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蔺景行一直在想,傅谨之为什么会有男士避孕药?
除了上次假孕前,后面自己和他每次都做好措施,不存在需要再吃避孕药的情况。
难道是在晏斯秋怀孕前吃的,结果药没起作用,晏斯秋意外怀孕?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那盒药看起来有些日子了,不像是新买的一盒。
不过蔺景行转念又想,总裁秘书办里有那么一群漂亮女秘书,男人又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不排除傅谨之与秘书有一腿呀,那群女秘书不会就是傅谨之养的吧,毕竟楼上休息室那么大,那个床又是超大型号。
想到这儿,蔺景行的心结了一层寒冰,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男人也太能装了吧,城府也太深了吧,瞒过他的父母,瞒过傅谨妍,瞒过看着他长大的刘妈,呵,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自己又是嫁了个什么败类,蔺景行忽然不敢想下去了。
不过,为什么傅谨之不用避孕套反而吃避孕药呢,毕竟再好的避孕药也有副作用,这样一想,刚才的猜测似乎也不成立。
傅谨之看着蔺景行脸色一会儿一变,时而疑惑,时而冷漠愤慨,不知道她脑子里又在天马行空什么。
这种现象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是从冰城回来以后,不会从悬崖下掉下去真的撞坏脑子了吧。
“这几天我陪你再去医院复查一下。”
“查什么?”蔺景行转过头来看着他。
“做一个脑部ct,查一查有什么损伤。”
“……”
“你脑子才有毛病呢。”
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傅谨之什么意思,蔺景行回击了一句。
看来没傻,傅谨之笑着捏了捏蔺景行的脸蛋儿,被她推开了。
“铃铃铃~”
傅谨之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提示,刚才的笑脸沉了下去。
蔺景行偷瞄了一眼,是傅父打来的,自己的父亲打电话怎么还生气了?不会是晏朝南的事惊动了傅父吧,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篓子?
“喂,爸。”
“好,知道了。”
傅谨之表情凝重的挂断手机,对前面开车的林立说道:“去老宅。”
到了老宅,俩人下车后,傅谨之让林立把车留下,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刚进门,蔺景行就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气氛,太过安静,严肃,家里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
“少爷,先生在书房等您呢,让您回来直接去书房。”
叶管家走了过来。
傅谨之点点头,让蔺景行先去客厅陪一下傅母,就跟着叶管家上了楼。
在傅家生活的这半年多,蔺景行也摸透了老宅的规矩,只要傅父生气了,傅谨之要挨打挨骂了,就会让叶管家在门口接着傅谨之,不知道是怕他跑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蔺景行走进客厅的时候,傅母正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王妈则站在一旁。
“妈,出什么事了?”
傅母见蔺景行来了,招呼她过来坐,打发王妈出去了。
“景行,你还不知道吧,谨之没跟你说?”
“没有,怎么了?”
不像傅父,有什么事总会找自己的妻子倾诉商量,傅谨之从来不告诉蔺景行公司的事儿,蔺景行觉得是因为傅谨之不信任自己,这也是蔺景行有时候不想信任傅谨之的原因。
“唉,谨之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竟然用了晏家的建材。”
晏家的主要生意就是给房地产开发商提供建设材料,而傅氏集团主营之一就是房地产开发,抛开傅谨之和晏斯秋之间的关系不谈,从晏家购买建材无可厚非,许穗儿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傅家和那时候的许家是合作关系,是有生意往来的,自从许穗儿母亲去世,这之间的合作就断了,主要因为晏朝南是个草包,对下面管理存在很大疏漏,下面偷工减料从中捞点油水,他自己又喜欢贪小便宜,提供的材料被查出很多质量问题。
后来因为晏斯秋的存在,傅谨之会给晏朝南介绍一些其他公司对质量要求不那么严格的小项目,勉强够晏朝南养活公司,但从不会让晏家参与傅氏的项目。
“这次也不知道谨之怎么了,鬼迷心窍,居然从晏家公司采购了一批材料,用于邻市一个住宅项目的建设,这不今天上午刚开始动土就出事儿了。”
傅母一脸愁容。
“出了什么事儿?”
