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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之放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蜡黄无光,蔺景行看着这个样子的他突然涌起一股心酸。

停顿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傅谨之慢慢的放下杯子,生怕杯底触碰桌面的声音惊扰了病床上的人。

“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带你出去玩,你今年的年假不是还没休吗?”

“你忘了?我被你举报受过停职处分,没有年假了。”

傅谨之眼圈突然红了,这是第一次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红了眼,蔺景行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说到底不管自己承不承认,心底里对这个男人还是心疼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傅瑾妍的弟弟,也是因为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从始至终自己唯一的男人。

“我们.......我们离婚吧。”

最终,蔺景行还是下了狠心。

傅谨之猛地站了起来,座椅受到撞击往后倒去。

“咣当!”

那股声响在这寂静的病房显得尤为刺耳,不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值班护士走进来,看了看病床上的蔺景行,又看见翻倒的椅子以及椅子前一声不吭的男人。

“没事吧?”

“没事,护士小姐,不好意思,我丈夫不小心撞到了椅子。”

“哦,那小心一点,不要打扰了别的病房的病人,有什么事儿按铃我就过来。”

“谢谢!”

护士走后,傅谨之转身将椅子立好,但他却再也坐不下,烦躁的在病房来回走动,蔺景行就那样看着他,等着他平静下心情再慢慢谈。

“我出去抽根烟,你先睡吧。”

傅谨之说完就走出了病房,因为已经睡了一天蔺景行再无困意,麻药过后,伤口处一直传来嘶嘶啦啦的疼痛,但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当初高铁站与傅谨之的一面之缘并没有让蔺景行记忆深刻,反而如过眼云烟般忘记了,当在昆城与傅谨之再一次正式见面时,这个男人却让自己生出了讨厌,祈祷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

然而命运总是不如人意,傅瑾妍的救命之恩,那些战友的牺牲再加上后来傅谨之的腿伤,看着傅父傅母逐渐老去的容颜和身体,蔺景行不得不退一步,抱着照顾傅谨之一辈子,替傅瑾妍孝顺傅父傅母一生的决心嫁入傅家。

傅父傅母的宽容明理,傅谨之的关心宠爱让蔺景行生出一种歪打正着嫁对人的想法,然而晏斯秋的出现却让这一切都破灭了,那时候蔺景行想不明白在傅谨之有难的时候逃跑的女人,为何傅谨之还能如此接纳,这真的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她伤心难过,甚至提出离婚,但傅谨之的蛮横霸道让蔺景行不得不考虑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不管傅谨之在外如何,两个人是有共同目标的,为了这个共同目标,这一切蔺景行似乎都可以装作看不见,只要他外面的女人不要来打扰自己。

可结果呢,一次一次的逮捕被林传阳逃脱,结婚快要一年了,仍然是没有任何进展,这段婚姻不但没有为自己助力,反而成了自己婚姻的枷锁,成了自己受伤的根源,自己每一次的受伤不是因为林传阳反而是因为傅谨之。

这段日子以来,傅母一直旁敲侧击的在说抱孙子的事儿,可目前自己也不可能为傅家生下孩子,也许这段婚姻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傅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管晏斯秋品行如何,凭借着傅家的势力与财富,再有傅母的管家之道,傅谨之的老谋深算,晏斯秋在傅家也张狂不起来,况且她肚子里还有傅家的骨肉,她应该是傅家最合适的儿媳了吧。

傅谨之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拿出烟点燃徐徐抽了起来,他从不在蔺景行及父母面前抽烟,以前偶尔被傅瑾妍逮住会骂他两句,之后就越抽越少。

看着晚上漆黑的天空,他记得小时候爷爷对他很是严格,几乎没有玩的时间,偶尔放暑假会有几天难得的休息时间,他最喜欢坐在院子里和傅瑾妍一起看星星,不像现在偶尔有那一两颗星星,小时候郊区天上的都是满天繁星。

傅谨妍明明年纪也不大,不过比傅谨之大两岁而已,总是老态龙钟对他说:“瑾之呀,做人轻松一点,不要跟爷爷一样算计这算计那,应该学学爸爸待人真诚,不然怕是会给自己挖个坑。”

想起儿时的事,傅谨之苦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的一切似乎偏离了自己给它预定的轨道,自己似乎已经抓不住了,已经脱离自己的控制,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将错就错的错下去,把脱离轨道的那列车再拉回来。

一直等到外面天快亮了,傅谨之仍然没有回来,蔺景行再也扛不住身体的虚弱睡了过去。

耳边仿佛有哭声,蔺景行慢慢睁开眼睛,待眼前画面清晰后,看到傅母正坐在病床前抹眼泪。

“妈?”

