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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沈戍正要入睡,猛不伶仃又见黑二这不长眼的狗东西进来。

心中腾地起了疑惑,他不是把他扔到狱里看犯人吗?怎的如今又回来烦他。

到底忍着将黑二剁了喂狗的心思,将他喊了进来。

“你最好真的有事。”

黑二眼见着自家主子爷眼中的凉意泛滥,登时眼疾手快,一把把沐白扔到了地上,跪在了主子爷面前:“爷,安宁侯夜闯大牢。”

沐白如今想死的心也有了,他怎么就忘了,狱里被劫了两次,皇帝早下了令,要加强狱里的防守。

如今即便是后悔到了自个儿大母家也是无济于事了。

沈戍正打算给沐白下个套儿,好好套一套那火器的事儿,不想这蠢东西直接送上了门。

“安宁侯夜闯大牢,可是有何要事啊?”

“下官只是,只是,恰巧路过。”

沐白心里打鼓,沈戍这狗官贼绝对还有旁的阴谋,不然便是凭着当初他劝自己归顺这层关系,也足以将自己放了。

转瞬又想起来宋妤给自己山上扔的那个火药筒子,沐白登时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

沈戍听着沐白自己说话都心虚的腔调,心中是怎么也忍不住笑意。

他是真的好奇,这软骨头怎么有种劫起狱来了?

到底又想起了送妤那个不怕死的差点儿成了眼前人的夫君,如今名义上长颜长公主还被关在牢里,登时又变了脸色。

脸色直接黑了一个度:“安宁侯倒是好大的本事,轻飘飘一个路过,便直接放倒了狱外的两个侍卫?”

沈戍到底带着些脑子,李长隆让他好好守着狱里,可狱外头的那两个侍卫却不是他的人。

若不是这软骨头已经放倒了狱外那两个不中用的,怎的会直接被黑二拎回来。

沐白也听出了沈戍这狗官贼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的态度。

登时不知这狗官贼又犯得什么病,到底又老实了几分,抿着唇没再作声。

沈戍眼见着这软骨头噤了声,直直挑起了眉,这软骨头,敢为那不怕死的宋妤救她娘,如今连说出来的胆子都没有,也不知那不怕死的怎么看上这般没骨气的东西。

还将救她娘的希望寄托在这种东西身上,真是可笑。

登时嘴上更加不留情:“昨日里圣上才说了,这擅闯大牢的,可是下了杀头的死令,不知安宁侯可还有旁的遗愿啊?”

沐白登时眼珠子就瞪得大了一个度,这狗官贼,他敢!

“既是要杀本侯,也还轮不到将军来下令吧!”

到底黑二在沈戍跟前跟了不止一天两天,如今也长了点儿心眼子,眼看着自家主子爷那半耷拉着的眼皮子,一记砍手劈在了沐白后颈处。

恭敬道:“爷,不早了,您早点儿休息。”

为着黑二这多长出来的半点儿心眼子,沈戍很是欣慰,这不开窍的总算是长了点儿脑子,真是不容易。

到底面上只点了点头,便熄了灯,沉沉睡去。

这厢,宋妤和江墨初也沉沉睡着,到底想不到沐白那么个老狐狸,一朝竟会被情情爱爱冲昏了头,干出了大半夜只身劫狱这种没脑子的事。

天一打亮,黑二捏着沐白的脖子提到了沈戍屋里。

沈戍不情不愿起来,还没收拾妥当,又见着黑二这不开眼的东西,当即又在心里暗骂起来。

昨日才长出来的二两脑子又被狗吃了去。

到底黑着脸坐了起来。

沐白幽幽转醒,便见着沈戍这副软骨头的样子倚在床上,心道这狗官贼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怎么,安宁侯可还有什么遗言?”

沐白眼看着这狗官贼不肯主动提那火药筒子的事,到底还是拿不准沈戍的主意。

若说李长隆真的下了那般的令,直接将自己的人头拿了去,眼前这狗官贼绝对做得出来。

又怕这是这狗官贼给他下的一个套,就是为了套出那火药筒子的事情。

到底还是惜着些命,沐白主动妥协了起来:“将军难道就想知道那日里炸掉一整座山的是什么玩意儿?”

沈戍当然想知道,他将沐白这软骨头抓来,还专程就是为了这事儿的,可他不能让这软骨头看出来啊!

只嘱黑二给自己倒了杯茶,捏着杯子悠悠晃了起来。

和沐白这样儿的软骨头耗,便只能一点点磨他的心理。

晃了半晌,才一口将茶灌到了嘴里,却又拨弄起了手指尖儿:“安宁侯方才说的什么?本将没听清,还请侯爷再说一遍。”

沐白登时便想骂娘,这杀千刀的狗官贼,如今还跟他装起来了。

可到底他在劣势,沐白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次:“将军难道就想知道那日里炸掉一整座山的是什么好东西?”

沈戍听了这话,是越发放肆,直接伸出细长的指尖挖起了耳朵。

薄凉的声音泛着冷意:“好东西?”

到底挑起眉瞥了一眼那软骨头。

沐白见着沈戍这样子,心里几乎是能肯定,这狗官贼将心理战那一套子,用到了自己身上。

当即也越发肯定起来,沈戍想知道那火药筒子的秘密,更多的该是他想自己用,而不是交给皇帝,不然的话,他直接将事情捅到李长隆那里,足比现在直接省了一大堆事儿。

拿捏了沈戍那狗官贼的心理,沐白这厢又有恃无恐起来,也硬起了脖子不再作声。

沈戍也扌莫出了沐白的心理,这软骨头如今怕是看出了是自己想要那火药筒子。

可那又如何?他再擅长琢磨心理,总招架不住自己这般变态的。

当即喊了黑二拿了鞭子,在院子里架起了长凳子,将沐白捏着脖子扔了上去。

待黑二将沐白捆实了,沈戍又拿起帕子擦起手来。

他的手可金贵着呢!扌莫了把那软骨头直接给弄脏了,怕是再去弄那不怕死的小雀鸟儿,她可是要不依的。

待擦得差不多了,才拎着鞭子挥起来。

到底身上的冰蚕起了作用,冷意泛滥,力道也没全盛时那般大些。

可就这般力道,也足以将沐白打得呼起痛来。

这厢,花满楼,到底见着那个薄面皮的今日没来寻自己,自家师妹又同她说,那个薄面皮的要去劫狱,江墨初怕他一时犯了蠢。

捏起师妹的脖子便往安宁侯府飞去,还没到侯府,便听见了沈府那杀猪般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