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言再也忍不住了,扶着太阴缓缓坐下,童穆的尸体出现在他的怀中。
银星已经给童穆做了包扎,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处。这样的伤口换谁来了都一样,也就是银星照顾鸿言的情绪才包的。
鸿言抚摸着童穆那惨白的小脸,把她的碎发都捋到了脑后。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鸿言都抱着童穆的尸体,时而掉会儿眼泪,时而又呆呆地看着童穆。担心尸体腐坏,银星直接把周围环境的温度给降低了,三天过后童穆的尸体还是最初的模样。
最后银星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我说你想哭到什么时候?”
鸿言低着头,一言不发。
银星见状给白玉使了个眼色,白玉直接把童穆重新放回了储物戒里。
这三天银星几人倒也没闲着,莲莲用藤条暂时编织了一个可以装下童穆的棺材,银星还注入了一些自己的灵力让这个棺材变得冰凉。
见童穆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他有些无措地抬起头,正对上银星的目光。
“童穆呢?我的童穆呢?”
银星见状直接给了鸿言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林子中回荡。
银星这么多年一直像鸿言的姐姐一样,虽然她做的远不及鸿月这个亲姐姐做的多,不过她也多次救过鸿言的命,此时也就只有她能扇鸿言一耳光。(邪灵魔尊没实体,扇不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能不能振作点?当然,我也不是让你现在立马开心起来,但是你是不是该把童穆带回去让她入土为安啊?”
银星的话点醒了鸿言,他缓缓站起身,点了点头。
白玉化作白马形态出现,晃了晃脑袋示意他上来。
离开之前,鸿言看见了地上那散发着黑烟的旗子。
想着不能被别人捡到再去祸害人,鸿言便随手把它收进了储物戒。
鸿言跨上白玉,白玉带着他往云城赶。路过虎首镇的时候他让白玉停了下来。
白玉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鸿言从他的身上跳下来,询问一旁摊位的老板:“老板,我想问一下冯家在哪?”
这老者吓了一跳,他刚才眼看着鸿言骑着一匹带翅膀的白马凭空出现,指了指东边。
“那......那边。”
“多谢。”
鸿言在老者的震惊中再次凭空消失,等他再出现,已经出现在了冯家的大门口。
鸿言用力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有人便把门打开了。
好巧不巧,开门这人是之前被鸿言和童穆揍一顿的人其中之一,他看见鸿言差点没被吓尿裤子。
鸿言直接走了进去,“冯夙奇呢?”
那人没动,鸿言顿时失去了耐心,大喝一声:“冯夙奇呢!”
“哎哎哎,我这就去给你叫二少爷!”
那人说完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没过一会儿,冯夙奇从里面走了出来。
“鸿言兄?你怎么来了?”
鸿言蹙了蹙眉,他和冯夙奇可还没有关系好到可以称兄道弟的程度,但是现在他也懒得计较那些,“我就是来告诉你冯宿明死了。”
冯夙奇愣了一下,“冯宿明死了?怎么回事?”
“我现在没心思和你讲那些,你要是想知道是谁杀的我也告诉你,是我杀的,尸体在北苑和槐安边境上一个叫清河的河流旁边,具体在哪你就自己带人去找吧。”
说完,鸿言没再解释,转身就离开了冯家。
冯夙奇还想问什么,但是下一秒鸿言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
“我靠?”
......
鸿言没用多长时间就回到了云城,他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率先去了黄府。
叶承龙等人准备筹备鸿言和童穆的婚礼,参加完刘云和丁绘璎的婚礼以后便没走。
黄士琼等人听见了院子里传来马蹄声就有些疑惑,这块也没养马啊,怎么能有马蹄声?莫非是谁家的马没拴住跑进了他们家院子吗?
黄士琼便来到院子里查看。一出来就看见鸿言站在院子里,他立马就明白了,那马蹄声是鸿言的那个坐骑发出来的。
“师弟,你回来了啊?”
鸿言没说话,扑通跪下了。
这把黄士琼吓了一跳,上前搀扶,“你这是干什么?发生什么了?”
薛玉然叶承龙等人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见鸿言跪在地上便看向黄士琼。
黄士琼有些无措,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进门就跪下了。
鸿言开口说道:“叶叔......不对,岳父,我没能保护好童穆。”
说着,他把那个藤条编织的棺材从储物戒里拿了出来。
叶承龙等人顿时呆住了,薛玉然慢慢挪到近前,看着自己妹妹面色苍白地躺在里面,她只觉得鼻子一酸。
“小穆啊!”,薛玉然趴在棺材边上痛哭。
叶承龙嘴唇颤抖,走到近前看了看童穆。他一把抓住鸿言,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鸿言没隐瞒,如实说了。叶承龙听后松开了抓着鸿言的手,靠在墙上掩面哭泣。
鸿言还跪在地上,说道:“岳父,姐,你们如何罚我都行,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让我参加完童穆的葬礼好吗?”
叶承龙听后有些诧异地看着鸿言,说道:“孩子,我们罚你干什么?那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他。”
薛玉然听后直接唤出遁沙宝刀,对着鸿言的脖子就砍。把一旁的黄士琼叶承龙给吓坏了。
但是薛玉然并没有砍下去,而是在距离鸿言脖子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薛玉然收回宝刀,脸上还挂着泪珠,说道:“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邪魔门。别在这儿跪着了,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回去看看三叔他们吧。”
鸿言抬头看向薛玉然,黄士琼上前把鸿言扶起来。
“快回去吧,别让三叔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