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行提着保温盒走进了傅氏集团大楼,原本来的时候她给傅谨之打了个电话,但一直没有通,林立也不接电话,没办法,毕竟是婆婆交代的,她就直接过来了。
大厅里通往电梯的部分设了门禁,偶尔有员工刷卡进出。
蔺景行看了一眼,走向对面的前台。
“你好!”蔺景行客气的问候。
“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前台上下打量了蔺景行一眼,看她穿着并非奢侈品牌,但款式和做工版型看起来又极为高端贵气,且容貌端庄清雅秀丽,身板挺拔,手上拿着奔驰车钥匙,不太像一般人,前台不敢轻易得罪。
“我想找傅谨之。”
“女士,您贵姓,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几乎每天都要打发一批来找傅谨之的女人,在听到蔺景行的话后,前台语气已经开始略显不耐烦。
“我没有预约,来的比较着急,我........”
“女士,没有预约是不能见傅总的,任何理由都不行,您请回吧。”
蔺景行话还没说完就被前台打断。
“我是........”
“女士,我已经说过了,请回吧。”
前台翻着手中的登记簿,态度傲慢,连头都不带抬得。
当蔺景行再一次被打断后,她有点生气了,一句话冲了出来。
“我是他妻子。”
前台听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哈笑了起来。
“女士,编理由也编个像样一点的呀,你蒙谁呢?我又不是没见过。”
蔺景行奇怪的看着此刻有点嚣张的前台,自己从未来过,她在哪见过。
“你见过傅谨之的妻子吗?”
“当然见过,傅太太经常来,哎,这不来了,太太好。”她指了指入口
蔺景行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晏斯秋提着一个饭盒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
晏斯秋也看见了站在前台的蔺景行,明显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而后朝这边走来。
“看见没,这才是傅太太,傅太太都怀孕5个月了,你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呀。”
前台嘲讽了一句。
“蔺小姐,你怎么来了?”
蔺景行冷眼看着她,并不回答她。
晏斯秋冷笑了一下,不在意的对前台说道:“麻烦给我开一下门禁。”
“哎。”前台忙走了出来正要拿出卡来刷时被一道声音阻止了。
“住手!”
蔺景行走了过去,站在这两人面前,此刻周围的人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纷纷站在一旁八卦。
“晏小姐,什么时候成了傅太太了?”
“见家长了吗?”
“订婚了吗?”
“领证了吗?”
“办婚礼了吗?”
“什么时候办的?”
“公司里的人喝过喜酒了吗?”
“吃过喜糖吗?”
“我和傅谨之什么时候离的婚,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我和傅谨之的离婚证呢,晏小姐有吗,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一系列的提问问的晏斯秋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
随后蔺景行把目标转向前台:
“谁告诉你,她是傅太太?”
“她自己亲口承认了?”
“傅谨之告诉你的?”
“知不知道重婚罪的定义是什么,需不需要我拿着这段监控去告傅谨之重婚?”
“你知道重婚罪判几年吗?”
“不是,我,我,我........”
前台脸色已经煞白。
蔺景行拿出手机,她也不打算给傅谨之打电话,他中午有急事被叫走,应该是在开会,打了也白打,她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冒充我老公的妻子,公然行骗,肆意进出我老公的公司,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地址是........”
前台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六神无主,想要跑去找自己领导,但被蔺景行拦住了。
“小姐,等警察来了讲清楚就好,你跑什么?”
另一边,晏斯秋着急的给傅谨之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周围看笑话的员工里有总裁秘书办的人,赶紧溜上去,汇报情况。
“蔺景行,你太过分了,你有没有想过瑾之的脸面。”
晏斯秋恼羞成怒,冲着蔺景行喊道。
“脸面?他的脸面不是早被你丢尽了?若不是你混淆视听,冒充我的身份,会有今天的这一出吗?”
蔺景行毫不示弱的回击。
晏斯秋想走,但此时走了不就坐实了自己行骗的罪行,她怒瞪着蔺景行,恨不得吃了她。
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跑了过来,看见现场的情况,搞不清楚状况。
前台看见男人,哭着说道:“经理,怎么办呀?”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环顾了一下三个人。
前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颠三倒四的跟物业经理讲了一遍,而蔺景行则站在那沉默不言。
经理走到蔺景行跟前讨好的笑着询问:“女士,您贵姓?”