蔺景行虚弱的喊了一声。

“景行,你醒了。”

看到醒过来的蔺景行,傅母忙擦干眼泪,脸上也挂起了笑。

“先喝点水吧。”

傅母从刘妈手里接过带着吸管的水杯放到蔺景行脸前。

“瑾之去公司了,那些记者报道了大量不实传言,瑾之去处理了。”

傅母怕蔺景行误会傅谨之不在,跟她解释了一下。

“你这傻孩子,你就不该去,让瑾之自己去处理就可以了,大不了多给那个女孩一点钱,或者再让她回来就好了,她要是想跳楼早跳了,无非就是想捞点东西。”

傅父心疼的叹息。

“爸,没事,现在不疼了,也没多深。”

“还嘴硬,我都问了医生,插进去拇指那么长,能不疼吗。”

傅母又开始抹眼泪了。

“董欣欣怎么样?”

自昨天到现在还没有告诉蔺景行董欣欣的情况。

“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全身多处骨折,最重要的是伤了脑部,听医生的意思勉强救回来一条命,大概率就是植物人了,她父母连夜来的京城,去公司闹了一场,张口闭口就是钱,到现在也没看到她父母来医院看她。”

傅母眼神里满是对董欣欣的不满和对她父母的鄙夷。

蔺景行想起昨天在天台的情景,她能看出董欣欣不过是拿自己性命威胁傅氏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罢了,当时傅谨之已经答应让她回来,董欣欣似乎也想下来,但不知为何晏斯秋突然冲过来,就因为她的动作,导致董欣欣受惊掉了下去。

蔺景行昨天受伤有点昏沉,现在她又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性,脸色沉了下来。

晏斯秋病房。

“妈,怎么样了?”

晏斯秋焦急的询问刚刚进来的晏母。

“秋儿呀,我们买的那些热搜都被下架了,刚刚网上反而出现‘傅氏集团总裁夫人英勇救人负伤’的热搜,而且居高不下。”

晏斯秋一听,慌忙拿出手机上网查看热搜,那一行醒目的大字‘傅氏集团总裁夫人不惧危险,拯救跳楼女孩负伤’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同时还配了一张医院里医生推着躺在病床上的蔺景行朝手术室跑去的图片。

晏斯秋脸色狰狞,将手机狠狠的朝墙上砸去。

“啊!”

她压抑不住心里的妒火,疯狂的喊了一声。

“秋儿,你别这样。”

晏母看着晏斯秋恐怖的脸色有点害怕。

“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傅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病房门口。

晏斯秋脸色一白,朝晏母看了一眼,晏母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来的匆忙忘记关门了。

“傅伯母,您怎么来了?”

晏斯秋忙转变了脸色笑脸相迎。

“哼,少在这儿给我装模做样。”

之前因为傅父的事儿,傅母稍微忌惮晏斯秋手里的证据,但现在晏斯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傅氏集团的正常运行,也破坏了傅谨之蔺景行之间的感情,而且晏斯秋手里的那份录像已经被傅谨之毁了,傅母已经懒得跟晏斯秋装样子了。

“晏斯秋,别以为你肚子里有瑾之的孩子我就会接纳你,你做梦,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肚子里的这个我不稀罕,我家儿媳妇也能生,以后你给我离瑾之远一点,你要是再敢踏进傅氏集团一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想当初想要勾引傅建国的女人不是没有,你可以打听一下,我是怎么让那些女人滚蛋的,哼!”

傅母说完转头就走了,她来只是警告晏斯秋,可没那个耐心听晏斯秋说什么。

傅母走后,晏斯秋气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捂着肚子趴在床上疼的哀嚎起来。

晏母大惊失色,慌忙跑出去找医生。

晏斯秋原本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董欣欣,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是自己谋划的这件事,然后把锅全部甩在蔺景行身上,傅氏集团名誉受损,傅父傅母肯定因为这件事埋怨蔺景行,蔺景行在傅家地位不稳,而傅谨之也会因此怪她上次把事情闹大而厌恶她,自己就可以从中得利。

但她却低估了蔺景行在傅谨之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傅家对蔺景行的喜欢程度,她至今不明白,对于一个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傅母为何如此看重,也不明白傅谨之又是何时对蔺景行感情变得这么深,明明他之前还为给自己出口气,大庭广众之下欺压蔺景行的。