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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先生您是位高手啊。”拉兹姆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说:“我钟爱扑克牌,看到中国人,我想到了中国的梭哈,也是我最喜欢的方式,我们梭哈?”

“梭哈,没问题。不过,我得先和几个朋友商量一下。”

“哦,请便,不过别太久。”

我站起来,把杜兰德、耗子、大块头、莫丽萨、南纳、艾达拉到一边,低声问:“梭哈,我听说过,也见过人玩,但是具体是怎么玩的?”

“什么?!”莫丽萨捂着嘴低声惊叫起来:“原来您不会……”

“宇先生,我求您别开玩笑,这不是时候。”杜兰德明显也慌了。

“嘘嘘,其实我什么赌博都不会,但是我运气超好,有可能赢。”

“切!”南纳朱唇一撇,翻翻眼睛。

“老大,可你不会啊。轮盘、老虎机碰运气,可这玩意儿是需要技术的,不全靠运气。”耗子着急:“您也不看看香港的赌片……”

“少废话!现在来不及了。快点,你们只要把规则给我说说就得,我的记性还好,oK?”

杜兰德大概觉得没了退路,就耐着性子,把梭哈的规则给我说了一通,还怕我不明白,去拿过一副牌来给讲牌型、数字和花点之类。

他讲完了,我点点头:“oK,记住了,就这样了。”

“我的上帝啊,这、这发生了什么?还不如我自己上……”杜兰德一头汗。

我坐回赌桌旁,看着拉兹姆:“那么,您要赌多少钱?”

“钱?我说了,我不要钱,你们得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得是珍贵的东西。”拉兹姆笑嘻嘻地看看我,眼睛又瞟向三个美女。

空气凝固了。我们都知道这孙子想要什么。

“对不起,阿卜杜勒先生,我不能……”我想给他说,我不能拿人当赌注。

南纳突然上前一步,啪地把右手拍在桌面上:“我压上!”

拉兹姆腾地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但是他又看看艾达——这个色中饿鬼,他想把两个处女通吃,可艾达是淑女,可能不会……

没想到,艾达也上前一步,把右手放在桌面上,左手推推眼镜,声音有点发颤:“我、我们两个。只要您赢了,我俩跟您走。宇先生赢了,您得把东西交给我们。”

我低声说:“感谢两位的信任。”

“哈哈哈!”拉兹姆兴奋地拍着手大笑起来:“我的**!这可太棒了!我喜欢这赌注,太喜欢啦!那么,我想反问您一下:您想赌多少?这是私人赌室,一个筹码就是20万。”

“阿卜杜勒先生,您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们的目的只在于胜负,不在于赢钱,所以数额大小毫无意义,赌几个亿和赌几块钱没什么区别。您说那个圆盘值100万欧元,那么您就弄点小额筹码,我们就赌100万吧,如果数字太大我恐怕掌握不了。”

“oK、oK,真是个不错的建议!我们就用一百万欧元,在这里一决输赢。”他一转头:“喂,去叫boy来,拿200万1万元的筹码,每个仍按20万算,赌场的损失我来填补。同时,把我的那些朋友也请来,让他们来看看我和这位中国高手的精彩赌局!”

不一会儿,从门口鱼贯进来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三个穿阿拉伯大袍的人,看上去都是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大概都是拉兹姆的赌友,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在赌桌两边远处的座位上坐下来。

但是,同时看到,门口突然多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赌场保安,杜兰德的脸色顿时黑了。

两堆筹码摆上来,我和拉兹姆面前一人一百万。服务生还在我俩面前各放了一杯果汁饮料。

我一指南纳说:“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不想碰筹码,让我女朋友替我下注。我们两个人运气,也许会更好点儿。”

“没问题。”拉兹姆一张双手,撇着嘴:“我知道中国人在赌桌上有很多的禁忌和讲究,很多让人都无法理解。但是我会自己下注,因为我喜欢推出或扔出筹码的感觉,听到搬运筹码的声音,我觉得胜过这世上最美妙的音乐,简直就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享受。”

“真正的赌徒也许应该如此。”我说。

拉兹姆搓着手,似乎迫不及待了:“您准备好了吗?宇先生?”

我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拉兹姆对荷官一摆头:“梭哈,底注1万,按四人局发牌,开始。”

双方先放了1万的筹码在桌面的投注区——其实一个相当于20万!

