在世,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苏浅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嗯,做得好,这个月给院子里伺候的人,多发三成的月钱。”
“是,王妃。”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见过太子殿下,”水香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来得真快,苏浅在心里感叹,面上却是带着笑意,迎了出去。
两日后。
“阿浅,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景湛大手按着跟着要起床的苏浅,苏宸隐瞒身份来的天齐,自然是不会出席中秋宫宴。
苏浅摇了摇头,“我早些回来,宸儿有裴照作伴,在府中不会无聊。”
见她面色坚定,景湛不好再劝,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也好。”
永寿宫。
中秋佳节,本是团圆喜庆的日子。
永寿宫里却是惨淡得厉害。
宋嘉柔进了宗人府。
千结罚进浣衣局。
自从那件事后,太皇太后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起来。
只在几日前,得知景玄平安无事后,太皇太后的脸上的乌云才散去了些许。
“柔儿,在那边,可还住的习惯?”太皇太后看着梳妆台上,李嬷嬷刚拔下的几根白发。
“回娘娘,宋姑娘一切安好,”李嬷嬷如实说道。
与此同时,宗人府偏僻的院落,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