“姓蔺,蔺景行,经理,你认识她吗?”
蔺景行对经理说,冲晏斯秋扬了扬头。
傅谨之未带着蔺景行来过公司,自然也从未提过蔺景行的名字,即使公司高层,除了少数和傅家关系亲密的,有的也并不知晓,更何况一个物业经理。
经理看了一眼晏斯秋,确实见过她来公司,好似跟老板举止有点亲密,但具体什么身份他也不敢猜测,一时难以回答。
到底哪个才是傅太太,该不会两个都是吧?
但看着这两个人的状态,一个气定神闲,一个满脸怨气,经理自然更相信蔺景行。
“傅总来了!”
旁边有人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公司养你们是要你们来这儿八卦的?”
林立有时发起火来还是蛮有威严的。
众人纷纷散去,回去工作。
“瑾之!”
晏斯秋看着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她露出惯常的娇弱模样。
而蔺景行则冷眼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傅谨之看了一眼晏斯秋,走到了蔺景行身边。
看到傅谨之率先走向蔺景行,晏斯秋全身泛着一股酸,眼中满是不甘。
“你怎么来了?”
“她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蔺景行赌气的反问了一句。
“别胡闹。”
傅谨之毫无威慑力的一句轻斥。
傅谨之再次看向晏斯秋,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找我有事?”
看到傅谨之终于看向自己,晏斯秋此刻感到委屈极了,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我听说我爸爸的事又让你费心了,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饭,就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送过来,没想到蔺小姐竟如此为难我。”
“我为难你?是谁听见别人叫自己傅太太却不否认坦然接受,不否认不就承认了吗?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请问晏小姐,你是傅太太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傅太太,都是被人瞎叫的,我怎么能管住别人的嘴巴。”
晏斯秋说完求救的看向傅谨之,而此时傅谨之确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正在发威的女人。
蔺景行并不在乎傅太太这个位子,但现在既然自己还堂堂正正的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容许别人来侮辱自己。
随后蔺景行转向傅谨之:“难道是你允许前台让她可以随意出入公司?允许称呼她为傅太太?”
傅谨之脸上有了些许不悦,他不喜欢蔺景行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他更喜欢她跟在自己身边粘着自己,无条件信任自己。
他紧皱眉头,声音里带着些怒意:“胡说八道什么呢?”
此刻谁才是真正的傅太太自然已经明了,前台的脸色都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
到了这个时候,傅谨之也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转头对晏斯秋说道:“你先回去吧,你父亲的事我会解决,以后没事不要来这儿。”
“林立,先送晏小姐回去。”
林立走了过来,示意晏斯秋出门,晏斯秋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走之前愤恨的瞪了蔺景行一眼,而蔺景行就当没看见。
“妈说你没吃午饭,让我给你送来,既然送到,任务完成,我就回去了。”
看见晏斯秋已经走了,蔺景行将饭盒递给傅谨之,他不接就直接塞到他怀里,准备走人,但被傅谨之一把拽住了。
“这件事是因谁而起的?结算一下工资,走人吧,还有,以后不准随意放任何人进来。”
傅谨之吩咐了物业经理,牵着蔺景行的手就要回办公室。
“傅太太,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行行好,不要开除我,我找份工作不容易。”
前台扑了过来,拉住蔺景行的手,声泪俱下。
若前台只是因为不认识自己,防范心较重,出言不逊,不放自己上去,蔺景行并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个前台不了解状况,随意讨好,以为自己攀上了一棵大树,可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人万不可留在公司。
况且蔺景行虽然随和心软,但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圣母,于是蔺景行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就跟着傅谨之上楼了。
“活该,瞧她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儿,才刚来一个月,实习期还没过,不老老实实工作,尽想着走捷径的好事儿,以为自己攀了高枝,就连咱们经理都没见过傅太太,都不敢随意认,她倒好,呵。”
“行了,赶紧工作吧,被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怕她?”
董欣欣看到同事幸灾乐祸的样子,听到她们尖酸刻薄的话,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好了,赶紧去财务部结算一下工资吧,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找到好工作要踏踏实实工作,可不能这样了。”
物业经理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几句就走了,谁都不想沾上腥儿。
董欣欣擦了一把眼泪,露出阴毒的眼神盯着已经走远的蔺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