荷官拿出一封扑克牌,去掉鬼,在牌桌上一划,弧形摊开,让我们验看。然后开始洗牌,各种手法飞舞。

我深吸口气,两眼盯着荷官的手。

洗完了,让我们切牌,拉兹姆先切,然后是我。之后就开始发牌,拉兹姆一张,抽出一张,再给我一张,再抽出一张,再给他一张……,就是按照四个人的赌局发牌顺序。

发了两张牌,拉兹姆一张底牌一张红心J,我一张底牌一张方片3。

拉兹姆小心翼翼地拿起两张牌来,看看底牌,又抬眼看看我。

我的手放在离牌老远的地方,连碰都没碰。

他放下牌,推过筹码:“3万。”

出得这么少,好像很谨慎。

我抓起牌来扣在桌上:“不跟。”

拉兹姆愣住了:“宇先生,您好像没看底牌。”

“我不想看。”

“您不看底牌?不知道底牌是什么就认输?”

“我想认输,这您也管?”

他哈哈一笑,说:“我一张2,一张J,我想知道您的是什么,可以吗?”

“没问题。”我抓起两张牌翻过来扔在桌上,是两张3。

“哈哈哈,宇先生,您看,您其实运气不错,这已经是一对了,您要是看看底牌,是很有可能赢我的。”拉兹姆笑着。

“不看,我想认输。”我也冲他咧嘴一笑。

“啊……好吧,您可真有意思,我从没见过您这样的赌客。那么继续。”

又是两张,我一张底牌一张红心6;他一张底牌一张q。

拉兹姆看完底牌,一推筹码:“5万。”

我仍然没看底牌:“跟。”

南纳把5万筹码推在桌面上。

继续发牌,他一次5万,我一直跟,五张发完,我四张依次是3、5、9、K,全是红桃;他方片4、5,黑桃6,草花8。

我对南纳一摆头:“十万。”

南纳把十万的筹码推过去。

拉兹姆瞪着眼睛盯着我:“宇先生,您还是不看底牌吗?”

“你想跟就跟,不跟就认输,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拉兹姆笑了一下,把牌扣上了:“不跟。”

南纳用扒子把筹码都划拉过来,只留1万在下注区。

可他不死心,翻过牌来,底牌是一张草花7:“我是顺子,宇先生,我想知道您是不是同花。”

“不是。”我说着,抓起底牌翻过来往桌上一扔,是张草花q:“如果您跟就赢我了。”

“喔——”两边一阵嘘声。

拉兹姆的脸顿时绿了,同时一脸的迷惘。

我们就这么来来往往,彼此有输有赢。

拉兹姆一边赌一边对我絮絮叨叨,各种语言、表情、动作的刺激、讹诈和虚张声势,我不为所动,其实他说什么我多半听不懂,因为里面很多都是牌桌上的术语。

我最惨的时候是下完注之后桌面上还剩了4个筹码,几乎被清了台面。

我偷眼看看,南纳似乎没什么表情,她一直在替我下注,很从容不迫的样子。

再看看身后,艾达紧张得双手握拳抵着嘴唇,耗子、莫丽萨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大块头满脸是汗,座位上的杜兰德脸也是绿的了。

好在那局我赢了,可也惊险万分。

最主要的是,我不看底牌也照旧能赢,而且每次我都给他看底牌,有的的确是赢他了,有的则是把他吓得不跟了,其实我的牌型没赢他。

对他刺激最大的几次是他觉得自己稳稳地赢了,跟到底,结果摊牌的时候却输了,最多的一局输了60万,也就是我差点被清了台面的那局!

这事儿把拉兹姆搞糊涂了,捉摸不透,他每局都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大概想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可又看不到。

我看出来他越赌心里越没底,后来的话里都有点发虚,每当我大胆地说“跟”和出大数额赌注的时候,他往往主动认输;他急切想赢,可从来就没提梭哈,显然很谨慎小心,我知道我的办法奏效了。

大概这赌局太精彩,那些坐着的有几个都站起来,伸长脖子。

就这么从晚上8点多一直到10点半,两个多小时,好像外面又进来了一些人围观,这是经过拉兹姆许可的。

10点半的时候,我又输了一局,输掉了15万,桌面又上奇迹了:我、拉兹姆面前又各100万的筹码,又回到了起点,而且这是第二次回到起点了。

拉兹姆虽然赢了这局,可看着两堆一样的筹码,终于绷不住了,脸上出现了焦躁的神情,不住地用纸巾擦额头和鼻子,不断地用手指敲击台面,不断地喝饮料,明显地开始失去耐心,我暗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