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然自觉自己没和清栩有什么关系,也就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她只是觉得清栩既然能赶其他人走,却不让这位小姐走,那关系肯定不一样。
但她听不出来,不可能清栩和陆衍昭也听不出来。
陆衍昭的脸色微微变化,看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清栩。
清栩心领神会,淡淡的看着女生说:“宋小姐,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你不用再来了。”
宋琦娇怎么也没想到清栩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自己的面子。
毕竟她来了这么多天,就算清栩后来还是不和自己说话,也不会像一开始一样赶自己走了。
她以为自己起码是有点不一样的。
但是现在,清栩的话就像是两个巴掌一样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对清栩发火,也不敢对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发难。
她强势,但也聪明。所以她把矛头对准了看上去没那么强势的唐然然。
“小小年纪也不学好,来缠着清栩做什么。”
相比起之前的含蓄,这一句话就是直接撕开了她的保护膜,把她对唐然然的敌意给暴露出来了。
唐然然有些懵懂的摇头否认道:“我没有啊。”
“唐小姐是我请过来的客人。”清栩的脸色没有之前的好了,看着宋琦娇的脸色更带着疏离,“宋小姐还是回去,日后我这琴行也不会再开了。”
他开琴行本来就是为了掩饰身份,现在要跟着唐然然了,那身份肯定是要变的,所以这琴行也没必要再开了。
宋琦娇的脸色变得煞白。
对于清栩,她除了这个琴行和他叫清栩之外就就一无所知。假如清栩不开琴行了,那她去哪里找清栩呢?
“是因为缺钱吗?缺钱我可以给你。”
她是h市首富的千金,陪自己的爸爸来帝都出差。
就算她不是帝都的什么千金小姐,但h市也不是什么小地方。所以凭借着h市首富千金她还是在帝都一些小圈子满受欢迎的。
所以说她宋琦娇不缺钱。
她来帝都在街上瞎逛的第一天就看上了这个生意不怎么景气的琴行老板。
为了这个男人,她可是费劲了心思。
她活了二十几年,可没对谁有这么有耐心过。
现在清栩要走,她以为是钱的事情。钱好办啊,她有的是钱。
清栩没说话,淡漠的看着宋琦娇。
或许在宋琦娇眼里,这感动了他。但在清栩眼里,这不过是一个困扰。
过去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宋琦娇这么紧追不舍的,宋琦娇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例外。
他有时候只是懒得说,说了多费口舌,所以不开口而已。
宋琦娇的目光转向唐然然,皱着眉说:“难道是因为她吗?”
这次清栩和唐然然还没有说话,一直没有开口的陆衍昭就已经回答她了:“这位小姐,清栩是我引荐给然然的专属老师。假如你有什么疑问,不如问我。”
陆衍昭微微笑着,不动声色的解释清楚了来这里的原因和他们的关系。并且把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防止宋琦娇把矛头对准唐然然。
他原本是不打算开口的,毕竟这是清栩自己的事情。
但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把话题扯到唐然然身上,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清栩从很久以前身边就有源源不断的追求者,这是他的私事,陆衍昭就从来都没有插手过。
现在看来,是要好好的管一管了。
不然让这些人一直烦着也不好。
宋琦娇当然不可能会真的去问陆衍昭,陆衍昭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皇城脚下你走在路上都要小心一点,指不定就撞上了哪位太子爷。
她不傻,得到了答案之后也没必要惹是生非。惹出事情是小,就怕牵扯到宋家。
但自幼就没有她宋琦娇要不来的东西,所以对于清栩她还是不打算放弃。
“正好我也想请个老师教我音乐。择日不如撞日,清栩你干脆让我也跟着你学好了。”
“我不收无缘之人。”
清栩看着她的眼里没有情绪,嘴上说出来的话着实伤了宋琦娇的心。
宋琦娇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了几分:“什么叫无缘之人,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缘分呢。”
清栩没再回答她,转向唐然然和陆衍昭道:“先生,走吧。”
陆衍昭点了点头,看着宋琦娇微微笑着说:“有缘再会,宋小姐。”
不过估计是没缘分了。
唐然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以刚刚宋琦娇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说什么都不对。所以她也是微微一笑就跟在陆衍昭身后走了,她的身后跟着清栩。
宋琦娇想要跟上去说点什么,飞羽就已经走上来拦住了她的步子。
“宋小姐,止步。”
宋琦娇迫不得已的停在原地,看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车子从自己面前开过。
司机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问了一句:“小姐要追吗?”
他不在店里,当然也没听到那番对话。自然,也不知道清栩对她说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按照自家小姐这个性格,是不会放弃的。
宋琦娇微微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去吧。”
能追得上吗?追上去了又怎么样呢?
在看到陆衍昭的那一刻,她隐隐地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那是来自更上层的人的凝视。
这种压迫感,她只在前几天的一个宴会上感觉到过——封祁。
像她们阶层的人可能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她真的可能能接触到清栩吗?
刚刚的那一番试探已经了然。
有些人的阶层,她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接触的到。
更别说清栩本身就是一个不在乎钱的人,不可能用钱打动。
只不过在绝对的身份面前,她连最后那丝机会都没有了。
宋琦娇坐在车上,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她有些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和他们接触上的呢。照理来说,看着她的样子不像是能接触到他们那一阶层的人。
不过宋琦娇的好奇心也就止步于此了,她也知道没有人会告诉自己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