看傅母的样子,似乎事儿还不小,怪不得晏斯秋今天去找傅谨之,看来是想替自己的父亲求情。
“被监管部门查出建设材料质量不合格,要求停工整改,这幸亏是刚动土就被查出来,要是建好了再查,这个项目就全废了全赔了,要是再因为材料质量问题出了人命,傅氏就完了。”
傅母说完不解恨的骂道:
“晏斯秋这个浪蹄子,我们家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被她这么祸害,谨之一向公私分明,这次是怎么了。”
傅母一向优雅婉约,这次被晏家气到,仪态尽失,不过傅谨之因为晏斯秋差点把傅氏搭进去,傅母没找上晏家的门,已是稳重自持。
这件事也让蔺景行感到疑惑,傅谨之竟然为晏斯秋做到这种地步?明知道晏家的建材容易有质量问题,晏朝南又是个不守信的,还让他参与到傅家的项目,傅谨之真的会为了她而置傅氏于不顾吗?
蔺景行虽猜不透傅谨之的心思,但她觉得傅谨之对晏斯秋用情并没有到这种地步,那他在盘算什么呢?
书房里。
“你这次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
今天中午傅谨之没吃饭就去了公司,傅父也猜到有紧急的事,但相信傅谨之会处理好,万万没想到刚刚公司里的老下属告诉自己竟然是傅谨之纵容晏家捅了篓子。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父亲不必担心。”
傅父目光深沉的看着傅谨之,他对这个儿子一向倚重,自己早已退居二线,傅氏集团的工作也很少参与,只是偶尔出席重要会议。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从未让自己累心过,任何事情都能处理的妥当,不管问他什么,他总是一句话自己会处理好,而结果他也确实能做到,自从傅氏在他手里以后,业绩突飞猛进,规模也不断扩增,已经远远超出傅老爷子在时的规模,曾经有人旁敲侧击的告诉自己,这个儿子手段太过狠辣,容易招惹仇人,自己也曾提醒过他,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嘲讽自己太过守旧傅氏才在自己手里毫无进步,心思之深,让他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父亲也无法探究。
傅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曾经远远看着这个孙子对傅父说:“幸亏这个孩子是我傅家的子孙,不是傅家的敌人。”
“啪”的一声,傅父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你明知道晏家的建材会有问题,还要执意使用,你难道要为那个女人毁了傅家吗?”
傅父不明白自己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晏斯秋还没那么大本事,而且我也不会拿傅家胡闹,有些事情我自有计划,父亲不必担忧。”
“天色不早了,父亲下来吃晚饭吧。”
说完,傅谨之转身离去。
傅父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疲惫的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能力远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是管不了他了,也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饭桌上,再无往日的轻松愉悦,傅父沉默不严,傅母正在生气,显然并不太想与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说话,而傅谨之又向来不会哄人,平时摸摸蔺景行的鼻子脸蛋儿已经算是哄了,但这显然不适合用在傅父傅母身上,这种情况蔺景行也不好说什么,一顿饭吃的极为压抑。
吃过晚饭后,傅谨之带着蔺景行离开,若在平时傅母一定会留俩人住下,但这次傅母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吃过晚饭就上楼休息去了。
回去的路上,蔺景行扭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傅谨之,傅母让她探探傅谨之的口风,但她并不想问傅谨之为何这样做,他对晏斯秋的感情到了何种地步她无心理睬,傅氏集团未来的发展也用不着她关心。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天晚上来接李梦珂的车主是谁,你查到了吗?”
“嗯,查了。”
蔺景行等着傅谨之说下去,可等了好久,后面没声儿了。
“查的怎么样呀,那人是谁呀?”
蔺景行对傅谨之的态度很是不满,自然说话时不满的语气也流露出来。
“一个普通人罢了。”
“真的?”
“嗯。”
得到傅谨之的肯定,蔺景行放下心来,可能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吧,可能李梦珂就是跟朋友吃顿饭罢了,天色那么黑,许穗儿没准看错了也说不定。
不过绑架李梦珂的到底是谁,又为何绑架她仍然是个疑点。
“我明天出差一趟。”
“去邻市?”
既然邻市的项目出了问题,那傅谨之肯定要亲自过去处理。
“嗯。”
“哦,知道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除了上班,下班就要回家,不许在外逗留,知道吗?”
傅谨之抓过蔺景行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好好开你的车,开车三心二意,就是图财害命。”
蔺景行抽回自己的手在他身上蹭了蹭手上的口水不满的说道。
傅谨之声音低沉的笑了几声,随后车里就是长久的沉默。
到了御府,蔺景行着急去洗手间,没等傅谨之便进了屋。
院子里,傅谨之拿着手机对那边的人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保护好太太,除了回家哪都不许让她去,一有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这次抓捕,务必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