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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惠安郡主宋妧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特赐为宣威将军沈戍为妻,钦此。”
公主府里的人跪了一片。
趁着众人不备,宋妧抬眼看了眼宣旨的太监。
油头粉面,下颌尖细。
睁着眼说瞎话,怎的一个脸不红心不跳。
前几日里,她才调戏了裴家的那个小公子,说她娴熟大方,温良敦厚,简直是扯蛋。
皇家的人向来重视面子,眼看着收拾不了她,放了沈戍那个臭名昭着的狗来管她。
太监走后,长公主府的下人窃笑成了一片,一个个捂着嘴憋得辛苦。
“圣上还真是会说话,郡主这般恶名,娴淑大方,温良敦厚,那我岂不是贤良淑德?”
“那我是品貌出众,才疏学浅。”
丫鬟们七嘴八舌,一两句传入宋妧的耳朵里,宋妧转过身,面无表情横了她们一眼。
登时,堂上肃静一片。
长公主发了话:“妧儿啊,成婚了你可要好好跟沈戍过日子,万不可再像从前一样浪荡形骸。”
宋妧捂嘴咳了两声,她母亲虽然良善柔弱了些,可出口的话却跟刀子似的精准至极。
浪荡形骸,说的可不是她嘛。
面上不显,宋妧的声线平静一片:“是,母亲。”
说完,她还贴心地替她母亲抚了抚皱起的衣角。
与此同时,沈府内,气压一片低沉。
沈戍绷着嘴角,眉眼快将宣旨的太监压到了地缝儿里。
陈安颤颤巍巍,再也受不住沈府的低气压,低着头出了声:“沈将军,快接旨吧,圣上怜你常年在军营奔波,这才为你配了婚事。”
沈戍的眉毛挑得老高,眼睁睁看着这老东西说瞎话都不带喘的。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倒是把陈安看得羞愧了去。
陈安也知道这惠安郡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那郡主贤良淑德,简直是屁话,这京中谁不知那惠安郡主是个专挑着貌美公子下手的恶霸。
可眼前这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年间,圣上打趣了这位一句狗都不敢理,坊间便流传出个狗不理将军的称号。
这狗不理转头就宰了十条野狗,把狗头送到了宫里,血淋淋的东西,放在皇帝眼跟前,直把皇帝吓得吃了好几日药。
陈安抬头瞟了一眼沈戍,又立马低下了头。
他倒觉得,这恶霸郡主和狗不理将军是顶顶的良配,不为别的,这俩好事成了,其他家的公子小姐们要安生上好些年。
沈戍到底知道圣旨不能违抗,在陈安举了好半晌后,向身旁的侍卫招了手,把圣旨拿了过去。
宋妧一夜没有睡安生,打昨儿个这赐婚圣旨下来,晚上就有雀鸟儿叽叽喳喳,在她小院儿里吵了一夜。
宋妧莫名觉得,这是那狗不理的沈戍干的好事。
因为昨儿个,她才吩咐了白霜往沈戍屋里扔了一麻袋老鼠。
有了昨日赐婚那事,沈戍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儿。
天一打亮,宋妤赶着脚去了裴家。
裴淑正要出门,远远望见宋妤过来,连忙捂了脸往府里钻,生怕她看见自己。
从前二人也算半个闺中密友,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裴淑的二哥裴砚在江南养病的基础上。
而今,不过让宋妤见了一回裴砚,就把人惦记上了。
这么想着,裴淑往府里走的步伐更快了些。
可到底抵不上宋妤走得比她快,她刚要踏进府门,便被宋妤一把拽住了肩头:“淑淑啊,你二哥在否?”
裴淑眼瞅着宋妤这没皮没脸的模样,顿时后悔莫及,她从前怎么交了这么个好色的东西。
如今真是防火防盗防不了半点儿闺友。
“妤儿,我二哥他出门了,今日怕是不巧。”
话刚说完,裴淑好死不死瞅见了他那不安分的二哥。
顿时心里直想骂人,这杀千刀的二哥,不好好在自己屋里待着瞎溜达什么。
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遭贼惦记?
裴淑啪啪打脸,一张小脸儿硬生生皱成了丑包。
这厢,宋妤也瞧见了溜达得正欢的裴砚,远远喊了一句:“裴二哥。”
裴砚撒腿就跑,半点子不顾自己的美男形象。
看得宋妤一阵失味。
正想着要不要走时,肩上一重。
后面男声传来:“惠安郡主倒是好心思,得了夫婿还有心思调戏别的男人?”
沈戍是真生了气,他不稀罕皇帝硬塞给他的物件,如今眼巴巴瞧着别的男人。
还没成婚,他的头上就绿得发光。
大手一伸,一把把宋妤扯到自己腰上,钻回了马车。
上了马车,上演了一出大变脸儿,一脚将宋妤踹到了对面的塌上。
“本将不管你是谁,圣上既将你许给本将,人前,你守好本分。”
宋妤实在被踹得懵逼,头磕到马车的角落里,疼上加疼。
当即蹦起来,回踹了过去:“沈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四品的将军以下犯上,本郡主可是一品的诰命。”
沈戍被踹,揉了揉腿,眉毛一挑,似是没想到宋妤是这么个呛人的小东西。
连带着想起昨夜里和他作伴的老鼠,看宋妤越发不顺眼了起来,登时又往宋妤身上补了一脚:“郡主大可以禀报圣上,这婚事不合郡主的心意。”
宋妤又一次磕到了头,小手往头上一摸,鲜艳艳的红,登时眼里泪珠子转了起来。
到底想到沈戍是个武将,身上力气一大把,一只手就能把她捏死。
而她今日一个能用的人没带,那些瓶瓶罐罐也是丁点儿没拿。
只得乖乖待在马车里,两只圆溜溜的杏眼儿泪汪汪,盯着沈戍一动不动,心中却盘算着怎么搞死他。
回了府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跑到了她娘身边:“娘啊,这婚事成不得,您看孩儿额头上的伤,那杀千刀的沈戍一脚就把孩儿从马车上踢下去了,心眼儿狠得很。”
“将来成婚了,他一只手就能把孩儿捏死,娘,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儿去送死啊!”
长公主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脑门儿突突地跳。
她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东西。
到底还是秉着柔顺的性子,叹了口气:“妤儿,为娘明日就去圣上眼跟前求求情。”
还没等来长公主的求情,宋妤自个儿先出了手。
厚脸皮地直给裴淑去了信子。
这厢,裴淑正想着怎把自家二哥藏起来,才能不让宋妤那混球儿惦记。
贴身侍女春儿忽地递了信过来。
看罢,一张脸儿清白交加起来,破口骂了两声。
“宋妤这混球,惦记我二哥也就算了,如今真是嫌命活得长了,连那祖宗都敢招惹。”
当即动了身,去了福记酒楼。
沈戍正抬脚往回走的功夫,一个不留神,后颈一重,被人敲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