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也问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了。”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对凌卫队长说道。
“嗯，你去告诉当事人吧。”
“诶，队长。”女警官露出八卦的笑容，“那个叫路羽的女生真有那么好看吗？”
“你都不知道我问那女人的时候，她一直在夸路羽怎么怎么好看。那表情就像色狼见了美女一样。”
“工作时间，不要八卦。”凌卫瞥了她一眼。
“别这样啊，这里没人，说说又不会怎么样。”女警官催促道。
凌卫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没评价什么，只是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女警官撇撇嘴道了一声“无趣”，随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凌卫便看见她回来了。
“报告别忘了写。”凌卫提醒道。
“啊？哦，哦。”女警官神情不属地应道，坐在位置上许久没有动弹。
凌卫皱眉：“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女警官茫然道。
“你不是去见路羽了吗？怎么回来后这副样子？”
“我…”女警官抱住头感慨道，“天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感觉再多看一眼，就要沦陷了。”
“姝丽无双，人间绝色。那女人没说错啊！”
“别那么大声，注意影响。”凌卫敲敲桌子。
“嗯嗯，我现在需要一个人缓缓。”
凌卫看着她，陷入沉思。
虽然路羽的样貌比女明星还漂亮，但这反应委实有些过了。
翌日，凌卫再次接到报警电话，本可以让别人去的，但对方的声音听着耳熟。
等到了电话里的地点，店主将他迎进来。那是位上了年纪的老阿姨，很热心。
“警官，你可算来了！你看这小姑娘吓得不轻！”
凌卫一进商店，就看见一个女人蹲在桌子后面，应该就是打电话的人。
“你好。”
女人抬头，凌卫认出她是昨日报警的路羽，他的眼神一顿，“又见面了，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是的！”对方穿着板正的警服、眼神凌厉，一身正气的模样让路羽像是看到了救星，“凌警官，刚刚有人一直跟踪我。我发现后就躲进一家商店报了警。”
“你做的很好。”凌卫安抚着她，“还记得对方的样貌特征吗？”
“有两个人，而且好像都是女性。”路羽慢慢回忆，“一个人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裤子，还戴了黑色帽子。另一个是墨绿色的上衣和黑色裤子。具体的样貌没太看清。”
“你是怎么判断对方是女性？”凌卫问道。
“我不能很确定，不过她们很瘦，胸部有隆起，应该是女性吧？”
凌卫点点头，将调出来的监控视频递给她，然后指着画面中一群人里，穿着符合描述的两人，问道：“是她们吗？”
“是的，是的。”
“我们调了沿途的监控，从你出校门到进商店报警的这一路，拍得都很清楚。”
“那能看清她们的脸吗？”
“还算清楚。”凌卫调出路羽45分钟前坐在路边小店的画面，“你经常在这家店里吃饭吗？还是临时起意？”
“是临时起意，之前没在这里吃过饭。”路羽很肯定地答道。
“这条路是回家的路，是吗？”见路羽点头，凌卫又问，“常走吗？”
“不太常走，这条路要远些，如果不是遇到昨天那件事，我不会突然想着换条路走。”
凌卫闻言了然，看来昨晚那件事带给了她不小的阴影。她眼下还有些青黑，应该没怎么睡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跟着你的那两人很可能是临时起意，当然也不排除是计划行为。”凌卫一点点分析，“在你进这家店之前，这两人便已在里面就餐，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
凌卫将画面放大，定格在两人餐桌上。
“你的餐品端上来时，两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却一直没走。而是频频将目光放在你身上，很显然她们的目标是你。”
“可我不认识她们。”看清两人样貌的路羽不免疑惑。
跟踪她，图什么呢？难道也是和昨晚那个女人一样的目的吗？
“之后我们会进一步对她们进行调查。在此期间，请务必注意安全，提防行为异常的人，尤其是女性。类似的事情也许会再次发生，最好时刻保持警惕。”
凌卫边记录她的话，边暗暗观察着对方。
路羽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虽然对方表现得镇定，说话时逻辑条理还算清晰，但是问话过程中，时有愣怔之色。想来一连两天都碰上这种事，难免心绪不宁。
凌卫思考片刻，在本子上写下一串号码，然后将纸撕下递给路羽。
“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之后遇到什么异常，或者有什么想和警方交流的，都可以直接打给我。”
“谢谢，真的很感谢！”攥紧手心的纸条，路羽像是得到了某种保障，心下稍安。
考虑到天色已晚，凌卫决定开车送路羽回家。路羽没有拒绝，她也怕再出什么意外。甚至当凌卫不准备上楼时，路羽还轻声央求着他陪同到家门口。
“真的麻烦你了，虽然大门换了锁，但是还是有点害怕。能不能等我检查完家里的情况，你再走？”路羽紧抿着唇，睁圆了眼睛，抬头望向凌卫的目光里满是期冀。
虽说凌卫总被局里的同事戏称钢铁直男，不懂风情，但莫名地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实在很难拒绝她的请求。
他轻咳了一声。
“嗯，快点。”
得到允许，路羽眉目都舒展开来了，对比之前的憔悴模样，漂亮得惊人。
待她抓紧时间将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排查了个遍，立马跑到门口朝凌卫汇报：“没有异常，谢谢凌警官！”
本来想走的凌卫，想起她眼下的青黑。估摸着她的承受能力，恐怕这几天她都会睡得不安稳，复而开口道：“如果还会害怕的话，这段时间可以考虑住酒店，或者和家人朋友一起住。”
听到这个建议，路羽有些愣神，声音低沉道：“我没有家人和朋友，我好像一直是一个人。”
好像？
“抱歉。”凌卫虽有疑问，但没深究。
“没事的，凌警官。”
深夜，路羽再次从噩梦中惊醒，那狰狞的笑容、恶心的眼神，充满恶意的气息一直在梦境中反复出现，如同附骨之疽。
看了看时间，才12点半。除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间，真正进入睡眠的时间也就两个小时，而且还不安稳。
路羽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下青黑更重了。因为这几天严重缺乏睡眠，神色已经有些恍惚，开始出现头重脚轻的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隐隐作痛。
“叮——叮——”
刺耳的门铃声打破沉寂的夜。
路羽的身体一震，被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找她？
是凌警官吗？
出于谨慎，她拿出手机给凌警官发了一条询问的消息。
【不是我，先别开门。】
收到凌卫的信息，路羽手一抖。
那门外的会是谁？
【别害怕，我马上过来。】
与此同时，门铃声停了，转而变成巨大的拍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木门在巨大的力道下，不停震动。拍打的声音又换成了撞击声，门晃动的厉害，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破门而入。
应该换个铁门的，路羽后悔不已。
她赶紧推着桌子和柜子堵在门后，顺带把客厅的灯也关了。如果外面的人真进来了，她还可以躲在暗处偷袭。
“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撞击声突然消失了，门外传来一阵女声。声音有些耳熟。
那人幽幽道：“我在楼下看到你房间灯亮了，你在家的。”
闻言，路羽毛骨悚然。
难道对方一直蹲守在自家楼下，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时，手机忽的亮了，屏幕发出幽幽的光，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姐姐，开门啊，我是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