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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蔺景行随傅母试过婚纱,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傅母也开始准备起婚礼上的具体事宜,由于蔺景行的军人身份婚礼不可太过张扬,傅谨之的腿伤问题也不想让太多人议论,便只叫了亲友参加,蔺景行的导师师母充当了她父母的角色,许穗儿和傅谨之大伯家的一个堂妹做了伴娘,严括虽然参加了,但送上礼金,看了几眼便遗憾的离开了,参加的人虽少,但该有的礼仪一样也不少,宴会厅也及其庄重典雅,婚礼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

傅母想让傅谨之两人继续留在老宅住,但被傅谨之以离蔺景行工作的地方太远为由拒绝了,准备当天就回御府。

婚礼结束回到老宅,蔺景行正收拾行李,叶管家上来说道:“少夫人,夫人让您下去见客。”

“哦,我马上下去。”不知道要见什么客人,蔺景行便在傅母给她准备的那些衣服中挑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之前留的都是未过肩的头发,因为要举行婚礼,便留的稍稍长了些,平时基本都是挽起来,领导看见没有太长便也默许了,将头发挽起盘在后面用爪夹固定住,便下了楼。

楼下,蔺景行看见傅父傅母正陪同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说话,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个约30出头的年轻人,说不上丑,但一双吊梢眼看向蔺景行,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知为何让她极为讨厌。

“吆,这就是新过门的儿媳妇,长得真是标致呀,跟那画里嫦娥似的。”妇人看见蔺景行便笑呵呵的夸赞起来,画着精致的妆容却仍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与下垂的嘴角,虽能看出经常保养,但相比傅母透露出的闲情雅致与愉悦却多了几分操劳。

“是呀,景行快过来,介绍一下,这是林氏集团的林总夫妇,旁边是他们的公子,快过来打个招呼。”傅母招呼蔺景行过去。

当听到林氏集团时,蔺景行原本想要迈出去的步伐顿在那,一股阴冷袭上后背,看着那位林氏的公子闲暇的坐在那,想到死在边境的那一具具尸体,想到傅瑾妍口吐鲜血的样子,想到王缘满眼绝望的表情,想到许穗儿跳下悬崖时的义无反顾,还有沈雅噩梦时的尖叫,那抹恨意越来越浓弥漫在心间久久无法散去,堵得的她心口剧烈的疼痛,一口气梗在咽喉处咽不下去,她紧握住拳头抵在左胸闭上眼睛不断劝着自己要冷静。

傅父傅母已看出蔺景行不太对劲,傅父问道:“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没事,可能上午累的,自从上次从边境回来,她的身子骨就一直还没完全恢复,还是要养个一年半载的,稍微一累就容易心口不舒服。”傅谨之坐着轮椅从门外进来回答道。

“快坐过来。”傅母站起身想要接蔺景行过来。

此时,蔺景行已平静了下来,慢慢踱步坐在了傅母身边,路过林氏家的公子时瞥了一眼在心中永远记下了他的样子。

“弟妹好像不太欢迎我的样子。”林传阳笑着说道,眼睛直直的看着蔺景行。

“我妻子性格内向,对不熟悉的人一向如此。”傅谨之回答道。

“瑾之呀,你真是好福气呀,用姐姐的命换了个漂亮老婆回来。”林传阳吊儿郎当的说道。

傅父傅母脸色变得很难看,傅谨之阴沉的看着他说道:“林传阳,上次的亏你还没吃够吧。”

林传阳脸色慢慢难看起来。

林父连忙呵斥道:“说的什么混账话,你要不愿在这,就趁早滚。”

林母笑着打圆场说道:“玩笑话,玩笑话,别放在心上。”

“怎么,小林总也想让长辈尝尝丧子之痛的滋味?你若想,倒是期望未来的某一天我帮你实现,我与小林总真是相见恨晚。”蔺景行双目仇恨的看着他,说到相见恨晚的时候着重咬着牙说道。

这下轮到林氏夫妇面露不悦,傅父傅母也懒得宽慰。

林传阳阴狠的看着蔺景行,忽然笑着说道:“弟妹不愧是军人出身呀,身上有股子狠劲儿,我喜欢。”

傅父笑着说道:“我这个儿媳妇说话直爽,哈哈。”

言罢,林家理亏在前,也不便多说,毕竟这是傅家,又多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离开之前,林传阳走到傅谨之跟前小声的问道:“瑾之,你这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呀,我认识一个医术很高明的老中医,要不介绍你试试?”

“不必了,我也认识一位医生医术颇为了的,等过一段时间,我还期待再跟林总比试一下马技,不知道到那时林总又要在床上躺几个月呀。”傅谨之冷笑着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一个瘸子,你能翻多远。”说完,林传阳便走了。

傅父看到林传阳与傅谨之耳语了几句离开了,问道:“瑾之,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几句闲话罢了。”傅谨之无意让父母担心,敷衍了过去。

“我们家与林家素来交往浅淡,他们来干嘛,那林传阳出了名的纨绔,花花公子,不干正事,整日游迹赌场、夜总会,瑾之与他要少来往。”傅母担心的说道。

“景行,快回房休息吧,你今天不舒服,今天就暂时先不回御府了。”傅母转头对蔺景行关心的说道。

“妈,那我先回房了。”蔺景行点点头便上楼去了。

傅父看着蔺景行疲惫到有点佝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对傅谨之说道:“待会你回房跟景行说一下,下次要是再有这种冲突不要答话,傅家有男人,不需要她出头,别被人盯上,保护好自己才是。”

“嗯。”傅谨之答道,眼睛一直盯着蔺景行消失在楼梯口。

房间里,蔺景行看着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再也没有心情收拾,眼里满是怨恨,听见门开了的声音,朝着房门望去,傅谨之操作着轮椅进来了。

“你现在查到什么程度了,能掌握多少证据?”蔺景行问道。

“你不要急,这种事要从长计议。”傅谨之看着蔺景行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

男人的手大而干燥,将自己的双手紧紧包裹住,一股股暖流从手上传到心里,让蔺景行渐渐镇定下来。

她问道:“你既然能查到那天林传阳和苏拉玛见过面,那就应该有他们见面的证据呀,我能看看那些证据吗?”

傅谨之听到她要看证据,沉默了,一会后说道:“这件事由我去处理,你不要插手,你做好你部队的工作便好。”

“那怎么能行,牺牲的不光是妍姐,还有我朝夕相处的战友,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怎么能袖手旁观,我一定要找到证据将他们揭发出来送进监狱。”蔺景行恨恨的说道。

听到蔺景行要自己找证据,傅谨之脸色越来越难看,无奈道:“蔺景行,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查出事情的真相,但是,前提是你不能插手,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别忘了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我姐的,你做不了主。”

蔺景行听着傅谨之蛮不讲理的话,反驳道:“那你也做不了我的主,我一直想要查这件事,但苦于没有线索,不知从何入手,今天正好也认识了,这件事我查定了。”

“蔺景行。”傅谨之生气的喊到。

蔺景行不想结婚第一天就和他争吵,便躺下翻过身休息,不再理会他,听着背后传来的叹息声,蔺景行倔强的不想低头,许刚才情绪过于紧张,一松懈下来极为疲惫,不一会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